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十分。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燈影都暗了去。
月光下，一道修長的人影急速往皇宮的方向奔去，翻過城牆，直逼目的地。
皇宮位於天陵城中心的位置，城牆由一排排紅色的磚砌成，從高處看下去，整個皇宮呈現一個長方形。
禦書房裏。
香煙氘氘，空氣中彌漫著檀香，吸在鼻咽隱去不少不適。
皇帝東方翎還在批閱奏章，看到來人，繼續翻閱著奏章，絲毫不受他人的影響，這份冷靜若讓世人看到，定不會還有人認為這龍朝皇帝是一個貪戀女色之徒。
“怎麽？愛卿在這裏呆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一句話也不說，難不成你讓朕陪你一起發呆不成？”等了許久的皇帝放下奏章，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坐在金燦燦的龍椅上，一雙鳳眼斜視著底下的水行雲，嘴角輕輕揚起。
水行雲抿唇，冥想一番，叩首道：“皇上，臣有事要說。”
“如果是關於你府上那天降妖女之事，朕以為朕派去的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怎麽？愛卿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皇帝是一個小狐狸，雖然年紀輕輕，隻有二十出頭，可是那份心計卻是無人能及，就連水行雲也甘拜下風。
二十有二的東方翎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這一點，在他輔佐東方翎成功坐上龍椅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時候他才明白為何先帝要打破常理，誓死也要讓當時最年幼的皇子東方翎坐上皇位。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年，為了能夠抓住右相明天的把柄，他巧計設下陷阱，此刻就等著一幹人等跳入虎壇，準備一網打盡。
深吸了一口氣，水行雲道：“皇上，臣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皇上能夠答應。”
“喔？說來聽聽。”皇帝摸著鼻子，高深莫測的盯著水行雲。
“臣知道皇上已經知道臣的府上有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確實是從天下而來，臣不知道為何會有人傳言她是天降妖女，但是已臣的了解，她不是妖，而是仙，還請皇上明察。”違心的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有一日他盡為了她，甘願冒大不違，欺君之罪，可是要殺人的。
水行雲苦笑。
她是仙是妖，他比誰都想知道，比誰都要清楚。
水墨和季寒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據，他想要推翻也推翻不了，明明自己的心早就下了定論，為何他還要替她辯解。這一點，怕是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吧！
但是，如果是仙，那該最好。
此刻，他竟然十分希望她是仙，這種複雜的情感讓他自己也控製不了。
“嗬嗬。”皇帝輕輕一笑，站起身，走在他麵前。驀地，他臉色一變，那輕笑著的俊顏立刻變得異常黝黑難看，他不輕不重的說：“愛卿，你可知你今日所說的話，朕可以立刻把你處死？”
“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麵對皇帝的喜怒哀樂，變化莫測，水行雲已經習以為常，不過他亦不會怕他，話說起來，他水行雲也算是他半個啟蒙老師，怎麽說他也要給他點麵子，畢竟除了他，這朝堂上沒有一個人敢對他說真話，而且他們也是最好的朋友。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朕記得十分清楚，愛卿可是非常討厭神仙的。”皇帝亦有所指的說，一雙狡黠的眸子忽黑忽亮，似在打什麽主意。
“皇上的意思是想要殺我的頭嗎？”水行雲麵色一沉。
皇帝見氣氛不對，立刻轉變語氣，歎了口氣，嬉皮笑臉，滑稽的表情十分引人遐想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怎麽會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殺誰都不會殺你呀！哎呀，跟你開玩笑的啦！你幹嘛那麽嚴肅，你看看，眉頭都蹙在一起了。快，笑一個！哎呀，都跟你說了，開玩笑的，快，笑一個嘛！小雲雲。”
