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些銀子是不是也該分岑真一些?”岑真看著陳寧將銀子全部揣進了懷裏,可憐的說道。

    陳寧看了岑真一眼,平靜的說道,:“這三十五兩銀子看起來多,但是岑兄你算算,你如今吃住都在沈家,這些都是要錢的,當然這些都是小錢,問題是我這教你的學費,你要知道,知識可是無價的。”

    “知識是無價的。”岑真重複著陳寧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陳寧一見岑真被忽悠住了,趕忙起身而去,他去把包子錢給了,剛剛情急竟然都忘記了結賬,這要是被人誤會成吃霸王包,讓他陳寧以後怎麽出門。

    不多時,陳寧低著個頭,嘴裏嘟囔著什麽灰溜溜的走了迴來。

    包子攤老板找不開!

    陳寧一把拽著岑真走進了畫攤後麵的酒樓,“走,你不是沒吃午飯?今天請你吃頓好的。”

    岑真看著陳寧,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

    順心這邊雖然沒有得到陳寧的畫,不過岑真的畫在她看來依然很寶貝,走在路上也是一直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個不停。

    光顧著看畫的順心沒怎麽用心看路,卻是直接撞到了一個人,向身後坐了下去。

    “啊!”順心慌亂之中一聲尖叫,手臂處已經被人拽住,一拉之間再次站定。

    “唿。”小手拍著胸口舒了一口氣,順心抬頭向前方看去,眼前便是一個俊秀的公子哥。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這時候順心身後的各位小姐們才反應過來,趕忙拉著順心關心起來。

    順心平靜了一下,說道,“放心,順心沒事的。”

    而後,她又對著眼前的俊秀公子說道,“實在是抱歉,是我走路不小心,驚擾公子了。”

    這俊秀公子,正是那日跟在馮致遠身邊的吳鉤。

    吳鉤擺了擺手,說道,“無妨,姑娘不必介懷,也是我不小心,走路分神了。”

    說到這,吳鉤低頭間瞥到了順心抓在手中的畫,目光便再也移不開,對順心說道,“在下孟浪,不知姑娘可否將手中的畫借在下一觀?”

    “畫?”順心一愣,而後順著吳鉤的目光一看,說道,“哦,當然可以。”

    將順心的畫拿在手中,吳鉤仔細的端詳起來,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畫技,新奇的很,而且還原度之高是他聞所未聞。

    吳鉤自認為在這吳國,還沒有他不知道的畫家大師,卻在這滄州城見到了這麽一幅畫,不由得心神好奇。

    “不知道姑娘這幅畫是從何處得來?”吳鉤好奇的問道。

    順心抬手向後麵一直,說道,“從這邊直直的走過去,在第一個巷口左拐,出了那個巷口在右拐,走不遠便能見到一個畫攤了。”

    吳鉤將畫還給了順心,拱手道了聲謝,便順著順心的指引而去。

    ……

    廣聚樓。

    滄州城最好的酒樓。

    岑真擺攤選擇的位置,正是滄州城最繁華的地段,身後也是滄州城最好的酒樓。

    陳寧和岑真兩個人坐在一樓邊上的散客位置,點了一盤花生米等著上菜。

    陳寧興致缺缺的看著一樓中央台子上正在說書的老者,這說書的內容在陳寧聽來太過乏味,也不知道那些較好的人心中怎麽想的。

    看著一旁聽得有滋有味的岑真,陳寧用手指扣了扣桌麵,見岑真轉過頭來,陳寧看著他問道,“這故事有什麽好聽呢?你怎麽聽得這麽入神。”

    岑真說道,“這故事多麽曲折離奇?難道你不好奇那男子最後的命運嗎?”

    陳寧笑著看了看岑真說道,“這故事中的男子,最後必是中狀元了啊。”

    岑真一臉不信的說道,“你怎麽知道?”

    話說到這,隻聽台上的老者說道,“隻見皇榜一放,這李公子抬眼一看,榜首上赫然便是自己的名字,立時喜極而泣。”

    還要反駁的岑真張嘴看著陳寧,最後說道,“你定是以前聽過。”

    “不是我以前聽過,而是這故事實在是沒有新意。”陳寧說著將一個花生米扔到了嘴裏麵。

    陳寧不否認,台上的老者講故事的功力確實非同一般,可以說是聲情並茂,有聲有色。

    不過這寫故事的人卻不行,整個故事平鋪直敘,雖然有些曲折卻不難想到結果,沒有出人意料的點,實在是不能勾起陳寧的興趣。

    邊聊邊吃,陳寧和岑真吃完的時候,岑真已經不再糾結故事好聽不好聽的事情,而是追著陳寧問個不停,“後來呢?後來那許仙到底和白素貞在一起了嗎?”

    一邊問著,岑真一邊還自言自語,“人怎麽能和蛇在一起呢?”

    “許仙是不是也不是人?”

    “小青是不是也喜歡許仙?”

    陳寧麵帶異樣的看了一眼岑真,心中暗想這岑真不愧是文人騷客,連小青的劇情都給安排上了。

    邁步走出廣聚樓,陳寧一眼便看到畫攤前有一人在等候。

    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邁步向前,陳寧一拱手笑著說道,“吳兄,真是巧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

    站在畫攤前低頭凝視的吳鉤聞聽抬頭,看到陳寧,也是拱了拱手說道,“確實巧了,我在這等人,陳兄是來用餐的?”

    陳寧看了看吳鉤站定的位置,想著他剛剛的動作,嘴角帶笑說道,“莫非吳兄是等著畫攤的主人?”

    吳鉤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陳寧將身子一側,讓出了岑真說道,“這便是畫攤的主人,岑真岑兄,這位是吳鉤,吳兄。”

    他笑著將兩人互相介紹了一番,去給包子鋪老板結了個賬,誰想到迴來時候就聽到吳鉤說道,“我不買畫。”

    陳寧詫異的看去,見岑真也詫異的看向他。

    來畫攤前,不買畫?

    正在兩人疑惑間,吳鉤抬手將桌上的硯台移開,抽出了壓在硯台下的那張紙。

    紙上麵正是陳寧寫的“每幅五兩銀子。”

    吳鉤將這張紙給岑真看了看說道,“我買這幅字。”

    陳寧看向那張紙,伸手在腦門上一拍,嘴角一咧,暗道一聲大意。

    那時慌忙,他寫的時候也沒注意,隨便在腦中找了一種字體,抬手間竟是趙孟頫的楷書。

    以陳寧對身體極致的控製力,也是完美的臨摹了出來。

    要知道,雖說趙孟頫沒有王羲之那樣被世人所知,但是他與顏真卿,柳公權,歐陽詢並稱楷書“四大家”,可想而知他的書法造詣。

    陳寧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吳兄,這個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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