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們從玉露閣後門悄悄離去。

    而後,玉露閣宣布了穆雲玉贖身的消息,整個玉露閣大廳頓時嘈雜起來,一眾看客怨氣衝天,鬧翻了玉露閣。

    後來驚動了官府派出了衙役,才將這事件平息下來。

    ……

    順心挽著穆雲玉的手臂走在街上,對穆雲玉問道,“小姐,我們要去哪,我們去找陳公子嗎?”

    穆雲玉笑著說道,“我們怎麽可能去找陳公子呢,再說我們連陳公子是誰都不知道。”

    順心頓時黯然,而後突然想起什麽,臉色變得比翻書都快,雀躍的說道,“小姐,陳公子現在可是滄州城第一才子,我們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

    穆雲玉一想也是,連自己都因為陳寧的一詩一詞被眾人所知,真正寫出這詩詞的陳寧又怎麽可能籍籍無名。

    穆雲玉隨便找了個茶攤坐下叫了兩杯茶水,順心去打聽陳寧的事。

    誰知道順心還沒迴來,穆雲玉這邊反倒事先有了消息。

    “聽說最近這陳寧又出新作了?”

    “怕又是哪個人頂著陳寧的名字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陳寧一旦出作品,那肯定又是傳世之句,我身為坐在陳寧身邊的男人,我怎會不知。”

    穆雲玉隔壁桌,兩個書生樣子的年輕人坐了下來,彼此交談間出現了陳寧的名字,穆雲玉不動聲色的向那邊挪了挪凳子,側耳聽著。

    不多時,順心打聽好消息迴來了,隻是看著坐在茶攤那穆雲玉的身影,臉上有些擔憂。

    等到走到茶攤前,順心嬰兒肥的小臉上又像平時一樣掛上了笑容。

    坐在穆雲玉身邊,順心急忙喝了口茶,說道,“誒呀,渴死順心了,不過我沒有打聽到陳公子的消息,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歇腳吧。”

    順心說完等著穆雲玉的反應,誰知道穆雲玉正怔怔的出神。

    “小姐?”順心叫了一聲她。

    穆雲玉迴過神來,臉上扯出一絲笑容,看向順心說道,“順心你迴來了。”

    順心從小跟在穆雲玉身邊,一看穆雲玉的表情,輕聲問道,“小姐,你知道了?”

    穆雲玉輕輕點了點頭。

    那日七夕詩會後,陳寧儼然成了滄州城的名人,不僅是刺史馮致遠親點的滄州第一才子,還是王爺的朋友。

    陳寧來到滄州的事跡基本上被人扒了個明明白白,現在已經傳成故事了,光版本就有七八個。

    不過這些版本中基本都有一個故事是必不可少的,就是陳寧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當街攔住飛馳的駿馬,被撞的昏死過去,這才感動了大姨子。

    並且頂著當時還是縣令的梁兆殷的壓力,也要和心愛的女人成親。

    這些人把沈青竹和陳寧的愛情故事說的是感天動地,相信他們如果不說名字的話,陳寧在旁邊都能聽得有滋有味。

    剛剛那兩個書生閑聊時提起了陳寧的詩詞,而後自然而然的說起了沈青竹和陳寧的事。

    仿佛現在在滄州城的書生才子圈中,不知道陳寧的一些故事,就不配融入這個圈子一樣。

    奇怪的是,穆雲玉聽說陳寧已經成親後,心中想的竟然不是別的,而是沈青竹。

    她一定是個優秀的姑娘吧。

    看著穆雲玉沒有說話有些走神的坐在桌前,順心頓時氣憤的說道,“這個陳寧!都已經成親了還送小姐詩,這是什麽意思嗎!”

    穆雲玉說道,“順心別瞎說,陳公子應該隻是為了幫我吧。”

    “那,那。”順心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就算是為了幫小姐,可是他卻把小姐害了啊!如果不是他,我們現在又怎麽會這麽慘,連日後的生活都發愁。”

    穆雲玉歎了口氣,當她知道陳寧已經成親後,她心中其實遠比表現出來的失落的多,順心迴來前,穆雲玉隻感覺自己眼前的世界都消失了。

    那日陳寧送她那首《長相思》,徹底的說到了她的心中,她已經將陳寧當成了她的知己。

    或許,這緣分不是我的吧。

    將不好的情緒壓抑在心底,穆雲玉安慰順心道,“放心吧順心,我贖身前已經想好了去處,我打聽過了,城中有處地方能讓我們容身,聽說很多孤苦無依的人都在那邊,我也有些手藝,自食其力是不成問題的。”

    順心心中氣不過,總感覺陳寧對不起穆雲玉,不過她知道表麵看起來平靜的穆雲玉心中一定比她更難受,隻是點點頭便不再多言。

    從這,就能看出陳子勝在這個時代能有那樣的生意頭腦是一件多麽難得的事情,如果是換成陳子勝現在有著穆雲玉的名氣,怎麽可能還會為日後的生計發愁。

    兩人起身而去,隔壁桌一個書生看著兩人的背影,對同桌的另一人說道,“那個女子,好像是穆雲玉啊。”

    同桌的另外一人將他麵前的茶杯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說道,“你這也不是酒啊,是不是喝多了。”

    那人說道,“你忘了,我那天可是坐在陳寧身邊的男人,我可是在廣聚樓見過穆雲玉。”

    “你就算是坐在陳寧身邊的男人,你覺得穆雲玉的身份有可能穿一身布衣嗎?那可是玉露閣的當家頭牌!現在更是滄州城名副其實的第一花魁!你在想屁吃!”

    那人一想也是,不過還是低聲輕喃道,“真像,真像啊。”

    ……

    潁州刺史府。

    吳恆憤怒的一腳將身旁的太師椅踹的碎裂,指著眼前的潁州刺史喝問道,“你說什麽?安平出了銅門關,生死不知?”

    此時的吳恆哪裏還有一絲可愛小胖子的樣子。

    潁州刺史承受著吳恆的怒火,跪在他麵前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起,說道,“康王殿下,如果吳鉤就是安平公主的話,銅門關傳迴來的消息確實,確實是這樣的。”

    吳恆看著潁州刺史,眼中滿是怒意,喝到,“吳剛,備馬,本王要親去銅門關!”

    吳剛上前一步應聲說道,“是,康王殿下。”

    吳恆甩袖而去,對還跪在地上的潁州刺史說道,“你最好期盼安平能夠平安的迴來。”

    明知必死之境,卻仍然派兵去救援,而且派的還是楊家的那個小子。

    吳恆微眯著眼,耍花招竟然牽扯到了安平,你們最好盼著安平能平安迴來。

    不然,我是個閑散王爺不假,但我在意的人誰要是敢動,可別怪我鬧翻了永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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