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自負?”李仕山嗤笑一聲,本來他不打算懟人的。


    今天過來他就是想問清楚情況,順便見一見新任鄉長是個什麽樣的人。


    畢竟自己自己成立合作社都要鄉裏批準的。


    不過現在嘛,這兩個人都和自己有過恩怨,那就無所顧忌了。


    “王主任~”李仕山故意把聲調抬高了不少,帶著疑問的口氣說道:“我想知道怎麽個後果啊,是把我調去更苦的崗位啊,還是把我開除了?”


    “你~”王有德被李仕山問住了。


    李仕山現在已經在最窮的村子之一了,還能去哪裏?


    要說開除,那還真不行。


    別說是他王有德了,就算是鄒向學也沒這本事。


    王有德被懟得一愣一愣地,看著李仕山感覺有些不認識他了。


    這個小子以前的時候和和氣氣的,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牙尖嘴利,還有些老油條的味道了,尤其是那個眼神怎麽感覺像是看垃圾,這一下子把王有德激怒了。


    “李仕山,你還是不是公職人員了,別忘記了你還是考察對象,你不想入黨了是不是。”


    聽到入黨這個詞李仕山的眼神不由得暗淡一下,當初姚興亮信誓旦旦地說要做自己的入黨介紹人,結果自己從安江迴來以後就沒有下文了。


    十月份的黨員大會也沒有開,自己入黨的事情就卡在這裏,不上不下的。


    不過王有德拿入黨的問題來威脅自己,真以為自己是三歲小孩嚇大的,也被他幼稚的話語逗樂了,略帶鄙夷地語氣說道:


    “我沒有錯,為什麽要道歉,還是說我道歉了,你們就讓我入黨了,什麽時候組織考察是否成為一個黨員的標準變成了曲意奉承,迎合領導了?難道你一句話比黨章還厲害?”


    李仕山這個大帽子扣下來王有德可接不住,被懟得麵紅耳赤,手指著李仕山說不出話來


    鄒向學時看出來了,李仕山這是油鹽不進,隻能用強硬手段了,一拍桌子大聲地說道:“王主任,立馬叫人把李仕山給我趕出去。”


    “鄒鄉長,不勞煩了,我這就走。”


    李仕山人也懟完了,整個人神清氣爽地,衝著鄒向學微微一笑,轉身就離開辦公室。


    剛一出門裏麵就爆發出鄒向學的怒吼,“王有德,立馬給我擬一個對李仕山的處理決定。”


    這個時候站在外麵的李林遠可是把裏麵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


    看著李仕山很是瀟灑地走了出來,李林遠嘴巴張得老大,都能塞下一個蘋果,人已經屬於宕機的狀態。


    不是說好過來一定能要到扶貧款的嗎?


    不是過來找鄉長了解情況的嗎?


    怎麽變成了現在的局麵。


    李林遠的這個狀態直到李仕山把他拉到了樓下才恢複過來。


    “山娃子呦,你可是要把村裏人害苦了呀。”


    李林遠一拍大腿就蹲在了地上,那聲音裏都帶著哭腔。


    “村裏幾百口子今後的日子要咋過呀。我怎麽信了你的鬼話。”


    李林遠現在死的心都有了,啪嗒啪嗒抽起了旱煙不理李仕山。


    “二伯,抽這個。”


    李仕山笑嘻嘻地從兜裏掏出了紅塔山遞了過去,不過李林遠一扭身子繼續不理他。


    “二伯啊,你以為我不懟鄉長,求著他,錢就能給我們。”


    李仕山將手裏的煙自己點上,抽了一口繼續說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鄒向學的辦公室,那裏麵的家具可都全部換新了的,還有電腦、空調,那一整套下來少說也要幾萬塊吧,你覺得這錢哪裏來的?鄉裏的財政我可是知道的,窮得叮當響。”


    “這~”李林遠這下有了迴應。


    “我記得咱們村貧困戶九百多人,一年的扶貧款差不多有個二十七、八萬左右。”李仕山說道。


    “你是說鄉裏把這錢挪用了?”李林遠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把所有扶貧款都挪用了,估計鄒向學沒有這個膽子,挪用一部分倒是可能,比如在貧困戶評定上做點手腳。”


    李仕山可是太清楚這樣的手段了,利用去年的扶貧款今年發的滯後性,在今年評定困難戶的時候說你不符合標準,然後就把本該去年發的扶貧款扣下來。


    或者告訴你不符合貧困戶標準,其實報到上麵的名單裏還有你的名字,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過這個漏洞後來也堵上了,那就是錢不經過鄉政府,直接給每個人辦理一張銀行卡,所有的補助都打在卡上。


    李林遠一想這種可能好像非常大,前兩天鄉裏就派人來村裏複核貧困戶了。


    兩人走在村裏走了一圈,然後啥都沒說就走了,因為以前李林峰是鄉長所有都是走走過場,現在他已經不是鄉長了,那就說不準了。


    想到此處李仕山立馬就急起來,“山娃子,這可怎麽辦啊。”


    “二伯,別著急,我答應你的事情肯定能做到,你先迴去,我去趟城裏,過幾天錢肯定能到。”李仕山將快抽完的煙踩滅,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去做什麽?”李林遠問道。


    李仕山望了一眼身後的鄉政府小樓,冷笑一聲,“去搬救兵,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降維打擊。”


    李林遠在半信半疑中坐上孫子的摩托車迴村了,李仕山也準備迴城,恰好看見路邊有人在賣剛采的山菌,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好像空手去見林國梁好像不太合適吧。”


    李仕山又買了十斤山菌這才走到一個“摩的”麵前。


    “師傅,去靈湖的省幹院多少錢。”


    靈湖位於安江的中上遊,距離安江市西南二十一公裏處,據說當年有一位叫做玄靈真人的修士坐化於此,故而得名靈湖。


    靈湖景色宜人,是安江市為數不多的名勝古跡之一,漢南省靈湖幹部療養院就坐落在靈湖風景最為優美的一段。


    下午兩點多,一輛摩托車穩穩地停在了省幹院的大門口,李仕山下車付了錢。


    摩的司機美滋滋地把五十塊放進了懷裏,還給李仕山發了根煙才離開,從司機親切的動作上可以看出,這一趟賺得挺多。


    想想也是,2001年汽油的價格才一塊九一升,普通摩托車百公裏耗油也就2到3升,從鎮子上過來也就十五公裏,這一來一迴30公裏的能有幾塊錢成本,給了五十塊當然把司機樂壞了。


    不過李仕山也不在乎,他現在也算是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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