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尊者,好久不見。”


    再次見麵,玄澄依舊握著他那把破劍,但神色間已沒了那股傲氣,精神反而萎靡到像是霜打的茄子。


    “自華山論劍輸給了『南劍』何沅君女俠(小組賽),玄澄便一蹶不振到了如今,望尊者您救一救他!”


    偷偷給邱白傳音,方證的語氣滿是遺憾與懊悔。


    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決定,那便是同意了那場武學交換,《獨孤九劍》就像五石散,徹底毀了玄澄這個好苗子。


    “非得練這個嗎?”


    一看到玄澄,邱白仿佛就看到了前世華山那些執迷不悟的師兄弟,偏執到了病態。


    “一劍破萬法!”玄澄萎靡到臉色虛浮出一絲狂熱,“隻要我悟出了無招勝有招,一定能破了那越女劍法!”


    “破了又能如何?”


    並指為劍,邱白一招達摩劍法中的佛光指路點向玄澄,劍招的破綻根本沒有掩飾。


    “破!”


    利劍出鞘,破劍式。


    幹淨利落的一劍,直刺邱白臂彎,那裏正是破綻處。


    “叮!”,“噗!”。


    長劍點中了大穴,獨孤劍氣命中了氣旋破綻,但是道機一蕩,口吐鮮血的卻是玄澄,他手中天階長劍也應聲斷成了兩截。


    “一劍破萬法隻是修辭。”邱白搖了搖頭,指點道:“獨孤九劍再怎麽精妙,那也隻是術而已,而術是有盡頭的。


    天下武功,殊途同歸,最終都是為了去探一探天道。


    你何苦糾結於形式?”


    上一次來勸玄澄,實力不夠,劍招被他給破了,今天可算是真正找迴了場子。


    看著玄澄震驚無比的小表情,邱白的心中暗爽不已。


    “術之盡頭…剛剛那是道?”玄澄見邱白,一如當初邱白見黃裳一樣,跳出井底的他,有著蜉蝣見青天的渺小感。


    “然也!”


    淡淡一笑,邱白負手而立,絕世宗師之氣度盡顯。


    “尊者…我想求道!”


    前路渺茫,信心崩潰,玄澄大哭出聲,他的心就像這地上的寶劍,斷成了兩截。


    “好說,好說。”摸了摸玄澄錚亮的光頭,邱白意味深長道:“你叫我一聲師父,我保證帶你走上莊康大道。”


    關於收徒這件事,邱白可以說已經產生了路徑依賴。


    尊師重道,師即為父。


    大夏這邊的npc自帶思想鋼印,當這邊npc的師父,那簡直和當爹沒有區別。


    玄澄這種各方麵都優秀的好大兒,他當然能撿則撿。


    “白尊者可是當今天下最年輕的武道宗師,能得尊者垂青,這是你此生莫大的機緣,還不快快拜謝!”


    方證看玄澄呆呆愣在了原地,還以為他是抹不開麵子拜師,趕緊出言打圓場道。


    “方丈,少林寺規裏,三院首座不許再行拜師…”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急著打斷了玄澄的胡說八道,方證連忙開口表態。


    “少林第一批高僧,那可都是達摩祖師的弟子,隻是後世僧人為了方便管理,才定了現在的這條規矩。


    尊者乃活佛在世,你此番拜師並不會違反少林寺規。”


    天大的機緣擺在眼前,玄澄卻還惦記著少林寺規,這樣的品性,方證心中大慰。


    隻要玄澄能晉升絕世,那麽少林寺百年衰微之勢就會止住,大爭之世即將來臨,


    亂世之中。


    一切皆有可能。


    欣慰的不止方證,還有頷首的邱白,比起看見好處納頭便拜的呂布,他還是更喜歡有脊骨的張遼一些。


    “師父!”


    人人都想進步,玄澄也想看一看武道之巔的風景。


    兩年半,成就宗師之境,白尊者的恐怖修行速度,玄澄可以說是最好的見證之一。


    所以對於邱白的承諾,他沒有半分質疑,雙膝跪地,連磕三個響頭,玄澄誠心誠意地行了拜師之禮。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第七個弟子了。”


    扶起玄澄,邱白側頭向方證問道:“方證大師,隨我而來的那名年輕女子呢?”


    “之前寺中起火大亂,老衲把她送到了鎮魔塔中。”方證雙手合十,行了個別禮,“尊者稍等片刻,我這就帶她前來。”


    方證的辦事能力,邱白心裏有數,孔慈放在少林寺裏,邱白是一百個放心。


    望著方證的背影,邱白吩咐道:“玄澄,你去收拾一下東西吧,接下來的幾年,你要在外麵修煉了。”


    易筋經、洗髓經、摩柯指訣、大光明神拳…身兼十一門少林絕技,還新學了獨孤九劍,玄澄學的東西已經夠雜夠亂了,一時間邱白也不敢教他新武功。


    正所謂,因材施教。


    這樣的問題學生,隻有武道貫通的王教授才能點撥。


    大師兄代師授業,在武林之中是很正常的現象,邱白打算把玄澄直接塞給白門首席大弟子王語嫣來教導。


    火麒麟的背,足夠寬廣,坐十個人也是不在話下。


    載著邱白三人,火麒麟禦空而行,朝西方塔克拉瑪幹大沙漠,踏動萬裏火雲奔去。


    “嗯!?”


    萬裏高空,邱白眉頭大皺,因為身後的孔慈,小手竟很不老實地環住了他的腰。


    “步夫人,你這是?”


    “我有些害怕…”


    嬌顫著聲音,孔慈得寸進尺,將整個身體貼在了邱白的後背上:“聽著你的心跳,我才好受一些,謝謝你!”


    “……”


    邱白無語凝噎。


    難怪天下會三兄弟扛不住,這女的也太會撩了吧!


    “你倒是挺放心我的。”邱白嘴角抽搐,微微搖了搖頭,鬆弛了繃緊著的後背。


    “尊者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孔慈能夠感受得到。”


    頭偏到男人耳側,孔慈氣吐香蘭:“我好喜歡尊者的氣味,聞著很讓人安心。”


    李秋水的大浪都接住了,邱白當然不會在這種小河裏翻船,他很好奇孔慈在搞什麽幺蛾子,於是假裝掙紮道:


    “步夫人,你可懷著步驚雲的孩子,我們這樣不好!”


    “我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不是步驚雲的孩子。”孔慈輕咬了一口邱白的耳垂,“步驚雲是個很暴躁的人…


    他不可能是一個好父親!隻要你能夠庇護我和我的孩子,我願意給你當情婦。”


    “你這又是何苦呢?”邱白嚇唬道,“我情婦可很多的。”


    “我知道。”


    孔慈雙手挪上環住了邱白的脖子,“可尊者你對那些女人都很好,不是嗎?”


    “什麽都信隻會害了你!”從孔慈的懷裏掙脫,邱白看到了她泫然欲泣的臉:“不是,步驚雲有這麽恐怖嗎?”


    “他讓我感到窒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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