再次聽到這惡心的名字，水行雲的麵色更加難看，一張臉黑的像煤礦裏出來的礦工。
水行雲雙目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皇上，不許我叫小雲雲。”他是君，他是臣，有些禮並不能免，所以人前人後，他都稱他為皇上，可是這皇上卻老是叫他小雲雲，搞得他每次與他翻臉。
“哈哈哈……連你自己也叫自己小雲雲，小雲雲，你真的太可愛了，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哈哈哈……”東方翎笑得前途後仰，笑到最後竟然蹲在地上喘著氣。
水行雲看著皇上笑得如此誇張，這才驚覺自己有股上當的感覺，他又被騙了。
他正色道：“皇上，請你認真一點，不要岔開話題。”
東方翎站起身來，右手掩飾的咳了咳，走向龍椅，又變迴了先前正經八百的樣子，背對著說道：“好，現在朕不岔開話題，你倒是說說你三更半夜不在府裏休息，夜探禦書房，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臣希望皇上能收迴成命，那江雪兒不是妖，還請皇上勿聽讒言而殺錯好人。”水行雲拱手道。
“嗬嗬，你應該記得朕先前說過，欺君可是要殺頭的，怎麽？你想為了一個毫無相幹的女子毀了你自己嗎？還是說你忘記了先皇所說的話，一切為了江山社稷，兒女私情是其次。”東方翎皮笑肉不笑的說。
“皇上，臣隻是據實以報，不想皇上殺錯人，畢竟殺一個弱小女子並不是明君所為，更何況這外界傳言是真是假還有待商議，如果皇上日後發現殺錯了一個好人，又被世人發現，那麽就得不償失了。”水行雲還在做垂死的掙紮。
“據實以報？”啪嗒一聲，玉案上的白雲杯掉在地上，東方翎的麵色一凜：“你還在撒謊？這天下誰不知道你水行雲最氣恨的便是仙神之說，你現在居然跟朕說她是仙，難不成你當朕是傻子嗎？朕也是查過的，才做下這個決定，朕告訴你，朕不會殺一個好人。此女子來曆不明，平空出現在你水王府，而你府裏接二連三發生了如此多的事，一切都太巧，如果說與她無關，誰會相信？”
“皇上——”水行雲想說話，卻被東方翎再次喝住。
“好了，這件事到底為止，一切事情朕已經交代了小李子，你不要從中插手，就這樣，夜深了，朕也該休息了，你也早點迴去吧！”說著，東方翎往偏門走去，步到門口，他停下步子，幽幽開口道：“切記，民心不可亂。”
言下之意，為了江山社稷，犧牲一點無此後非了。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燈影都暗了去。
月光下，一道修長的人影急速往皇宮的方向奔去，翻過城牆，直逼目的地。
皇宮位於天陵城中心的位置，城牆由一排排紅色的磚砌成，從高處看下去，整個皇宮呈現一個長方形。
禦書房裏。
香煙氘氘，空氣中彌漫著檀香，吸在鼻咽隱去不少不適。
皇帝東方翎還在批閱奏章，看到來人，繼續翻閱著奏章，絲毫不受他人的影響，這份冷靜若讓世人看到，定不會還有人認為這龍朝皇帝是一個貪戀女色之徒。
“怎麽？愛卿在這裏呆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一句話也不說，難不成你讓朕陪你一起發呆不成？”等了許久的皇帝放下奏章，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坐在金燦燦的龍椅上，一雙鳳眼斜視著底下的水行雲，嘴角輕輕揚起。
水行雲抿唇，冥想一番，叩首道：“皇上，臣有事要說。”
“如果是關於你府上那天降妖女之事，朕以為朕派去的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怎麽？愛卿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皇帝是一個小狐狸，雖然年紀輕輕，隻有二十出頭，可是那份心計卻是無人能及，就連水行雲也甘拜下風。
二十有二的東方翎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這一點，在他輔佐東方翎成功坐上龍椅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時候他才明白為何先帝要打破常理，誓死也要讓當時最年幼的皇子東方翎坐上皇位。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年，為了能夠抓住右相明天的把柄，他巧計設下陷阱，此刻就等著一幹人等跳入虎壇，準備一網打盡。
深吸了一口氣，水行雲道：“皇上，臣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皇上能夠答應。”
“喔？說來聽聽。”皇帝摸著鼻子，高深莫測的盯著水行雲。
