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失望的說,“我這裏也什麽都沒有。”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趕忙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躲在地下室裏?畢竟我們設了結界,他要是出去的話我們是會有感應的,沒出去的話就是還躲在這屋子裏。”


    蘊晨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她在這迴廊裏來迴踱步沉思,突然抬頭說道,“舒瑜姐,你迴想一下,有沒有覺得這個房間裏的布局很奇怪?”


    “奇怪?從何說起?”我疑惑的皺起眉頭,仔細迴想剛剛查看過的房間布局,可實在想不出來到底哪兒奇怪。


    蘊晨無奈的搖搖頭,“這樣吧,你再進那些房間去看一遍。”


    我在心裏腹惻著,直接說出來哪兒不對勁就好了嘛,為什麽還要我再去看一遍。想是這麽想,可我已經走向了那些房間。


    仔細觀察著這些房間,其實裝修風格差不多,布局幾乎都是一個樣,隻是幾乎每個房間都會在角落裏放上一個陶瓷做的酒壇。


    等等!陶瓷做的酒壇,這些東西放在雜貨間就可以,為什麽要每個房間都放一個?我躡手躡腳走過去,想要打開一個壇子查看裏邊裝的是什麽,每走一步心就揪得緊一些,一點點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唿吸都不敢太用力。


    “住手!”在我的手即將觸碰到壇子的時候,蘊晨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蘊晨的突然出現嚇得我心慌。


    “舒瑜姐,這東西可不能隨便碰。”蘊晨走過來拉著我遠離這個壇子,我單手拍著驚魂未定的胸脯,蘊晨看著我的麵色,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伸手揉揉我的腦袋,歉疚的說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隻是剛剛情況緊急,我來不及多想。”


    我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問道,“那這些壇子裏裝了什麽,為什麽不讓我碰?”


    蘊晨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唇角上揚,她的雙手縈繞著金色的光芒,走到壇子邊雙手結印形成一個小的結界,然後一掌劈碎了壇子,一顆腐爛的人頭憑空出現,如同還有意識的人,麵部表情尤其鮮活,隻見他伸出舌頭吐了吐,舌頭上還粘著幾隻蛆蟲。


    我吃驚的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蘊晨走迴到我身邊,衝我昂起頭,“喏,你剛剛要是打開了壇子,他就會咬你一口。這可是用陰氣滋養著的頭顱啊,威力比起那些行屍有過之而無不及。你還記得公園的那些腐屍嗎?那些屍體的頭顱都在這裏啦。”


    我詫異的看著蘊晨,還是不敢相信。蘊晨轉頭看著那顆頭顱,一張黃符從她身上飛出貼到了那個頭顱上,頭顱露出猙獰的表情,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看起來像是在罵人,不斷有蛆蟲簌簌往下斷,看的我一陣惡心。


    蘊晨咬破中指在結界上畫了一道符咒,結界的光芒大盛,頭顱的麵部表情也變成了恐懼,突然一聲爆炸聲響起,蘊晨拉著我往後閃開,頭顱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地上有黃綠色的水,散發著腥臭味兒。


    蘊晨再次雙手結印,用中指在空中寫了一串符咒,一團黑氣從四麵八方聚攏在一起,蘊晨從腰間拿出一個袋子將那團黑氣收了進去。


    蘊晨一係列做完這一切,我看得目瞪口呆。她伸手在我麵前揮了揮,調笑著說,“舒瑜姐,你是不是傻了?”


    我這才迴神瞪了蘊晨一眼,蘊晨再次笑出聲,把我推著朝門外走,“好啦,事情還沒完呢。我們要一個一個的去消滅這些頭顱。”


    到了第二個房間前蘊晨突然停下了要打開房間的手,將一個黑色的東西塞進了我嘴裏,促不及防的它就被我吞了下去,我驚恐的問,“這是什麽?”


    “毒藥啊。”蘊晨嬉笑著說,看到我埋怨的目光突然變得嚴肅,“好啦,是對你好的東西啦。你試著運轉全身修為試試。”


    雖然詫異,我還是照做了。驚奇的發現全身經絡裏的疼痛都消失了,而手掌的烏黑也消失了,仿佛不曾中過毒一般。我疑惑的看著蘊晨,“這是什麽?你從哪兒來的?”


