“一旬時日將過,不知羅兄弟有什麽打算?”


    方遷問道。


    “我們打算去下一處孔明燈的位置。”羅成指向遠處,另外一盞孔明燈懸掛之地。


    “方兄以為呢?”


    方遷笑著道。


    “羅兄弟,依我看,你不妨換個方向。”


    “哦?”


    羅成不解看著他。


    方遷指向一個方向,對羅成解釋道。


    “我是昨夜從那個方向趕過來的,據我觀察所得,隔著十裏便有一盞孔明燈。”


    他又指出一個方向。


    “而那個方向,則是這百裏山河的中心,若我所料不錯,咱們大帥和隋軍的將領,應該都在那邊等待。”


    羅成凝神望向戰場中心的位置,忽得卻見一道狼煙飄揚而起。


    “咦!”


    方遷也看見了遠方扶搖直上的狼煙,眉頭緊皺道。


    “看來,咱們不用再去找孔明燈了。”


    羅成不置可否,看了藍玉和李穀一眼,二人對羅成點頭。


    “方兄弟,你是打算跟我們走,還是?”羅成問道。


    “既然狼煙已起,想來那裏就是戰場中心,羅兄弟不妨等我片刻,咱們同往更安全些。”


    “好!”


    片刻,羅成和方遷等人牽出隱藏在盆地四周的戰馬,朝著狼煙升騰處趕去。


    一路上,他們也遇見隋軍奔行,但都不等己方追上去,對方已經被他們的人數和殺氣嚇得奪路而逃,直至戰場中央,都沒再同隋軍交手。


    ……


    戰場中央,嶽飛領著兩千騎陳列狼煙一側。


    而在他對麵數百米外,隋將來護兒同樣在閉目養神,等待結果。


    不論是燕王朱棣,還是新帝楊廣,為了避免難堪,都沒有出現。


    “來了。”


    嶽飛睜眼看向左邊,隻見一行十餘名渾身髒亂的夏軍出現在視野之中。


    當看見那領頭一人,嶽飛眉頭一挑,露出一絲欣賞。


    “副帥,不辱使命!”


    奔行到陣前,羅成和方遷等人紛紛下馬,單膝跪地。


    “很好,先等著吧。”


    “是!”


    對麵陣列中,來護兒睜開眼睛,見來的是夏軍,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又過了四個時辰,日頭逐漸西斜。


    嶽飛和來護兒隔著即將燃盡的狼煙對望,一齊驅馬,來到戰場中央。


    “來將軍,你還想等下去嗎?”


    嶽飛笑問道。


    他們這邊,自羅成等人後,六百士卒又接連趕迴來五六十名夏軍,傷亡慘重,但相比起隋軍,卻是好上太多,隋軍派出一千二百卒,迴到這裏的,不過八十餘人,隻比夏軍多十幾人,可謂憋屈無比。


    來護兒看了一眼身後八十餘殘兵,心中惱怒。


    “還沒比完呢!”


    來護兒怒罵道:“既然燕王說,你夏軍一人可頂我兩名隋軍老卒,不妨將這批人壓上,在這裏鬥戰一場,若是你方勝了,在下心服口服!”


    “無恥!”


    嶽飛心中暗罵,臉色隨之一沉。


    “將士征戰十日,已然疲累,怎可讓他們再上陣,若是將軍不服,不如以你我率領的軍卒鬥戰,看看哪邊能贏!”


    來護兒心中一跳,開始猶豫起來。


    來之前,來護兒得楊廣旨意,務必保證此局勝利,當時他對楊廣的命令不置可否,一千二百打六百,那還不穩妥?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夏軍新卒的戰鬥力竟然如此強大,區區六百人,竟能跟他們派出的一千二百卒殺了個旗鼓相當。


    嶽飛帶來兩千卒,他帶來的騎兵數量也同對方相差不大。


    按照局中幸存人數,他獲勝的幾率微乎其微。


    “來將軍快做決定吧!”


    嶽飛催促道。


    “這……”


    來護兒猶豫不定。


    “若是來將軍不服,不妨派出十人,我出五人同你方鬥戰,如何?”嶽飛突然提議道。


    “可以!”


    來護兒趕忙答應,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二者撤迴陣前,嶽飛來到羅成麵前,開口道。


    “小子,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抓住,可為我帳下先鋒。”


    羅成心中一動,單膝跪地道。


    “將軍且說,羅成定將全力以赴!”


    “隋軍將出十人,你可挑選四人與之拚殺,明白了嗎?”


    他剛說完,羅成已經起身,抽出背後長槍。


    “將軍,何須袍澤冒險,羅成一人即可!”


    “好膽魄,你若是能勝,我保你一個爵位!”


    嶽飛撫手大笑。


    藍玉方遷等人還想阻攔,羅成已經躍上馬背,策馬來到場中。


    來護兒正在挑選隋軍士卒,但見夏軍隻一人出陣,心中大怒,隨便點了十名隋軍。


    “十人殺一人,爾等若是敗了,當心腦袋!”


    十名隋卒互相對視,沒有言語,上馬提槍,朝著場中殺去。


    羅成見得對麵十人出陣,手提銀槍縱馬奔行,眨眼間,雙方已然交戰一處。


    “滾下來!”


    他手中長槍一擰,將一名隋軍拍落馬下,抬手便刺,那人拚命躲閃,手臂還是受了一槍,被點出一個血洞,跪地哀嚎。


    其餘隋軍被羅成勇猛嚇到,一致拉開距離,左右出槍。


    “殺他的馬!”


    有隋軍怒喝道。


    環繞在羅成身邊的隋軍刺出長槍,羅成一一擋住,胯下戰馬還是被兩槍刺中,倒在地上。


    在馬匹倒下之前,羅成雙腿發力躍起,淩空點殺一名隋軍,雖戰馬被殺,可他仍是端坐馬上,隨手又點殺了那名落馬哀嚎的隋軍。


    “一群鼠輩!”


    他冷笑著縱馬追殺其餘隋軍。


    不過一合就被殺兩人,八名隋軍膽魄全喪,開始奔逃。


    又過了一會兒,羅成逐殺四人,另有四名隋軍四方逃竄,追逐不上。


    “將軍,幸不辱命!”


    羅成收槍停馬,對著嶽飛方向拱手高喊。


    嶽飛輕笑不語,隻看向來護兒方向。


    後者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親自上陣,斬殺羅成,可他也知道,一旦自己出手,嶽飛不會坐視不理,隻怕會引發雙方混戰。


    那時不論輸贏,夏隋之戰不可避免。


    “撤!”


    來護兒不願再留下丟臉,撤馬返迴,身後隋軍騎兵紛紛轉道。


    次日,楊廣得到消息後暴怒,可在見識到大夏的勇武後,他還是強忍下這口氣,開始撤軍,隋軍放棄了久攻不下的國內城,隻占高句麗半壁江山。


    消息隨著斥候,也傳向了高句麗王城和大夏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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