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喝完茶,講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沈峰聽完後,問道:“山子,你覺得這次的事情,幕後主使會是誰?。”


    “現在信息還是太少,還不能鎖定目標。不過可以從張自立和吳程雲這裏入手。”


    李仕山搖了搖頭,思索了一下說道:“老沈,你在學校人脈廣,你幫我查一查培訓班裏誰和他們兩人走得不比較近。”


    沈峰點點頭,“這個沒有問題。”


    黨校的教職工在學校是有宿舍的。


    隻要有來往,不可能不被人發現。


    尤其是交往密切的,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


    也就僅僅過去了一天,沈峰那裏就有了結果。


    “你說是林玉堂?”李仕山確認道。


    “對。”沈峰點頭說道:“很多人都看到,下了晚自習,林玉堂多次去了教職工的宿舍樓。之前,吃飯的時候,他也多次出現在幹部包廂裏。”


    幹部包廂就是食堂專門為一定級別的領導幹部專門設置的吃飯的地方。


    不僅僅是省委黨校,各個地方的機關食堂都有。


    黃嵐縣政府也有,一般都是縣領導才能有資格去吃。


    唐博川去了黃嵐以後,就在李仕山的建議下取消了。


    沈峰繼續說道:“你那天迴來後,林玉堂晚上又出去了一趟。綜合分析下來,林玉堂的疑點最多。”


    李仕山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個家夥搞的鬼?”


    林玉堂能幹出這個事情,李仕山並不意外。


    他可是學號no:1,被自己這個學號100的學渣碾壓,這就等於啪啪打臉。


    這時,沈峰突然想到了什麽,皺著眉頭說道:“山子,你說會不會是白朗搞的鬼?”


    被他一提醒,李仕山也想起來。


    這個林玉堂可是白郎的手下,而且關係匪淺。


    可是琢磨了一會兒後,李仕山否定了沈峰的猜測。


    “應該不是白朗的手筆。”


    “這是為何?”沈峰問道。


    李仕山說道:“如果是白朗出手,我根本不可能這麽輕鬆就能脫身。”


    沈峰一想也是,以白朗陰險狡詐的程度,他設的局不可能這麽漏洞百出。


    兩人又分析了半天,得出來一個結論。


    這個事情應該是林玉堂自己搞出來的。


    說白了,就是嫉妒心作祟。


    “山子,你下一步準備怎麽辦。”


    李仕山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來給這個林玉堂示範一下,什麽叫正確的坑人手段。”


    看著李仕山的表情,沈峰知道林玉堂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第三天,月考的成績就公布了出來。


    李仕山毫無爭議地成為了第一名。


    第二名是劉基,第三名就是林玉堂了。


    教學樓一樓大廳,林玉堂站在公告欄前久久未動。


    他看著月考排名,李仕山的名字高居榜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如此輕鬆就脫身了。


    更鬱悶的是,吳雲程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為此,自己不得不又拿出了一萬塊,作為他的精神賠償。


    這一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林玉堂想著下一步怎麽走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他拿出來一看,上麵寫著“白朗”兩個字,連忙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才接起電話。


    “書記,您找我。”林玉堂的聲音顯得畢恭畢敬。


    “林主任,黨校學習怎麽樣了?”白朗的聲音響起。


    “一切順利,煩勞書記操心。”林語堂迴答道。


    “聽說你這次月考成績不錯嘛。”白朗這句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林玉堂似乎並未察覺,反而略帶驕傲地說道:“慚愧,隻考了第三。”


    雖說被李仕山壓過一頭,但畢竟是第三名,那也是很值得驕傲的。


    “我聽說,這次的第一是李仕山?”


    白朗的這句話,讓林玉堂的臉色一下就黑了,剛才得意的神色消失殆盡。


    林玉堂有些不明白白郎這話意思。


    他特意打電話過來,就是來羞辱自己的?


    就聽見白朗繼續問道:“李仕山被人舉報作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這一下,林玉堂聽得是心裏一驚,有些發虛。


    白朗好端端的怎麽提這個事情。


    難道他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了?


    應該不可能啊。


    吳雲程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沒人知道這事的。


    林玉堂強裝鎮定地說道:“這個我不清楚。”


    “哦,你真的不知道。”白朗似笑非笑的問道。


    “不知道。”林玉堂依然否定。


    “那行吧,希望你學業順利。”白朗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白朗給林玉堂打的這個電話是按的免提。


    在他剛掛斷電話,站在白朗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帶著鄙夷的語氣評價起來。


    “這個蠢貨,大難臨頭不自知,還妄想對您隱瞞。”


    白朗聽聞,笑著看向這個中年男人,問道:“曹主任,為何如此一說啊。”


    如果李仕山在場的話,就會一眼認出這個中年男人。


    當年他被抓進黃嵐縣反貪局,在暗無天日的審訊室裏吃盡了苦頭,差點死在裏麵的罪魁禍首之一曹永森。


    李仕山找了好久,就是沒他的消息。


    他怎麽也沒想到,曹永森就在白朗的身邊。


    曹永森說道:“這個林玉堂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和吳雲程的勾當天衣無縫,沒人知道他是幕後指使。”


    “可是他卻忘記了,吳雲程可是書記您介紹給他認識的。他就猜不到,吳雲程是書記的人。”


    白朗對於曹永森能從細枝末節中得出這個結論一點都不意外。


    他可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之一。


    腦子絕對夠用,就是為人太過陰險。


    這一點是白朗最不喜歡的地方。


    白朗這個時候繼續問道:“大難臨頭,這個作何解釋。”


    曹永森晃了晃腦袋,說道:“從李仕山這些年的經曆來看,如今的他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了。”


    “我可以肯定,李仕山一定查得到這件事是林玉堂做的,而且他的報複手段,可不像林語堂那麽拙劣。”


    說到這裏,曹永森看著白朗笑著說道:“如果書記不出手相救的話,林玉堂會死得非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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