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可不能有事啊!父親已遭奸人所害,俺們張家,隻剩下你我兄弟二人。你若再有個好歹,讓為兄如何是好?”


    一座簡易的大帳中,三名身形健碩的大漢,正圍在一張,由幾張牛皮沾布鋪墊而成的簡易臥榻。


    臥榻之上還躺著一名少年。少年頭上裹著一圈,還帶有幾點血跡的白布。


    此時的少年,雙眼緊閉,如同進入了夢境一般。唿吸時而平緩,時而微弱。


    圍在周邊的幾名大漢中,一位一米七八的大漢,身穿黑褐色皮甲,濃眉大眼之中,盡顯神情凝重。


    時不時還會默默的念叨幾句:“二郎!吉人自有天相,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而另外兩名大漢,看了躺在床上的少年一會。則是相互對望一眼,然後隻是輕輕搖頭!眼神之中盡是惋惜。


    躺在床上的少年,其實早就已經有了對外界的感知。


    隻是一直想睜開的眼睛,以及想起身的動作。似乎被某種東西禁錮了一樣!猶如鬼壓床一般,想動彈,卻是動彈不得!


    一張又一張的記憶碎片,在大腦中重疊,兩份不同時代的記憶,相互融合,讓少年痛苦不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總算是慢慢的睜開了眼。印入眼簾的卻是漆黑一片。


    他嚐試著坐起身,花了好一陣的功夫,才坐立起來。此時才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一座用油脂布搭建而成的帳篷,帳篷中間有一個吊著的油燈,借著暗淡的光線,望向帳篷門口,還能看見,隱約有人影在晃動。


    少年看完周圍環境之後,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這是哪?”


    “這是什麽地方?”


    “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難道被人給救了?”


    “可是我腦子裏,為什麽會有另一個人的記憶?什麽四書五經,春秋,古陽鎮,張家,大哥,太原府?”


    想起另一片記憶!少年揉了揉頭部。眼光瞟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瞬間愣住了!


    “臥槽!我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少年借著微光,打量著自己,明顯矮小了半個頭的身軀。少年驚訝的自言自語道。


    他有些不敢相信,又用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臉頰。輕微的疼痛感,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事實證明!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而是魂魄穿越了!穿越到了另一個平衡空間。


    兩個時代的曆史雖有出入,但是又十分的接近。


    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自己穿越到了北宋末年,而且還是一個起義軍的身份!


    “老天你不是在玩我吧?你既然讓我穿越,好歹給我選個好點的身份啊?”


    老天竟然讓我穿越到,一個反賊的身上。而且!根據這身體的記憶碎片,現在的自己,隻是個十三歲的少年!


    “你不是還想讓我,再死一次吧?估計還會死的很慘的那種,,,,”


    少年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罵罵咧咧的自語道。


    少年名叫張煜,本是21世紀,有些成就的中年大叔!因為參加了一位外地客戶的酒宴,自己喝了點酒!


    剛好公司有員工發生了意外!自己急著趕時間,迴公司處理問題。於是就把“喝車不開酒”的禁忌拋在了腦後!


    果然!人不能有僥幸心理!這不!出大事了。g35高速,榮華段。


    一輛黑色寶馬,因高速行駛,在超越一輛大型貨車時,發生意外。


    大貨車避讓不及,發生側翻。將黑色寶馬擠壓進隔離帶。寶馬車發生嚴重變形,車主當場死亡!


    張煜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一下生活,還有百萬存款沒來得及花,就突然離開了美好的人世間!


    真是可惜!可歎!


    誰知道,自己居然還能有重生的奇遇!哪怕是以另一種存在方式!唯一有點遺憾的是,自己現在的身體原主人,狀況不太樂觀。


    根據自己大腦中,另一個記憶來看。這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張煜,今年才十三歲。出生在北宋太原府,流河縣,固陽鎮張家莊。


    父親張懷仁是張家莊主,為人和善,樂善好施。在流河縣一帶頗有善名。母親李氏兩年前病故。


    張煜上有一兄長,名叫張奎,其人,從小便喜歡耍些刀槍。結識一些綠林好漢。對於讀書卻是敷衍了事!


