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依舊保持著那抹不變的微笑,“就是讓你稍作調整嘛,這對你這個大筆杆子來說,小事一樁。”


    李仕山說得很輕鬆,可在鄧樂的眼中,李仕山的那一抹微笑更像是一種挑釁。


    “李仕山,你不要欺人太甚!”


    鄧樂猛地一拍桌子就站起來,轉椅撞在後麵的隔斷上發出悶響。


    李仕山眼神一凜,毫不退縮地與鄧樂對視,“鄧樂,你想幹什麽?”


    現場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中仿佛能擦出火花,給人一種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的錯覺。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碰撞的目光都能擦出火星子來了。


    給人一種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的感覺。


    坐在後排的黃健感覺情況正在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連忙起身。


    他看見鄧樂漲紅了臉,拳頭緊握,似乎快要失去了理智


    黃健立馬上前,一把拉住了鄧樂緊緊攥拳的胳臂,說道:“小鄧,你這是做什麽,冷靜一下。”


    他的這句話如同一瓢冷水,讓即將失去理智的鄧樂清醒過來。


    鄧樂腦海中浮現出劉應超的告誡:“什麽事情,等我迴來再說。”


    鄧樂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一把推開李仕山,憤恨地離開了辦公室。


    見鄧樂選擇離開,李仕山在心裏也暗暗鬆了口氣。


    他原本隻是想再刺激鄧樂一下,沒想到鄧樂的克製力如此之差。


    他並不想將事態發展到動手的地步。


    畢竟在單位裏吵架還算正常,可一旦動了手,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隻要動了手,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不管兩人誰對誰錯,都要吃瓜落兒的。


    李仕山可不想為了一個鄧樂,把自己搭進去。


    黃健出麵解圍,無疑是化解了自己的危機。


    李仕山向黃健說道:“謝謝了,黃處。”


    黃健擺了擺手,“客氣了李處,小鄧年輕氣盛,等冷靜一下就好了。”


    李仕山點頭示意,轉身離去。


    黃健等李仕山離開後,這才拿起引起兩人爭執的那份講話稿。


    他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夥~


    難怪鄧樂會發那麽大火氣呢。


    李仕山那裏是“稍作了一下修改”。


    簡直是改得麵目全非。


    那一頁紙上,通篇都是密密麻麻的紅字,幾乎將鄧樂的原稿改得所剩無幾。


    嘖嘖嘖~


    黃健心中感慨不已。


    這個李仕山,簡直是殺人不用刀啊。


    在鄧樂最得意的發言稿上大肆修改,無疑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然而,現在李仕山主持工作,他的意見鄧樂不得不聽。


    如果鄧樂不改,李仕山肯定不會提交,到時候耽誤了工作,李仕山又可以借此說事。


    “哎~”


    黃健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心中暗歎:“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鄧樂非要招惹李仕山,現在隻能自食其果。”


    第二天,中午。


    剛剛迴來的劉應超坐在辦公室裏有些煩躁。


    他跟著項成儒連續奔波了多天已經是人困馬乏。


    好不容易迴來,剛想休息一會兒,還要處理綜合一處的糟心事。


    此時在他的案頭擺放著兩份發言稿。


    一份出自鄧樂之手,另一份則是李仕山修改後的版本。


    他仔細審閱了這兩份稿件,發現它們各有千秋,難分高下。


    鄧樂的稿件文采斐然,字裏行間透露出深厚的文學功底;


    而李仕山的稿件則在數據上更為詳實,為論點提供了有力的支撐。


    說實話,用誰的發言稿劉應超都無所謂。


    反正項書記有很大概率在下午的會上脫稿發言。


    這份發言稿或許最終隻是個擺設。


    隻不過,他現在要麵對的難題就是,要在這兩份發言稿裏選一個。


    按照道理,李仕山現在主持一處的工作,他應該支持李仕山的管理。


    如果下麵的人隻要覺得不滿意,都來向自己告狀,那李仕山的工作怎麽開展。


    可如果支持了李仕山,難免會讓鄧樂心寒。


    畢竟李仕山改鄧樂的稿子,確實存在有羞辱他的意思。


    更何況鄧樂現在還在替自己做事。


    可是要支持鄧樂,那也不妥。


    畢竟李仕山的身後站著項成儒。


    他要去找項成儒告狀怎麽辦。


    這件事本就是部門內部管理的事情。


    怎麽改發言稿,那是李仕山的權利。


    再說,他改的稿子裏也沒有任何政治問題。


    自己要是強加幹涉,那可就被人詬病,手伸得太深,偏袒親信之嫌。


    “難啊~”


    劉應超心裏歎了一口氣,思慮了半天,決定和稀泥。


    這幾天,李仕山也把鄧樂欺負得夠嗆。


    萬一這小子心態炸了,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他拿起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秘書周遠先。


    作為省委常委,劉應超也是有自己的專職秘書。


    他的秘書在辦公廳辦公室掛職副主任。


    沒幾分鍾,一個三十多歲,寸頭國字臉的男人就走了進來。


    “秘書長,您找我。”


    劉應超指了指桌上的兩份稿子,說道:“遠先,這兩份發言稿你拿去看看,相互融合一下,寫份新的給我,下午項書記要用。”


    周遠先拿起桌子的發言稿看了一下,就明白是怎麽迴事。


    昨天鄧樂和李仕山發生衝突後,鄧樂就跑到自己辦公室來訴苦,說是要找秘書長評理。


    當時自己還勸過鄧樂,讓他不要太過計較,為這種小事麻煩秘書長不合適。


    沒想到,鄧樂還是來找秘書長了。


    哎~


    周遠先心裏歎氣,這個鄧樂太不會做人了。


    他遲早要消耗完秘書長對他的耐心。


    周遠先還在思考著要不要再勸一勸鄧樂的時候,劉應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找鄧樂好好說說,讓他最近一段時間消停點,下周組織部就來了,別在這個時候別給我鬧出什麽事來。”


    “明白。”周遠先點點頭。


    劉應超又囑咐道:“接待工作你親自負責,不要出什麽岔子。”


    周遠先點點頭,“請您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與此同時,洪華的辦公室。


    李仕山也從洪華這裏收到了組織部要來的消息。


    這是一個明顯的信號。


    這是上麵配合項書記,準備對漢南省的高層進行調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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