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兩掌之間,金色光芒終於濃鬱到了極致,竟直接快速凝實化為了一把長約四尺的金色光劍。

    沐陽沒有遲疑,雙手伸出緊緊握住了這把金色光劍,隨後身形暴起,於半空中向著地麵上還有兩三丈距離的辰天極,狠狠一斬。

    金色光劍陡然間炫光激蕩,金色霧靄繚繞而生,氤氳迷蒙。甚至這一次,沐陽全力催動之下,還衍生出了些許類似道則碎片之類的符文記號,無端散發出極其蒼茫古老的氣息。

    仿佛天地未開之時,這一劍,便要強行將那混沌劈開!

    天地不開,吾隻一劍分之!將那混沌不清的天與地,一分為二!

    此刻,金色光劍被沐陽握住狠狠一斬,在半空之中迎風見長,劍體竟是放大了數十倍都不止,金色光芒耀眼奪目,將這夜幕中的陳家內院都照亮到宛如白晝一般的程度。

    辰天極頓時感覺到強烈危機,唿嘯間瘋狂運轉體內靈力,一麵以靈力交織的棋盤光幕在他麵前瞬間凝成,那虛幻透明的棋盤上,黑白棋子星羅棋布錯落有致,彼此之間隱隱互有聯係,其勢天成。

    “轟!”巨大的金色光劍狠狠斬在了棋盤光幕上,棋盤上的黑白棋子頓時綻出絢爛光華,莫名透出一股天地棋局盡在我手中掌控的意蘊,以此對抗金色光劍所帶的開天之意。

    不過,或許是秘術傳承的層次和意境上依舊有著巨大差距,棋盤光幕在與金色光劍僵持數息之後,終於不堪重負,分崩離析成為些許靈力光點湮滅不見。

    “嘭!餘勢未止的金色光劍直接將猝不及防的辰天極劈進了他身後的房屋之中,房屋建築垮塌大半,煙塵彌漫,辰天極本人也被埋進了磚石瓦礫堆出的廢墟中。

    沐陽撤去了支撐金色光劍的磅礴靈力,走向那半座房屋廢墟。

    而此刻,辰天極也從廢墟之中掙紮出來,渾身滿是灰塵,很是狼狽。

    畢竟是仙府境修為,在被金色光劍劈中的那一瞬,辰天極丹田連續轟鳴,解封元海仙府修為,扛下了這一擊。

    不過畢竟為時已晚,辰天極依然還是被劈倒飛撞垮了身後房屋,被埋進廢墟當中,若不是及時解封修為,他此刻能否站起身來,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沐陽來到他身前一丈,認真凝視半晌,隨後陡然向辰天極行了一禮:“沐陽,見過師兄。”

    “為何如今肯對師兄行禮了?”沐陽行的自然是同門之禮,師兄弟之間的標準禮儀,辰天極雖然對此並無意外,可依然挑眉問道。

    “自始至終都知曉師兄的考較之意,即便開始之時尚不確定,打了一架,也該知曉了。”沐陽原原本本的說道,並不避諱,“況且,仙尊遺跡之外師兄曾出手相助,這份人情,師弟自然要承下的。”

    辰天極聞言,亦是盯著沐陽看了半晌,見他神態沒有絲毫作為,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自我宣布叛出淩霄宮起,東土正道莫不視我為天下大患,連淩霄宮之人也都紛紛欲將我殺之而後快。”

    “難為你竟然還敢稱我為師兄,不怕來日被正道清算,責問你私通魔道餘孽?”

    “師弟依然還是那句話,正魔之別隻在一心,心正則人正,心邪則人入魔。故無論如何,師弟隻問心無愧耳!”沐陽依然實話實說。

    “好一句問心無愧!人活在世,千般坎坷萬般苦楚,若能始終問心無愧,倒也不失為一種大自在了!”辰天極讚歎道。

    “師兄,可否先釋放我沐家族人?”沐陽忽然說道,隨後再度態度誠懇的向辰天極行了一禮。

    辰天極見他再度向自己行禮,卻是笑了:“師兄知你亦是心氣甚高之人,先前自打照麵起,也就因你我情分行過一禮,如今為何肯為這些碌碌凡人,再度折腰?”

    “雲叔視師弟為己出,恩情難報,區區折腰,也是應該。”

    “師弟如此說,倒顯得我這個做師兄的小人了。”辰天極微笑說道,“在你踏入這內院之時,我亦下令釋放了被擒下的所有沐家之人,讓他們迴了沐家莊園。準確的說,為兄最初的目標,便不是他們。”

    “……師兄何出此言?”

    “嗬嗬,你既已知曉,何必明知故問?沐陽師弟,可願隨師兄覓地一敘?”辰天極大方邀請道。

    “全憑師兄做主便是。”

    清水城,某個雅閣第三層……

    沐陽隨辰天極來到這雅閣第三層樓,銀珞卻是早已在此處相候,見辰天極帶沐陽來此似乎也無絲毫意外,麵色如常的侍候辰天極脫去外衣大氅。

    辰天極來到第三層東北角的茶幾前,示意沐陽過來坐下。二人坐定,辰天極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銀珞,奉茶。”

    不過須臾,銀珞端著茶具上前,動作嫻熟的為辰天極斟滿茶杯,隨後也為沐陽斟了一杯。

    “師弟嚐嚐這茶,為兄閑暇之時,好喝茶,故而自己研製了這種靈茶。”辰天極故作神秘地說道,“嚐嚐看,也許會有些不一樣的味道。”

    沐陽疑惑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茶水入喉,卻並不似苦茶苦澀滿喉,也不似清茶淡香生津。

    但卻驀然給人一種迴味感覺,迴味的不是茶水,而是過往,亦或者……思念?

    “怎麽樣,是否感受到有所不同?”辰天極見他神情古怪,悠然笑道。

    沐陽放下茶杯,隨後原原本本承認道:“的確非同一般。師兄特製此茶,應當也有用意吧。”

    辰天極聞言一怔,隨後神情似是有些恍惚,仿佛聲音也隨著思緒都飄遠了些:“是啊,怎麽會沒有呢,這茶,我稱之為相思茶。”

    “相思……”沐陽輕聲重複,卻並沒有接話。

    “雪兒她還好嗎?”辰天極也沒有等他接話的意思,突然問道,提到雪兒這兩個字時,辰天極的神情也不經意間帶上了一抹溫柔。

    “雪兒?雪兒是誰?”這迴沐陽是真迷惑了,他好像不認識哪個叫雪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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