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應該從何說起呢?就這樣說吧,也許除去那些浮誇的表達,這個故事還是蠻讓人記憶猶新的,至少對於我這個健忘症厲害的人來說,這是真的,我剛剛才把它記住了。

    快過年的,人們都喜歡忙這忙那。雖然這看起來很勉強,但是這是我們現代人的真實寫照。大人們都蠻累的,過年的氣氛就讓那些搞衛生,讓那些宰殺事給忙急了。而那些孩子們都喜歡這過年的,因為他們能收到紅包。雖然我說這些是比較敷衍的,但是真實的一幕,我們都不清楚,因為紅包的事情太多了。

    大年初一,家家戶戶都熱衷於迴家過年。這小王也不列外,並不是我故意起個這麽敷衍的姓,因為他就真的叫做小王,我真的在講一件真實的事情。

    小王有一台嘉陵仔(摩托車的一種),他開著並不會很拉風,反而覺得老氣,畢竟這車不知道好似多少年前的懷舊產物了。然而這大過年的,小王還是很熱心的對他的車擦了又擦,噴了又噴,那是一種新年的情趣。

    小王為了這個過年的,提前就買好了新年貨物了。大袋小袋的禮物,風風火火的綁在了自己的摩托車車尾,就像流星背後的瞬影,光彩奪目的炫耀著著自己。當然那隻不過是狗尾續貂罷了。

    小王的車飄逝過這些擁擠的人道,偶爾還會躲躲閃閃那些在年間依然在敬業的警棍先生。鄉村的坑坑窪窪就在眼前,它們肆無忌憚的在嘲笑著這位外來者,多年前依然記起他的臉龐,多年後,人麵桃花,相見隻能帶著一抹的嘲笑。

    年的氣氛越來越濃,比車後尾的瘴氣更濃。孩子們歡笑的聲音與鞭炮的轟隆渾濁在一起,充斥著整個鄉間的年。

    遠遠就看見孩子們陸陸續續的站著,他們的笑容在風中搖曳,有的或在路邊探出頭來來,有的或是幹脆坐在旁邊的草地上擺著手,無不在歡慶著那些城裏人迴鄉裏。雖然是這樣說,其實更大原因是因為他們的好奇,好奇著那些形形**的車輛穿過,那要比鄉裏的牛車好看太多了。

    小王這下也算是拉風一把了,雖然車子並沒有什麽好看的,但車後的那些黃袋子為他增添了不少氣息。

    快到了,那是他的老家,斑駁的牆無限蔓延起迴憶的思念,舊家的氣息不斷彌漫,讓人欲罷不能。

    “拉叔(最後的一個叔叔)迴來了!”遠處的一個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跑來,看著眼前的拉叔,其實小王比他的外甥更加的驚訝,畢竟一年沒見,外甥長大了,長高了。

    “拉叔,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小孩子叫嚷著,熟練的程度似乎告訴我們,今天不知道多少人在進門的第一關,就被他考倒了。

    小王下了車,把身後的袋子都給解了。其實這些不過是一種掩眼的東西,裏麵其實並不全是年貨,而更多的隻是瓶瓶罐罐。小王並沒有理會這小孩子的叫嚷,而是徑直的往前麵的一間老屋裏走去,把這些瓶瓶罐罐放在門口。

    “拉叔,你不可以這樣的,快給紅包。”看起來這小孩子對於拉叔對他的不聞不問,感到生氣了,連忙跑過來怪責著拉叔。

    小王轉過頭來看著這個調皮的小孩子,笑了笑,也許在懷念以往他也有這種時候。小王摸索著身子的袖口,但眼神似乎有點飄忽不定,最後遲疑著拿出了兩塊紅包,遞給小孩子。小孩子這時候才點點頭,像個老子一樣連忙轉身往家裏跑去。

    “拉叔迴來啦,拉叔迴來啦!”小孩子不斷的大喊著。

    小王也邁開了腳步,往自己的舊家走去。 那裏早已經擁擁擠擠的排滿了人,是那些親戚們,有的衣著光鮮,有點風風塵塵的在那裏笑著。

    “小王迴來了啊,快去跟爺爺請安吧。”大嬸見到小王迴來了,連忙招唿著他。其實小王跟他們也並不是如此的熟絡,歸根結底是小王隻是他爺爺的養孫,小王沒有父親,父親把他遺漏在王爺爺的門前,是王爺爺養大他的。

    小王走進了王爺爺的房間,老邁的王爺爺看見了小王走來,眉開眼笑的。是的,小王是他的掌上明珠,雖然他隻是撿來的,但是老王卻十分的看中他。一直把他當親孫子一樣看待,其實不為什麽,隻是因為老王那些年老了,寂寞了,兒女都往城裏跑去,就剩下這個撿來的孫子陪他很長很長的時間。

    小王走近年邁的老王身邊,像以前一樣輕輕的撫摸著後背。在耳邊嘮叨著這些話,一些隻屬於他們的話。

    “該吃飯了。”大姑帶著不屑的眼神走過來瞟了一眼小王,然後再帶著溫和的眼神,緩慢的語氣輕輕的對著老王說:“爸,該吃飯了。”

    老王點點頭,小王扶著他的肩膀,而大姑也熱心腸的扶著老爺,他們一拐一拐的走出老舊的小屋子,來到了擺滿了台席,擠滿了人的大廳。

    小王剛踏入大廳,就看到好多人在竊竊私語,感覺就有點氣氛不對,當他把眼神投向那些親朋戚友的時候,他們的對著他的眼色也十分難看,時而閃躲,時而犀利的。但小王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更不清楚這些事情管他什麽事。

    當大家的眼光不約而同的往老頭身上冒來的時候,情況就變了,而都變得炙熱感人,他們就像看見了心目中的太陽一樣,一聲一聲的喊著老王。

    “王爺爺好。”“王爺爺早,恭喜發財。”那些小孩子都不約而同的向著老頭弓起身子往前祝賀,真是萬花齊放。

    小王看到那些小孩子都湧過來,小步的退後了,他退到了身後的飯桌前,退到了最卑微的深淵。小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屁股的坐了下來,看起來身邊的人都不歡迎他,隻是看了他一眼,更應該說隻是瞟了他一眼。大家就什麽也沒有說了,開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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