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問下,你說的狐朋狗友是指誰?”


    李仕山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王牧秋。


    王牧秋瞥了李仕山一眼,淡淡地說道:“說的是誰,心裏還沒數嗎?”


    “噢,我明白了。”


    李仕山好似悟出了什麽,點頭說道:“你說的應該是唐縣長相熟的人吧。”


    也不等王牧秋反應過來,李仕山掰著指頭就開始數了起來。


    “我想想啊,那王主任口中的說的唐縣長的狐朋狗友,那就是孫焱書記,魏懷棟秘書長、魯俊敏書記、齊誌民省長、林國梁書記......”


    聽著李仕山口裏蹦出的名字,汗差點就下來了。


    他可是知道李仕山和這些人關係匪淺。


    要是他跑過去告個刁狀,自己可就被動了。


    他們連忙打斷道:“李仕山你少在這裏東拉西扯,我說的就是你。”


    “哦,原來王主任說的是我啊,”李仕山點了點頭。


    見李仕山自己承認,王牧秋則是像看著白癡一樣看著李仕山。


    他這是在自取其辱嗎?


    李仕山突然臉色一變,質問道:“說我是狐朋狗友,你作為一名黨員,就是這麽稱唿自己同誌的嗎?”


    “我是組織上任命的樺櫟鎮黨委書記,你說我是狐朋狗友,那就是說組織看人不準,用人不當嘍。”


    李仕山一頓連珠炮,說得王牧秋都沒有反應過來


    王牧秋看到李仕山開始上綱上線,連忙說道:“你少給我扣帽子,我可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李仕山冷哼一聲,繼續問道:“那我再問你,你一口一個小唐是什麽意思?”


    “你就是這麽稱唿上級的嗎?”


    “是不是,以後有人來找你,也可以這麽打招唿。”


    說到這裏,李仕山停頓了一下,學著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呦,您就是老王吧!”


    這一句“老王吧”出口,


    唐博川率先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王池也強忍著笑意,憋得滿臉通紅。


    再看王牧秋,直接就被李仕山這句整破防了。


    他怒目圓睜,嗬斥道:“李仕山,你說誰是老王八呢!”


    “哎呦,您多想了不是。”李仕山學起了京話。


    “我可是按照您稱唿唐縣長的方式稱唿您。”


    “你你你......”王牧秋手指連點李仕山,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仕山這個時候繼續補刀,帶著疑惑的口氣問道:“怎麽了您嘞?難道是我記錯了,您不姓王?”


    這個時候,唐博川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啪啪啪地拍著桌子,當著王牧秋的麵,衝著李仕山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王牧秋已經知道自己上了李仕山的套了,知道自己再待在這裏,隻能是自取其辱。


    他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王池也沒敢逗留,跟著走了出去。


    唐博川看著王牧秋重重的把門摔上,快步走到李仕身邊,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山子啊,我好久沒有這麽暢快過了。”


    李仕山故作瀟灑地撣了撣自己衣服,得意一笑道:“這個老王八跟我鬥,嫩了點。”


    “還得是你。”唐博川又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x裝完後,李仕山連忙說道:“好了,老唐,我們趕緊走,我擔心那個老王八冷靜下來後,再出什麽幺蛾子。”


    “你說得對。”


    唐博川也反應過來,立刻走進自己的休息室,背上一個背包就走了出來,對李仕山說道:“走吧。”


    李仕山指了指茶幾上的一堆東西問道:“這些不拿了。”


    唐博川搖了搖頭,大步流星地向著大門走去。


    “來不及裝了,先走再說。”


    李仕山看著茶幾想了幾秒,抱起了王牧秋送來的石頭,快步跟了上去。


    白色的三菱車疾馳在奔向去往省城的公路上。


    坐在後排的唐博川一臉嫌棄地看著李仕山手裏的靈璧石,說道:“我說山子,你拿著這個石頭做什麽,我可不要,你要是喜歡,你拿走。”


    李仕山一邊把玩著石頭,一邊說道:“老唐,這顆石頭還有些用處。”


    “什麽用處?”唐博川不解。


    李仕山嘴角掛起一抹壞笑,“你想不想再坑一把那個老王八。”


    “咦?怎麽個坑法。”唐博川立馬就來了興趣,眼神帶光。


    李仕山摸著這個造型猶如群山的靈璧石,說道:“靈璧石這玩意,價格不菲,市場上很多都是假的。你說要你家裏人知道,老王八給了你一個假的,他們會怎麽想。”


    唐博川是一點就透,立馬就明白了好友的意思。


    那就是讓他找人仿造一個假的,拿給家裏人看。


    那到時候王牧秋可就慘了。


    哪怕他說是自己看錯了,那也不行。


    平日裏這種失誤也就算了。


    可這是送給那家老爺子的,是不是無心之失,那後果都很嚴重。


    王家必然重處王牧秋。


    說不定一氣之下,把他弄去偏遠地區也說不定。


    唐博川想到王牧秋的後果,那叫一個眉飛色舞,衝著李仕山嘿嘿直笑。


    “山子,你太壞了。”


    正在開車的趙剛聽得是雲裏霧裏的,很是納悶地問道:“這石頭是假的?”


    唐博川伸手摸了摸李仕山懷裏這個石頭說道:“它也可以是假的。”


    李仕山這時補充一句,“這一塊石頭,事後一定要毀掉,不能留在手裏。”


    唐博川點點頭,讚道:“還是你想到周到。”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趙剛透過後視鏡看著唐博川掛著和李仕山一樣的壞笑。


    他心裏嘀咕道:“怎麽感覺,縣長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腹黑了,說話口氣越來越像書記了。”


    下午六點多鍾兩人到了省城。


    李仕山先去了一家進口商品的商場,買了兩罐進口咖啡和一個便攜式的咖啡機。


    這是他準備送給老師武德沛的禮物。


    然後兩人這才到了機場,等飛到燕京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下了飛機,走在廊橋裏的時候,唐博川說道:“山子,有車來接我,你跟我車一起走吧。”


    李仕山知道肯定是王家的人來接機了,於是搖了搖頭說道:“算了,被你們家人看到不合適,我還是自己打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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