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顯一槍挑飛一名士卒,他聽說過孫懷忠單槍匹馬衝宋軍軍陣的事情。也不在猶豫,揮動手中長槍便是朝著呂方那邊殺去!


    塔樓之上的寧武軍弓箭手,已經所剩不多。但是依舊能有效的將宋軍後隊士卒死死的壓製在柵欄之外。


    麵對已經進入到大營內的幾十名宋軍,張煜心中也是一點不慌。他在十幾名親兵的保護下,隻是進行著井井有條的調度!


    關勝被呂方高顯二人纏住,他雖然勇武,但是麵對兩人的進攻此刻也是有些力不從心。


    他身負幾處槍傷,依舊還在堅持。身邊幾名士卒,見自家統製受傷了,立即湧過來將他護住。一名小校,用自己身體將高顯呂方二人的長槍擋住,用著撕心裂肺的聲音大喊道:“快護著關將軍!撤退。”


    關勝一臉憤恨,卻是大喊著:“謝二郎!隨我殺敵不可後退!”


    眾士卒哪裏肯聽關勝之言,如今自軍士卒,被突然衝出來的鐵甲賊軍,打的是毫無還手之力!就算長刀砍卷了刃,都不能傷到對方分毫。大勢已去,隻能裹挾著關勝往柵欄外麵退出去。


    關禮與孫懷忠交手不到三十迴合,也是被一槍刺傷了手臂,孫懷忠借勢一槍將對方拍倒。立即便有士卒上前,將關禮的鐵錘奪走,另外幾名士卒則是撲上前去,將關禮死死壓住。


    關禮被生擒,關勝氣得吐出一口鮮血,隻能悲痛的下令,讓士卒撤退。宋軍士卒士氣一落千丈!撤退的時候陣腳大亂,寧武軍趁機掩殺。


    “迴稟指揮使!此戰我軍大勝,殲滅宋軍九百二十人,俘虜三十八人。我軍戰死八十人,重傷二十六人!”


    呂方高顯二人打掃完戰場,統計了敵我雙方傷亡數字,對著張煜一臉興奮的稟報道。


    張煜點點頭,他反而沒覺得沒有什麽可值得高興的。自己這邊利用營寨防守,可以說是以逸待勞,麵對宋軍二流部隊,卻是依舊要損傷百來名老兵。代價還是有些大了,畢竟現在的自家軍隊,死一人就少一人。


    但是也不能板著臉麵對這些士氣高亢的將士,於是他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雖然我軍占據了地利優勢,但是傷亡這麽多人,還是我軍缺少戰甲啊!好好安葬陣亡士卒,待日後迴到雲城,再給這些勇士們立紀念碑!”


    孫懷忠此刻正押著一臉沮喪的關禮走過來,聽到張煜說什麽紀念碑。便一臉不解的問道。


    “紀念碑?指揮使!這是什麽意思?”


    張煜解釋道:“哦!就是牌位,墓碑。讓後人永遠銘記這些勇士們的名字!”


    一眾將士見張煜如此這般對待陣亡士卒,心裏也是備受感激。齊聲迴應道:“將軍英明!”


    張煜看了看,此刻正用一種視死如歸的眼神盯著自己的關禮。


    孫懷忠趕緊對著關禮訓斥一聲道:“見了我家將軍,還不跪下!”然後兩名士卒就要動手,去踢關禮的膝蓋處。


    張煜連忙揮揮手說道:“不可虐待這位將軍!就讓他站著與我對話,無妨無妨!”


    孫懷忠叉手行禮稟報道:“指揮使!此人便是關禮,乃宋軍副統製關勝之子。”


    張煜看著關禮虎背熊腰的身材,不禁感歎一聲:“不愧為是一員虎將!隻可惜了一身好本領,為那趙家賣命,就算是你們打贏了我寧武軍,功勞又豈能落在你們這些武將身上?”


    關禮一臉不屑,雖然現在淪為了俘虜,但是他從小便是一身傲骨,豈能甘心被賊寇羞辱!


    他自己是朝廷的將領。軍令不可違,雖然這些天備受劉家兄弟,以及監軍張弛的冷眼。但是父親常常教導自己,什麽是忠義!


    他昂首挺胸,一臉不屑的對著張煜說道:“敗軍之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張煜拍手大笑一聲:“好!”


    然後又對著關禮敬佩的說道:“關兄不愧為忠義之人!你我雖為立場不同,我張某敬你關家父子二人是一條漢子,但是你們濫殺無辜,屠殺村民!此等行為人神共憤!這就是你們宋軍所謂的大義?”


    關禮眉頭皺起,反駁道:“你這個黃口小兒!休要胡言。如此編造是非,果真是顛倒黑白!”


    張煜微微一笑,見關禮還在故作不知。便是對著身邊孫懷忠說道:“孫兄!還是你來說吧!”


    孫懷忠一臉怒氣,此刻眼睛都泛起了血絲。要不是張煜多次勸導自己。作為一名將領,時刻要謹記,不可被仇恨衝昏頭腦!不然他早就一槍結果了關勝。


    孫懷忠將自己村中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關禮聽了也是一臉疑惑,他依舊不敢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還想要爭論一番,他微微動了動嘴唇。卻是想到自家騎兵全軍覆沒的問題,幾百馬軍至今一個也沒有迴營。唯獨隻有領軍的劉全得以脫身。


    可是他逃過一劫後,卻是沒有與自己的軍隊匯合,而是直接迴了白虎山大營。獨自一人逃命,舍近求遠?這裏麵怕是沒那麽簡單!


    見關禮低頭沉思!張煜微微眯眼說道:“關將軍!雖然武力過人,但是這殘害百姓的行為,著時讓在下不敢恭維!”


    “此事當真如你所說!關某自會一力承擔,如果是你們想汙蔑我關家名聲,關某自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


    關禮臉上傲氣頓時散去幾分,說話的語氣也是沒有了之前的氣勢。


    “人證物證俱在!還能有假?指揮使,不如斬了此人,為死難的鄉民報仇!”孫懷忠,怒斥關禮一句,又對著張煜說道。


    關禮不等張煜說話,便是搶先一步說道:“此事非我父親所為,更不是我濟南府馬軍所為!我濟南府馬軍,全權交由劉軍使率領,此事必有蹊蹺!二位休要將罪名安在我父子身上!”


    張煜微微眯眼,低語說道:“劉軍使?這是何人?不是你濟南府將領?你父親沒下過屠殺村民的命令?”


    屠殺村民之事,如果真如孫懷忠所說,真是宋軍做的。而自己父親又是西路的領兵主將。此事要是被上報到汴梁,自家沒有背景,更沒有達官顯貴做靠山。


    雖然自己父子二人沒有參與其中,單單隻是縱容手下士卒濫殺無辜的罪名,就能讓自己父子二人身敗名裂,甚至被下獄斬首。


    關禮想到其中厲害,不僅冒出一身冷汗,現在為了證明自己父子二人的清白!不得不將其中原尾說了出來,希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有機會查清事情真相,畢竟到現在父親都還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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