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西南潁州籍,永安六年生於潁州城江陽縣金沙村,永安二十年童試秀才,永安二十三年潁州失蹤人口。

    信中除了陳寧的籍貫身份信息外,還記載了他的一些特征,還有調查來的其他信息。

    嚴琮的辦事效率確實很高。

    信中寫著,陳寧的雙親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母親據說是陳寧剛出生時便去世了,金沙村的相關戶籍文書上對他的母親隻有一項記載,早亡。

    他父親是金沙村的外來人口,在陳寧十五歲時因病去世。

    此後便一直是陳寧自己一個人生活。

    除此之外,潁州叫陳寧者眾多,足有十數人,但是失蹤的隻有兩人。

    另外一個是臨安縣人士。

    不過陳寧自動忽略了臨安的那個,因為這個金沙村的陳寧,個人信息後還有一句描述。

    相貌極其俊美。

    瞧瞧。

    這還用再想嗎?

    陳寧將手中的信箋交給沈青梅,自己來到窗邊,望著樓下街道上的人群,心中不知什麽感受。

    到頭來,還是舉目無親。

    陳寧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但因為記憶的原因,他對這個世界的歸屬感又隻是身邊的家人朋友。

    對這個世界那未曾見麵便已經去世的雙親有一絲內心的惋惜,卻不是太過強烈。

    沈青梅看完,來到陳寧身後問道,“什麽時候去金沙村?”

    看。

    沈青梅也自動忽略了那個臨安縣人士。

    說完,沈青梅似是顧及陳寧的心情,說道,“從信中消息看,雖然很有可能是你,但是也不一定,一切要去看了後才確定。”

    陳寧知道沈青梅是怕他知道雙親不在後心中沉痛,迴頭笑了笑,對她說道,“放心吧,我沒事的,今天大家都歇歇吧,明天一早,我們再動身去金沙縣。”

    ……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陳寧和老乞丐還有青哥說明了一下情況,找當地人繪製了一副詳細的地圖,一行人動身前往江陽縣金沙村。

    按照陳寧的意思,他們本是想找一位向導跟著一起去的,這樣行事什麽的都方便些。

    可是找到的向導一聽說是去江陽縣金沙村,一個個腦袋要的和撥浪鼓一樣,說什麽也不去。

    因為金沙村的位置就在銅門關區域關寨附近,如今陳吳兩國開戰的消息傳來,哪裏還有人敢去那邊。

    當天晌午。

    嚴琮剛剛和下麵的人商量好如何安撫民眾的方法,一匹快馬奔行至刺史府門前。

    一位身後背著信筒的傳令兵未等快馬停穩,便翻身下馬,向刺史府內而去。

    嚴琮將傳令兵送來的信息拿在手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起身道,“金沙關寨破了?快,來人去悅來客棧,看看馮刺史那位朋友還在不在,莫要讓他們去金沙縣!”

    金沙縣就在被破的關寨不遠。

    陳寧他們天剛亮便已經啟程,此時已然到了江陽縣,嚴琮派去的人又怎麽可能追的上。

    一行人在江陽縣外找了個茶攤歇了歇腳。

    “休息一會兒啟程,今晚許是能到?”陳寧喝了口熱茶,看著地圖說道。

    沈青梅將地圖拿在手中看了看,道,“看距離的話沒有問題,隻是這路應該會越來越不好走,再往那邊去,就是山路了。”

    越向著金沙縣走,陳寧的心情越是有些急切。

    就在此時,遠處馬蹄聲陣陣的,塵土飛揚。

    十數騎兵當先,帶起陣陣塵土,後麵跑著百十來人,看樣子是吳國的士兵,繞過江陽縣向西南疾行而去。

    青哥看去,說道,“他們的方向和我們看起來一樣。”

    陳寧沉吟道,“想來是去關寨換防的士兵吧,看這地圖那邊山中有個寨口。”

    青哥有些擔心道,“不會是寨口出了什麽問題吧。”

    陳寧想了想,說道,“別瞎擔心了,我們就是去金沙縣看一眼,然後就返程,再說這寨口本就是在山中,大部隊根本沒有辦法在如此密林中行軍,關寨如何得破?”

    陳寧分析的在理。

    但是金山崖關寨卻實實在在的破關了,這也是銅門關一眾守將的疑慮所在。

    金山關寨簡陋,守關寨的人也不多,但是周圍盡是密林,山勢險峻,別說攻城器械,連大規模的行軍都有難度,別的不說,糧草就沒有辦法運上來,除非靠人力背。

    這種情況,金山關寨怎麽可能被攻破?

    ……

    陳國都城,西京城皇宮內。

    陳皇麵色陰鬱的坐在龍椅上,對下方一人問道,“嚴大人,一品堂號稱能成天下所有不能成之事,為何還沒有將那吳國的安平公主給朕擒來?”

    下方一人跪在殿上說道,“陛下,自銅門關傳來吳國公主出關消息之日,我一品堂百名高手便第一時間趕往,最新傳迴的消息已經有了吳國公主的下落,相信不日便能有好消息傳來。”

    陳皇盯著一品堂督主嚴力偉沉吟不語,在陳國令人聞風色變的嚴督主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豆大的汗珠。

    終於,他感受到了陳皇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耳邊響起陳皇的聲音,“嚴大人起來吧。”如釋重負,拜道,“謝陛下。”緩緩起身。

    嚴力偉退下,陳皇身子斜側,手肘撐在龍椅扶手上支著腦袋,問道,“眾位愛卿可還有事上奏?”

    殿中一文官緩步而出,道,“陛下,臣戶部侍郎李可有事上奏。”

    陳皇看向李可,道,“說。”

    李可低頭拜道,“陛下,此次我陳國大軍出征,調撥的糧草,甲胄還有軍餉都已經整備待發,隻是這樣一來,調撥給天江下遊以備天江泛濫之災的賑災銀兩便不能如數湊齊了,修整堤壩的銀兩也有所缺。”

    陳皇眉頭一皺,聲音漸厲道,“如今吳國舉兵大舉來犯,天江下遊南方諸州府還沒有災情發生,孰輕孰重李侍郎心中沒有一杆秤嗎?”

    李可道,“可是皇上,南方區域已經下了近連綿一月的大雨,天江下遊水位越來越高,不可不防啊,如果是……”

    陳皇一揮手道,喝到,“此事朕意已決,爾等不必多言。”

    李可麵色焦急,不甘心的上前一步,喊道,“陛下……”

    戶部尚書一把拉住李可,看向他搖了搖頭。

    李可一臉無可奈何,滿腔忠言隻得化成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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