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何患無妻。”


    這一句話李仕山聽得很耳熟。


    前世自己上大專的時候,室友也和自己說過同樣的話。


    當時自己正在和女友鬧分手,室友聽完李仕山的講述後,大手一揮道:“大丈夫何患無妻。”


    然後李仕山毅然決然地分手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大學之後的時光李仕山再也沒有找到女朋友,看著宿舍裏的哥們一個一個成雙成對,李仕山怒斥室友。


    “你不是說大丈夫何患無妻,妻呢,整整兩年了,我還是光棍。”


    室友幽幽地說道:“我這話沒毛病啊,什麽叫丈夫,有媳婦的才能叫丈夫,沒媳婦的。那叫光棍,我又沒說大光棍何患無妻。”


    李仕山被駁斥得啞口無言,竟然無法尋找出室友這話的邏輯漏洞。


    此時蘇牧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仕山,安家那裏,我會幫你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謝謝,老師。”


    李仕山說完就準備再給老師倒酒,結果蘇牧用手擋住酒杯,說道:“今天已經喝得夠多了,不喝了。你收拾收拾,我們去書房喝茶。”


    “好的。”


    李仕山看到蘇牧起身後,開始收拾起來,他看著桌上的菜不由得咂吧了下嘴。


    “怎麽每樣菜動的都差不多啊。”


    走到門口的蘇牧看著自己學生望著餐桌菜似乎是在想著什麽,笑罵了一句,“小子,想通過菜來探我的底,你也太嫩了。”


    “額~”李仕山僵硬地轉過身子,一臉堆笑地說道:“哪能呢,我可不敢。”


    蘇牧對於李仕山這種無傷大雅的試探並不介意,似乎更有興趣和學生玩這種小遊戲。


    “下次再換個高明點的手段,為師很是期待。”


    蘇牧說完大笑兩聲瀟灑離開。


    被看穿想法的李仕山很鬱悶,看著老師的背影忍不住心裏吐槽一句。


    “老狐狸啊。”


    對於蘇牧的來曆李仕山很好奇,或者說很不放心。


    雖然他籍貫是會稽,但是蘇牧的舉止言行卻透著一股子京海人的味道。


    他今天本就是趁著吃飯的機會,看看老師喜歡吃哪裏的菜,能不能推測出一些他的來曆。


    畢竟在一個地方待得時間長了,或多或少會有些痕跡。


    很可惜,蘇牧吃的菜很少,每道菜都吃了一點,看不出來哪道菜更加愛吃一點。


    就在剛才李仕山察覺到,在自己說到想要扳倒白朗的時候,老師似乎很亢奮。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可是那種興奮感卻是掩飾不住的。


    難道老師和白家有仇?


    不對。


    李仕山立刻否定這個猜測。


    不可能是白家。


    雖然對於李仕山來說,白家那是龐然大物,但是老師不一樣。


    以他目前展露出的實力,想要對付白家他自己足夠了,不用隱忍到現在。


    李仕山仔細迴憶之前在書房的細節。


    自己看的那份沈家的資料,如此詳細。


    還有白朗把金礦交給沈家這樣的秘密,老師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消息應該並不是老師之前獲知的,應該是白天出去那段時間獲取到的。


    如此短的時間拿到這樣機密的事情,老師肯定在沈家有消息獲取渠道,而且身份還不一般。


    李仕山迴憶著沈家資料上的人員信息。


    沈家的老二還是老三?


    不管是誰,這種關係極難獲得。


    如此精心地安排,如此詳細的資料,那答案就唿之欲出。


    老師要對付的就是沈家。


    至於對付的是沈家的那個人或者是哪批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老師對付的真是沈家,李仕山反倒是鬆了口氣。


    反正白家也好,沈家也罷,都是自己一個人無法撼動的大樹。


    對付誰不是對付呢?


    反正這兩家要對付自己都是動動手指的功夫。


    書房內,李仕山將一杯泡好的綠茶放到了蘇牧的麵前。


    “老師,剛才的飯菜有些油膩,容易上火,現在喝綠茶最好。”


    蘇牧端起玻璃杯,吹了吹浮在上麵的茶梗喝了一口,臉上浮現出很是享受的表情。


    自己這個學生照顧人的手段真的沒得說。


    蘇牧又喝了一口茶,說道:“仕山,你對之後有何打算?”


    “林書記應該是想讓我離開唐博川,去別的地方。”


    李仕山說出了郝文的那番話,以及自己的分析。


    蘇牧點點頭,“林書記考慮得是對的,對於你和唐博川都有好處。上麵的關係你已經鋪設得差不多了,現在最缺的就是地方的政績。”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去哪裏好呢?”李仕山虛心地求教道。


    蘇牧笑著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會讓你去鄉或者鎮當黨委書記。”


    “鄉黨委書記嗎?”李仕山重複一句。


    “對,將帥必起於卒伍,宰相必起於州部。”


    蘇牧怕李仕山不明白,耐心地解釋起來。


    “這是國人選拔高層管理者的思維邏輯。你想要將來做到市委書記、乃至省委書記,基層的經曆必不可少。這是硬性條件。”


    “唐博川和白朗就是這樣的路子,不過他們背後的資源能讓他們跨越鄉這一級,直接從縣做起。你沒有辦法,鄉黨委書記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最高的起點了。”


    李仕山點點頭,這個道理他明白,不過聽到白朗的消息,不由問道:“白朗也要去地方了?”


    “嗯,最新得到的消息,漢州市高新區管委會主任。”


    李仕山有些疑惑地說道:“省城的新區主任,我記得應該是副廳級啊,白朗我記得正處沒有兩年了吧。”


    蘇牧說道:“那個位置本就是正處,不過是高配的副廳而已,年限一到他自然就是副廳了。”


    李仕山聽完除了歎息還是歎息,按照曆史軌跡,唐博川要不來兩年就會成為縣委書記,正處這個級別的頂端,白朗也是一樣。


    這就是家族血脈啊!


    看到李仕山有些傷感,蘇牧將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袋遞了過去。


    “仕山,你不用羨慕,這是給你的禮物。”


    李仕山接過檔案袋打開一看,當場愣住。


    “這~,你什麽時候知道這事的。這也太貴重了吧。”


    蘇牧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學生,新年禮物總是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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