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啊。”蘇語兮磨磨蹭蹭半天不接,裴慕白直接按了接聽。


    蘇語兮怕裴慕白不開心,還特意開了免提。


    “喂,宮程。”蘇語兮的聲音啞啞的。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已經睡了?”宮程聽她的聲音有點奇怪,還以為她睡覺了。


    “沒,還沒有,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蘇語兮問。


    “沒什麽事,就想跟你說一句,新年快樂。”宮程出院之後,就和安安搬到鄉下去住了,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蘇語兮。


    蘇語兮或許還不知道,他的病情並沒有好轉,就算做了手術,也隻是延緩一下死亡時間。醫生說,他這種情況,最多還能活個三五年。


    所以他準備放手了。五年太短,他給不了蘇語兮想要的幸福。


    “嗯,新年快樂。”前兩年她都和宮程在一起,也有過兩年短暫的快樂時間。宮程對她是真的很好,就像家人一般,對她無微不至。


    “那,就先這樣,再見。祝你永遠幸福,蘇語兮。”宮程說完掛了電話。


    “宮程,吃飯了。”安安也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以前過年她都是一個人,今年終於有人陪著她。


    “安安,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宮程苦笑著問。


    安安愣了一下,沒想到宮程會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多傷人啊。她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


    “因為我喜歡你啊。我喜歡你,不要求你也一定要喜歡我,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宮程沒有說話。他的確不喜歡她,他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那個送他木雕的人身上了。他的時間很短,沒有時間再還別人的恩情,他不想欠別人的。


    安安也知道,宮程喜歡的是蘇語兮。可是蘇語兮已經結婚了,孩子都那麽大了,他和蘇語兮,這輩子是不可能的。


    有些感情,注定沒有結果,可是卻義無反顧。就像宮程對蘇語兮,抑或她對宮程。


    蘇語兮不知道宮程的病情,裴慕白卻是知道的。本來他想告訴蘇語兮,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她。三五年之後發生的事情,誰知道呢?


    接過電話之後,裴慕白沒有再碰她,宮程的事,太影響性生活了。


    不一會兒,蘇語兮聽到小家夥在樓下興奮地喊:“媽咪,你快點下來,外麵下雪了。”


    小家夥第一次見到下雪,非常激動。他長到六歲,第一次看到下雪。


    “下雪好呀,瑞雪兆豐年。”蘇語兮也很久沒有見到下雪了。其實以前,她挺討厭下雪的。


    “寶寶,快點進來,別凍著了。”因為今天是除夕,蘇語兮也沒有催促他快點睡覺。


    “嗯,我知道了媽咪。”


    小家夥洗完澡睡覺,已經半夜了。蘇語兮也睡得很晚,拉著裴慕白說了許久的話。


    翌日,大家都睡得很晚才醒,包括裴慕白。裴慕白平時不管刮風下雨,都六點就起了,今天差不多八點才醒。醒了也沒有起床,喝蘇語兮依偎在被子裏說話。


    昨天晚上下了大雪,雪下得很深,院子裏銀裝素裹,透過落地窗向外望,外麵的世界一片雪白。


    蘇語兮這會兒也醒了,貼在裴慕白身上傻傻地笑。裴慕白昨天晚上明明就很想要,為什麽接了個電話就不碰她了,是不是還在介意她和宮程的事?可是她和宮程,真的沒有什麽呀!


    “老公,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蘇語兮傻傻地問。


    “怎麽突然這麽問?”裴慕白有點驚訝。


    “你還沒迴答我的話,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蘇語兮撇撇嘴。


    “怎麽會?我不愛你愛誰?”裴慕白在她身上親了一口。


    “可是,你昨天都沒碰我。”蘇語兮害羞地轉過頭去。


    “怎麽,想要了?”裴慕白低低地笑。


    “不跟你說話了,我要起床。”蘇語兮被人看穿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了。結過婚的女人,在那方麵的需求也比以前要多。


    “害羞了?”裴慕白把她抓迴來,壓在身下。


    一番酣暢淋漓的情事之後,蘇語兮又在裴慕白懷裏補了個迴籠覺。


    小寶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床了,這會兒穿個小靴子,在院子和哥哥姐姐他們堆雪人。


    蘇語兮起床下樓,他們的雪人已經堆好了。草莓做的扣子,葡萄做的眼睛,胡蘿卜做的鼻子,還挺好看的。


    “媽咪,我和姑姑堆的雪人,是不是特別漂亮?”


    蘇語兮點頭:“嗯,非常漂亮。”


    本來她們是打算正月初一迴一趟鄉下的,因為下雪就沒去,一直到正月初七,雪才融化,裴慕白的假期也結束了。


    裴慕白是個大忙人,雖然他可以決定自己什麽時候上下班,但是他一年365天,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工作,他承受的壓力背負的責任,都比常人大得多。


    周敏君和蘇景賢正月初七迴鄉下了,悠悠也早早去了學校,她現在都是寄宿。


    小潔正月辦婚禮,蘇語兮給他們多放了半個月假,工作室沒人,蘇語兮也去上班了。考慮到現在也沒什麽生意,蘇語兮每天差不多九點才過去。


    小寶學校還沒開學,整天跟著蘇語兮去工作室玩。


    “媽咪,我不想上學了,我每天都過來幫你好不好?”小家夥每天早上都起不來,上幼兒園每天都要早起,真的好痛苦啊!


    “那怎麽行呢,你都六歲了,當然要上學啊。你爸爸一歲的時候就上學了,三歲就會背八十首古詩,還會一百以內的加減乘除,你現在會什麽,你連一減二等於幾都不知道。”


    “媽咪,你又逗我玩兒,一減二根本不夠減。”小家夥扳了扳手指。


    蘇語兮:“……”


    “好了,你自己玩一會兒吧,媽咪要開始工作了。”


    “哦。”小家夥乖乖自己去一旁搭積木。


    沒過一會兒,樓下有人說話,小家夥到樓梯口看了一下。


    “媽咪,樓下好像有人買花。”小寶叫蘇語兮。


    蘇語兮放下手中的畫筆走下來,發現竟然是個熟人,許久不見的肖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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