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林嗬嗬苦笑道:“此言差矣!這張將軍雖然年少,但是能獨領一城兵馬。未被詔安之前,屢戰屢勝,可以說無一敗績。詔安之後,軍隊依舊保持完整。你認為此人背後會沒有人?”


    “大人是說?此人背後有人為他出頭?”秦山聽了孫玉林的話,恍然大悟,驚訝道。


    “難怪雲城兵馬完全沒有被調動,反而白虎山那一股軍隊卻是被調去了雄州前線。”


    “正是如此!本官初來雲城,雖有監查這支寧武軍的重任。但是若非沒有必要,盡可能的暫時別去刁難。至於相公哪裏,我自會交代。該如何做,還是聽聽上頭的意思?”


    聽了孫玉林小心謹慎的話,秦山微微點頭應道:“未將一切遵從大人吩咐!但有用處,刀山火海莫敢不從!”


    “下去吧!叮囑你手下士卒,莫要多生事端!”孫玉林擺擺手叮囑秦山道。


    議事廳中。


    李保仁對著張煜拱手率先說道:“將軍!孫監軍此人看來頗有城府,此人不得不防!”


    “沒錯!此人混跡官場數載,背後之人想必也是某位相公。有靠山還能忍氣吞聲,這人心中所想也是讓人不好琢磨!”


    孫懷忠此刻也是附和道。


    張煜微微一笑,看了看王賢。王賢見張煜看向自己,露出笑臉相迎迴應道:“此人原本是太原常侍,後任諸州團練,官至副六品。據說此人與蔡相公家的公子曾是同窗。”


    說到這裏,王賢便是停止繼續說下去。


    張煜點點頭說道:“沒錯!此人多與蔡幽蔡相公門人素有往來,歸納為蔡黨也一點不為過!諸位隻需記得自己的本分要務即可,縱使孫監軍有意為難諸位,大可不必理會。一切交於張某應對就是!”


    張煜掃了眾人一眼,嗬嗬一笑,又說道:“此事往後無需多言!諸位該幹嘛幹嘛吧!隻要我寧武軍能為朝廷立了大功,那麽便能讓那些所謂的貴人,給予我軍方便!此利無可估量,諸位當盡心盡力辦事才好!”


    眾人齊齊起身,對著張煜行禮道:“未將、屬下謹尊將軍號令!”


    對於朝廷安排的監軍,孫玉林的到來。張煜早就提前做好了應對,隻要此人不要太過於迂腐,別把什麽事都上報給朝廷。張煜也不會使用手段對付他。如果敬酒不吃吃罰酒,張煜才不管他是誰的人,即使是得罪了蔡幽,那又如何?”


    第二天一早,張煜借著為孫玉林置辦生活所需物品的機會,將一盒價值幹金的珠寶,順便一起送了過去。


    孫玉林來到雲城上任已經有了半月之久,此人卻也沒有擺什麽官威,而是整日寫寫畫畫,不理世事。


    或許他早就明白了張煜的心思。來到雲城的當天,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隨即又奉上厚禮。將自己的住所小院置辦的十分奢華,可以說是雲城數一數二的豪宅。就連張煜的住所,也遠遠及不上他的三分之一。


    所謂金屋藏嬌,張煜卻是在金屋裏藏了一個貪官。這樣一來,孫玉林也隻能沉溺於其中,對於雲城裏的事物以及軍事,自然也是一片空白。給予上頭的書信,也是隻寫一些貴人們喜歡聽的話語。


    沒有辦法!孫玉林本來是想做點事情的。但是雲城寧武軍各級軍官根本不買他的帳。


    至此!這才讓孫玉林明白。雲城的寧武軍並非朝廷的軍隊。


    隻有張煜的命令才有用,自己這個監軍,隻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就是自己寫給蔡相公的那兩封,說明自己現狀的書信,也是石沉大海,一直沒有收到迴信。就連送信的士卒也是一去不複返。


    就在孫玉林感到不妙時!一個大驚喜讓他差點坐立不穩。


    也就是他差士卒,秘密前往汴梁送信的第二天。自己一家老小突然被人接送到了雲城,也就是自己所住的宅院。


    孫玉林不傻!他當然明白這是誰幹的。架空自己,還將自己的後路切斷,又好吃好住的供著自己。除了雲城之主,寧武軍統帥張煜!還能有誰?


    事已至此!孫玉林又能如何?就連秦山的部下,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也被稀稀拉拉的給瓦解分化了。


    識時務為俊傑!孫玉林現在也是別無選擇,隻能好吃好喝的過著享福監軍生活。


    對此張煜卻是隻感覺一陣肉疼,在孫玉林身上花費如此巨大。就是要此人閉嘴,不要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的全說給上麵的貴人。


    此事也讓張煜見識到了糖衣炮彈的威力。所以他頒布軍令,嚴令軍隊士卒將領。不得貪汙受賄,無故接受百姓饋贈。一旦得知,將軍法處置。


    當然!借拿百姓的財物,又另當別說。必須要給百姓寫下借條,以方便日後歸還。


    這條軍令不僅僅隻在軍隊有效,在於雲城上任的文職官員,無論男女同樣有效。


    這倒是讓百姓再次為張煜的此舉搖旗高唿!


    又是半月過去!太原防禦使張孝存傳來軍令。


    “軍令!兵部令:寧武軍,即日啟程開拔過武州河,收複燕雲之地,武朔二州。介時太原另派張顥,劉麟率領一支王師,出雁門收複應寰二州!後會師大遼國西京雲州大同府!”


    張煜接到這一軍令,不禁心中苦笑:“朝廷胃口挺大!會師遼國西京大同?說的輕巧!張顥是什麽人?比起他父親張孝存,差的遠了。劉麟此人就更不必說了!”


    待傳令兵離開之後,張煜嗬嗬一笑,對著身邊將領唏噓道:“我敢打包票,張顥劉麟二人怕是連雁門都出不去!”


    說完又嘟囔道:“這特麽的都誰選的將領?為什麽不讓太原宣撫司都統製王稟來領兵?換著姚家軍派人來也行啊!至少還能有幾分希望不是。”


    “管他呢!太原的軍隊出不了雁門,對於自己來說,或許也並不是什麽壞事。也罷,還是先部署好自己這邊的事情吧!”


    張煜起身,對著親兵大喊一聲道:“傳我令,立即讓校尉以上軍官前來指揮廳開會!”


    不等親兵離開,張煜又將他喊住補充道:“讓孫大人也來!”


    親兵“諾”的一聲!這才快步離去。


    指揮廳中!


    眾人各自落座之後,張煜率先發言道:“今日召集諸將前來,兵部有令,命我寧武軍開拔出塞。不知各部近日來都準備的如何了?”


    “孫大人!這是兵部文書!你有什麽要說的?”


    張煜將兵部文書遞給孫玉林,客套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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