    張懷仁一心指望自己的子嗣,能考取個功名,將張家發揚光大。


    見長子張奎如此不堪!隻好將希望寄托在二子張煜身上。


    張煜六歲便熟讀四書五經!八歲熟讀論語,十二歲能默寫春秋。


    張懷仁見二子聰明!心中甚是歡喜,於是便帶著張煜,攜重金,前去太原尋求名師。


    誰料剛到太原,張煜因為年少氣盛,又讀了聖賢書。當街痛罵劉表調戲良家女子,得罪劉豫侄子劉表。


    劉表占著叔父劉豫,是河北西路提刑官。仗勢欺人,無惡不作。借機勒索張懷仁父子不成,記恨在心。


    幾天後,劉表通過手下的一群,狐朋狗友打聽得知,張懷仁在來太原的路上,接濟過通緝犯段虎。


    於是勾結太原官吏。以張懷仁父子通匪的罪名,將二人下獄。獄中張煜年少不堪折磨,腦部嚴重受傷。


    張懷仁為了保住愛子性命,將帶來的全部財物,用來打點上下,並自認其罪,才換得張煜脫身。


    張煜在家仆的護送下,迴到固陽鎮,此時的張煜因為腦部受傷,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原本聰明伶俐,如今卻成了一個傻子。


    張煜前腳剛走,劉表怕夜長夢多,便勾結獄卒,在獄中將張懷仁謀害。


    張奎得知父親遇害的消息,多方打點想為父平冤。結果處處碰壁,還遭到太原官吏的各種刁難。


    劉表貪圖張家財產,又勾結流河縣官吏,帶著流河捕快數人,以清查逃犯為名。想要搜查張家大宅,與張奎發生衝突。


    在流河都頭,王康的周旋下,才得以避免刀兵。劉表不甘心就此罷了,預謀給張奎安上逃犯同夥的罪名。


    王都頭得知此事,因張家在流河頗有善舉。於是偷偷將消息傳達給張奎。


    張奎心中氣憤,父親被劉表謀害,二弟也被重傷。多方申冤,卻是無人敢聽!


    現在自己也即將再次被謀害,心中對這些官吏痛恨不已。


    於是,便賣家產,得錢5萬貫,糾集莊中門客,綠林好漢兩百餘眾!埋伏在路上,伏擊劉表,穆縣尉帶領的五十多名三班差役。


    一場戰鬥下來,穆縣尉等四十多人被當場斬殺,劉表中箭逃脫。


    張奎做下如此人命官司,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拉起替天行道的大旗!


    因為流河縣一帶的百姓,多受官吏,穆縣尉,的壓迫。


    最近又增加北伐稅賦,百姓怨氣衝天。短短數日,便聚集了一千多人的隊伍。


    白虎山段虎,聽聞得恩公父子遇害,張家大郎拉起了大旗,多次苦勸白虎山頭領高程與張奎結盟,屢屢被反對。


    於是帶著親信,密謀張奎,火並白虎山,斬殺高程。並推舉張奎為白虎山大頭領,張奎起義軍得到進一步擴大。


    隨後張奎,段虎率領起義軍圍攻流河縣,由於流河縣早有防備。義軍倉促起義,沒有經過訓練,一群烏合之眾,又缺乏攻城器械。


    連續攻打了三天,損失掉上百人馬,軍心已經開始浮動!


    張奎聚義起事後,不想連累妻子李氏。一張休書,打發妻子迴了娘家。


    因此白虎山後營中,沒有得心之人照顧二弟。出征時便將他也,帶到了流河縣城下。


    張煜這幾天,見到了太多人慘死。可能是受到了刺激!


    昨天傍晚時分,突然發瘋般在營中亂跑亂撞,頭部再次受傷,昏迷不醒。


    這才有了,現代張煜的魂魄穿越,占領了這個還有些稚嫩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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