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禾時有些驚訝,“你沒打電話迴來,我以為你在外麵吃過了。”

    “今天臨時有個小應酬,不過沒吃飯。”靳寒嵊竟然就這樣和溫禾時解釋了起來:“我想吃你做的飯。”

    “好,那我現在去弄。”

    溫禾時很聽話地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起身,朝著冰箱的方向走了去。

    她正猶豫著想著該做什麽的時候,靳寒嵊開口了:“昨天晚上的麵條就好。”

    溫禾時馬上應下來:“好。”

    經過了昨天晚上,溫禾時煮麵的動作利落了不少。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成功煮好了一碗麵。

    煮碗麵後,溫禾時將麵條和餐具一並送到了靳寒嵊的麵前。

    靳寒嵊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的一碗麵,然後問她:“你不吃?”

    溫禾時指了指旁邊的沙拉,笑道:“我已經吃過了。”

    靳寒嵊:“就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

    溫禾時:“……”

    聽靳寒嵊這話,是有些生氣了。

    這種時候,溫禾時很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坐。”靳寒嵊看了一眼身邊的位置。

    溫禾時溫順地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等她坐下來之後,靳寒嵊拿起筷子,從碗裏夾了一塊兒肉送到了她嘴邊,“張嘴。”

    溫禾時也不好忤逆她,隻能張嘴,將牛肉吃了下去。

    本以為這樣就算完了,沒想到靳寒嵊像是喂上癮一樣,一直往她嘴裏送東西。

    溫禾時深知自己不能忤逆他,隻能乖乖地吃著。

    靳寒嵊把碗裏的牛肉全部喂給了她之後,終於停手了。

    溫禾時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靳寒嵊說:“我不喜歡吃牛肉。”

    溫禾時:“……”

    她被噎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然後,她對靳寒嵊說:“那我下次不放牛肉。”

    靳寒嵊沒迴應,低頭吃麵。

    ………

    靳寒嵊吃完飯之後,溫禾時收拾了餐桌,洗了碗。

    迴到客廳後,溫禾時拿起了劇本。

    靳寒嵊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的動作,漫不經心問道:“緊張嗎?”

    “有一點,不過我會盡力發揮的。”溫禾時以為他問的是拍戲的事兒。

    “我是說,明天的手術,緊張嗎?”這一次,靳寒嵊問得稍微詳細了一些。

    溫禾時聽到他這麽問之後,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她捏著劇本的手收緊了一些,“其實……有一點。”

    “不用緊張。”靳寒嵊抬起手將她摟到了懷裏。

    他的動作有些突然,溫禾時毫無心理準備,被他這麽一摟,身體又不可避免地僵硬了。

    靳寒嵊自然能感覺到她的僵硬。

    感覺到她的僵硬之後,靳寒嵊又想起了今天溫敏芝說過的話。

    “自暴自棄”四個字,弄得他胸口有些憋悶。

    想到這裏,靳寒嵊鬆開了溫禾時。

    “上樓休息,今晚早些睡。”

    “嗯,謝謝靳總。”溫禾時下意識地和他道謝。

    “叫我什麽?”靳寒嵊眯起了眼睛。

    溫禾時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她咳了一聲:“謝謝你,寒嵊。”

    靳寒嵊聽到她這麽說之後,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

    十點鍾,靳寒嵊洗完澡來到了書房。

    關上書房的門後,靳寒嵊走到書桌前,打開了旁邊的抽屜,取出了裏麵的一個小盒子。

    靳寒嵊從盒子裏取出了一枚耳釘。

    耳釘是鏤空的三角形,很簡單的款式,應該也算不上什麽奢侈品。

    這枚耳釘,是她在那一夜之後留下來的。

    當時他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他掀開被子下床時,耳釘掉落在了地毯上。

    當時,他鬼使神差地將耳釘帶了迴來。

    一保存,就是這麽多年。

    靳寒嵊手指捏著耳釘,食指描摹著耳釘的形狀,腦海中又閃過了五年前那一夜的畫麵。

    他當時蒙住了她的眼睛,嘴巴咬住了她的耳朵。

    身下的人抖得厲害,他當時喝了酒,那樣的顫抖隻會讓他更加興奮。

    後來他又用繩子綁了她的手——

    每每迴憶起來那一夜,他內心都會躁動不安,體內像是燒起了燎原大火。

    靳寒嵊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嘟了三聲之後被接通。

    那邊的人語氣淡漠而疏離:“大哥。”

    “最近還好?”靳寒嵊隨口問了一句。

    “還好,哥你有事兒嗎?”靳越朔問。

    “嗯,有個事情問你。”靳寒嵊問他,“被性、侵過的人會有什麽後遺症?”

    靳越朔:“……是誰出事兒了?”

    靳寒嵊:“沒什麽,隨口問問。”

    靳越朔:“分情況。大部分的女性在遭遇性、侵之後都會有精神創傷,最典型的表現就是抗拒異性的肢體接觸,把所有異性都當成潛在的罪犯。”

    “還有很多人會因為這種事情自卑,一輩子走不出陰影的也大有人在。”

    聽著靳越朔的說法,靳寒嵊不由得捏緊了手機。

    靳越朔半天沒等到靳寒嵊迴複,便問:“哥,是誰出事兒了嗎?”

    “忙完你的事情記得迴來,”靳寒嵊直接轉移了話題,“一年的時間快到了。”

    靳越朔:“……”

    靳寒嵊:“我要休息了,先這樣。”

    掛上電話後,靳寒嵊想著靳越朔剛才說過的話,再迴憶一下溫禾時的反應,他幾乎可以肯定,溫禾時還沒從當年的陰影中走出來。

    而他,就是那道陰影。

    最初見麵的時候,靳寒嵊是真的以為溫禾時在裝,裝作不認識他。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她的反應都不是裝的——

    是真的忘記了。

    靳寒嵊再次看向了那枚耳釘,他將耳釘拿起來,放到了盒子裏,之後又將盒子放到了抽屜的角落,緩緩關上抽屜。

    **

    第二天一早就要去醫院,所以晚上溫禾時睡得很早。

    靳寒嵊還算體貼,沒有來打擾她。

    溫禾時一整夜都沒有醒來,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六點鍾了。

    溫禾時醒來之後也沒有賴床,馬上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溫禾時動作利落地洗漱、換衣服、化妝。

    她的動作很熟練,前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完美地收拾好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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