    蘊晨突然別開了臉不再看我,打著哈哈說,“舒瑜姐,我們該去對付那些髒東西了。”


    看到蘊晨這個反應,我就知道再追問也問不出來什麽了,隻好作罷。反正她給的也是好東西,糾結那麽多沒必要的。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去找那些壇子,將裏邊的頭顱找出來一一消滅。不知這副市長殺了多少人,居然會有那麽多頭顱在房間裏,他晚上睡覺不會害怕嗎?做完這一切我和蘊晨累的直喘氣,看著彼此露出一個微笑。


    “對了蘊晨,你剛剛說這個房子裏的布局奇怪,是哪裏奇怪啊?”我好奇的問道。


    蘊晨站直了身子,麵色變得嚴肅,她認真的解釋道,“一般的屋子都是朝陽的,讓陽光能夠照進屋子。可是這棟宅子卻是反的,刻意逆著陽光,屋子裏的陰氣就會變得極重。


    在角落裏的那個隔間裏供奉著鬼物,以生人的心髒祭拜,接著在每個房間的牆角放上一顆人頭,並且用陰氣滋養著,讓它們的怨氣能夠吸收周圍的陰氣,讓整棟房子的陰氣加重。這樣供奉在這棟宅子裏的鬼物就有足夠的陰氣提升自己的修為。”


    我了然的點點頭,忍不住朝蘊晨豎起大拇指,“難怪你能這麽快破除這棟宅子的風水,原來是觀察得這麽仔細。幸好有蘊晨你在啊,若是我一個人麵對的話,恐怕早就死了不止一次。”


    蘊晨但笑不語,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可能要天亮了,於是說道,“那我們趕緊去找那個副市長吧。天就要亮了,再不辦妥就會被別人發現的。”


    蘊晨點點頭,她拿出一個羅盤,催動了引路符,我們順著羅盤和引路符所指引的方向走去,穿過了角落供奉小鬼的隔間,進入了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裏陰冷潮濕,還有濃鬱的血腥味兒,牆上地上都是血跡斑斑,看起來極為滲人。而那個副市長抱著一個少女瑟瑟發抖,看到我和蘊晨出現的瞬間,少女推開副市長在我們麵前跪下,“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求求你們了。”接著她迴頭指著副市長一臉驚恐的說,“壞事兒都是他做的,跟我無關,我什麽都不知道。”


    副市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皺著眉頭憤怒的罵道,“你這個賤人!”


    我和蘊晨對視一眼,蘊晨無奈的歎了口氣,“難道你不覺得你的脊椎有些沉重嗎?就像有什麽重物壓在上麵一樣。”


    少女聞言變了臉色,她哆哆嗦嗦的朝自己背後看了一眼,聲音顫抖著問,“你們…你們這話…什…什麽意思?”


    我彎下腰看著她揚起唇角,語氣淡然的說,“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嗎?之前吃過嬰兒吧?自以為有更強大的鬼保護你們就不怕是吧?現在知道害怕了嗎?”


    “啊!”少女尖叫一聲捂住了耳朵,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她睜大眼睛麵色慌亂的看著四周,不停的叫道,“你們走,不要跟著我!你們走,不是我吃你們的,我沒想吃你們的,你們走啊。”突然她又仰天大笑,“哈哈哈,你們被我吃了,再也不能找我報仇了……”


    我和蘊晨麵麵相覷,良久,蘊晨紅唇輕啟,吐出三個字,“她瘋了。”


    少女又哭又笑跑出了地下室,我本想去攔住她,蘊晨卻拉著我搖了搖頭,“隨她吧,反正她也活不久了。”我詫異的看著蘊晨,不知為何她會這樣說,可蘊晨眼神堅定的衝我點點頭。


    我這才看向副市長,他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眼神裏的慌亂出賣了他,看得出來他其實很害怕。


    蘊晨拿出銅錢劍直抵他的喉嚨,他這才驚覺自己死期將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不住的往外冒著冷汗,我仔細打量著他,卻發現他的眼珠子在軲轆軲轆轉,有貓膩。我用眼神示意蘊晨,蘊晨唇角上揚,看樣子她也發現了。


    我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蘊晨厲聲說道,“你的死期到了!”


    他低著頭不語,突然用力推開了蘊晨的劍大喊,“出來!”


    地下室裏出現一團黑影,黑氣散盡一個青麵獠牙陰陽臉的鬼物出現,左邊為女子的臉,媚態極研,右邊為男子的臉,邪笑讓人不寒而栗。


    副市長見到他出現,頓時底氣十足,他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鬼物身後躲著,還不忘向我們挑釁,“哼,我看今天不是我的死期,而是你們的死期!”


    鬼物斜瞥了他一眼,並未說話。蘊晨冷笑一聲,“那好,我到要看看是誰的死期。”話罷,她用眼神向我示意。


    我們同時踩著八卦步法舞起銅錢劍,同時蘊晨還召喚了那些死士,死士在我們布下陣法時纏住鬼物,以免它打斷我們。


    鳳鳴龍吟之聲響徹地下室,金鳳金龍周身的光芒照得這逼仄的空間亮堂堂的,金龍向鬼物攻擊而去,金鳳撲騰著翅膀為金龍擋去鬼物的傷害,這鬼物的確厲害,竟然能擋住金龍這麽多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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