“臣知道皇上已經知道臣的府上有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確實是從天下而來，臣不知道為何會有人傳言她是天降妖女，但是已臣的了解，她不是妖，而是仙，還請皇上明察。”違心的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有一日他盡為了她，甘願冒大不違，欺君之罪，可是要殺人的。
水行雲苦笑。
她是仙是妖，他比誰都想知道，比誰都要清楚。
水墨和季寒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據，他想要推翻也推翻不了，明明自己的心早就下了定論，為何他還要替她辯解。這一點，怕是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吧！
但是，如果是仙，那該最好。
此刻，他竟然十分希望她是仙，這種複雜的情感讓他自己也控製不了。
“嗬嗬。”皇帝輕輕一笑，站起身，走在他麵前。驀地，他臉色一變，那輕笑著的俊顏立刻變得異常黝黑難看，他不輕不重的說：“愛卿，你可知你今日所說的話，朕可以立刻把你處死？”
“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麵對皇帝的喜怒哀樂，變化莫測，水行雲已經習以為常，不過他亦不會怕他，話說起來，他水行雲也算是他半個啟蒙老師，怎麽說他也要給他點麵子，畢竟除了他，這朝堂上沒有一個人敢對他說真話，而且他們也是最好的朋友。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朕記得十分清楚，愛卿可是非常討厭神仙的。”皇帝亦有所指的說，一雙狡黠的眸子忽黑忽亮，似在打什麽主意。
“皇上的意思是想要殺我的頭嗎？”水行雲麵色一沉。
皇帝見氣氛不對，立刻轉變語氣，歎了口氣，嬉皮笑臉，滑稽的表情十分引人遐想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怎麽會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殺誰都不會殺你呀！哎呀，跟你開玩笑的啦！你幹嘛那麽嚴肅，你看看，眉頭都蹙在一起了。快，笑一個！哎呀，都跟你說了，開玩笑的，快，笑一個嘛！小雲雲。”
再次聽到這惡心的名字，水行雲的麵色更加難看，一張臉黑的像煤礦裏出來的礦工。
水行雲雙目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皇上，不許我叫小雲雲。”他是君，他是臣，有些禮並不能免，所以人前人後，他都稱他為皇上，可是這皇上卻老是叫他小雲雲，搞得他每次與他翻臉。
“哈哈哈……連你自己也叫自己小雲雲，小雲雲，你真的太可愛了，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哈哈哈……”東方翎笑得前途後仰，笑到最後竟然蹲在地上喘著氣。
水行雲看著皇上笑得如此誇張，這才驚覺自己有股上當的感覺，他又被騙了。
他正色道：“皇上，請你認真一點，不要岔開話題。”
東方翎站起身來，右手掩飾的咳了咳，走向龍椅，又變迴了先前正經八百的樣子，背對著說道：“好，現在朕不岔開話題，你倒是說說你三更半夜不在府裏休息，夜探禦書房，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臣希望皇上能收迴成命，那江雪兒不是妖，還請皇上勿聽讒言而殺錯好人。”水行雲拱手道。
“嗬嗬，你應該記得朕先前說過，欺君可是要殺頭的，怎麽？你想為了一個毫無相幹的女子毀了你自己嗎？還是說你忘記了先皇所說的話，一切為了江山社稷，兒女私情是其次。”東方翎皮笑肉不笑的說。
“皇上，臣隻是據實以報，不想皇上殺錯人，畢竟殺一個弱小女子並不是明君所為，更何況這外界傳言是真是假還有待商議，如果皇上日後發現殺錯了一個好人，又被世人發現，那麽就得不償失了。”水行雲還在做垂死的掙紮。
“據實以報？”啪嗒一聲，玉案上的白雲杯掉在地上，東方翎的麵色一凜：“你還在撒謊？這天下誰不知道你水行雲最氣恨的便是仙神之說，你現在居然跟朕說她是仙，難不成你當朕是傻子嗎？朕也是查過的，才做下這個決定，朕告訴你，朕不會殺一個好人。此女子來曆不明，平空出現在你水王府，而你府裏接二連三發生了如此多的事，一切都太巧，如果說與她無關，誰會相信？”
“皇上——”水行雲想說話，卻被東方翎再次喝住。
“好了，這件事到底為止，一切事情朕已經交代了小李子，你不要從中插手，就這樣，夜深了，朕也該休息了，你也早點迴去吧！”說著，東方翎往偏門走去，步到門口，他停下步子，幽幽開口道：“切記，民心不可亂。”
言下之意，為了江山社稷，犧牲一點無此後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