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有些猶豫,是不是等到午飯後,給熊智祥打個電話,再過來一趟。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


    “小夥子,你也是來找熊縣長的?”


    李仕山一抬頭,就看見排隊靠前,穿著黑色夾克的中年人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也不等李仕山迴話,這位中年人就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一看你就沒有找領導的經驗。這個時間點過來,怎麽可能見得到領導呢。我們可都是七點不多就過來排隊了。”


    這時,中年人旁邊的一個差不多歲數的男人也附和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愛睡懶覺,怎麽可能早起呢。不像我們年輕的時候......”


    李仕山有些鬱悶地發現,似乎自己就是這兩人交流話題的一個引子而已。


    這兩人已經無視自己火熱地交流起來,聊得非常嗨。


    交談之中,話語裏無不是對現在年輕人的失望雲雲。


    然後李仕山聽到了一句耳熟能詳的話。


    “現在的80後,哎~垮掉嘍。”


    李仕山聽得一陣無語。


    好像前世自己也是這麽說過90後和00後的。


    結果事實證明,人家90後和00後這些年輕人做得不要太好啊。


    沒想到啊!


    這迴旋鏢,從十幾年後打迴來到自己身上。


    李仕山雖然鬱悶但也沒和這兩個中年人計較。


    這兩個人也就這點出息了,隨他們吧。


    李仕山也不願意等了,還是中午再過來一趟好了。


    就在李仕山準備離開的時候,熊縣長的辦公室門從裏麵被推開了。


    一個男人弓著腰,滿臉的謙卑之色從裏麵退了出來。


    在這個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李仕山一眼認出就是耿濱。


    王馳前幾天給自己說過,耿濱被熊智祥挑中,成為了他的聯絡員。


    李仕山感覺到耿濱的變化很大,整個人格外地精神,而且說話的氣勢很足。


    “諸位,熊縣長等會還有事情,今天沒有時間聽取大家的匯報了,都散了吧。”


    耿濱這話一出,引來一陣悲鳴之聲。


    排在最前麵的那個人還不願意放棄,帶著懇求之色說道:“耿秘書,你就讓我進去吧,我就耽誤熊縣長三分鍾。”


    耿濱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熊縣長確實沒有時間了,如果你的事情特別急的話,我可以代為轉達。”


    結果那人沒有接耿濱的話,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李仕山看到這一幕,很是明白這人的用意。


    他過來等著,當然不是有什麽特別緊急的事情需要找熊縣長解決。


    他們無非就是想當麵向熊智祥匯報,借此機會給熊智祥留下好的印象。


    李仕山看見剛才拿他當談資的兩個中年人也是唉聲歎氣。


    一個有些埋怨道:“要不是剛才兩個局長插隊,我就排上了。”


    另一個說道:“那有啥辦法,誰叫人家官大呢,明天隻能再早點吧。”


    李仕山笑而不語,也準備轉身離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耿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與剛才冷漠的語氣相比,這一次的聲音明顯帶著喜悅。


    “李書記,李書記。”


    耿濱一路小跑到了李仕山的麵前,很是恭敬地打起了招唿。


    “李書記,您怎麽站在這裏。”


    李仕山說道:“我本來打算找熊縣長匯報工作的,不過熊縣長忙的話,我就下次過來。”


    結果耿濱直接說道:“李書記,不用下次。我這就帶您過去。”


    既然耿濱都這樣說了,李仕山淡淡地說道:“好。”


    在離開的時候,李仕山瞅了一眼,對麵的那兩個中年男人。


    此時他們的表情可以用呆若木雞來形容。


    耿濱把李仕山送進去後,就很自覺地走了出來。


    他才不會那麽沒有眼力見兒,在辦公室多停留一秒鍾。


    之前之所以待在辦公室,就是給眼前這些人提醒時間的。


    領導當然不適合趕人,這事必須由他來做。


    耿濱剛走出來,剛才呆若木雞的兩人立馬就湊了上去。


    “耿秘書,熊縣長不是沒空了嘛,那個小夥子怎麽進去了?”


    耿濱聽到“小夥子”三個字,眉毛一皺,沉聲說道:“什麽小夥子,那是李仕山書記。”


    “李仕山!”兩人都是一驚。


    他們可都是聽過李仕山的名字的,縣裏的風雲人物。


    這個時候,兩人對視一眼,臉色大變。


    剛才他們兩個可是把李仕山狠狠地調侃、奚落了一頓。


    耿濱也察覺了兩人的異常,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麽了?”


    “沒事,沒事。”


    兩人對視一眼,落荒而逃。


    生怕等會李仕山出來看見他們兩個,那可就完蛋了。


    誰知道李仕山是不是一個記仇的人。


    李仕山在熊智祥那裏待得時間不長。


    他隻是大概地看了一遍後,看到沒有原則性的錯誤,就非常痛快地簽上字。


    對於李仕山過來匯報,熊智祥的感覺也和張順發一樣,覺得受到了尊重。


    在快離開的時候,熊智祥給李仕山講起了一則趣聞,是關於袁偉的。


    就是前幾天李仕山策劃的那次鴻盛酒樓掃黃的事情。


    袁偉手下招商辦的三個人也被警察抓了,被關在了紀委。


    袁偉不知道出於什麽想法,竟然跑去向唐博川求情,請他放三人一馬。


    結果就是,人是放了,不過袁偉卻被唐博川狠狠地一頓教育。


    這件事情幾乎是傳遍了整個縣委大院,讓袁偉丟盡了顏麵。


    熊智祥提醒起李仕山來,“仕山啊,這個學校的事情因你而起,你要小心袁偉遷怒到你頭上。”


    李仕山點點頭,表示感謝。


    這件事情他其實已經知道了。


    原本李仕山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孫焱好好審問袁偉的三個下屬。


    看能不能讓他們三人供出,招待考察團嫖娼的事情是袁偉授意的,趁機把袁偉弄走。


    畢竟縣委常委裏,有一個對自己有濃重敵意的人,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結果,孫焱還沒問出來呢,市裏的領導就打來了招唿。


    孫焱自然不能因為這件事,去得罪市裏領導,最後也就給了一個警告處分。


    這件事情,李仕山也給自己暗暗提個醒,以後要多注意袁偉那邊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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