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傷我的行屍!”趕屍匠料到林容懷會還手,卻沒料到林容懷出招如此狠厲,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容懷,眼神裏有怒火傾泄而出,但更多的是恐懼。


    林容懷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微笑,“我這是正當防衛。你若是有意見大可以找你們趕屍匠一族來找我,噢,對了,我猜恐怕你們趕屍匠一族的族人都不知道你竟有如此高的本領吧,既能趕屍還涉獵了一些陰陽玄術。”


    趕屍匠努力咽了口唾沫,指著林容懷說,“你!你等著!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的。”


    林容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得張揚,“如果你想玩兒,隨時奉陪。”


    趕屍匠蹲下身查看行屍的狀況,咬開手指在他額頭畫了一個咒印,當他再搖起攝魂鈴的時候,那個行屍從地上直起身,以怪異的姿勢跟在趕屍匠身後走了。


    關上門,我長長的舒了口氣。


    “林容懷,現在怎麽辦?”我看著他。


    “什麽怎麽辦?”林容懷饒有趣味的看著我,他明明聽懂了我在說什麽,真是!


    “我們就這樣得罪趕屍匠一族了嗎?”我擔憂的問。


    林容懷伸出食指在我額頭一個敲了一下,“你蠢啊,誰說我們得罪趕屍匠一族了。那個趕屍匠今天的所作所為,隻怕是別有用心,刻意來找碴兒。”


    我捂著額頭,“我們這是得罪誰了嗎?怎麽又攤上這莫名其妙的事兒。”


    林容懷輕笑出聲,“你經曆的莫名其妙的事兒還少嗎?與其費神想這些,倒不如靜觀其變,真相總會浮出水麵。”


    也對,未知的事情隨意揣測隻是鬧心,徒增煩惱。


    林容懷向客廳走去,我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一進屋子,幾雙眼睛齊刷刷向我和林容懷看來,“發生什麽事兒了?”


    我剛要開口說,林容懷把我推到一邊,“她表達能力不太好,我來說吧。”


    林容懷把事情大概講述了一下,除卻不明就裏滿臉惶恐的工人他妻子趙琦,其他人皆是眉頭緊皺,麵露擔憂之色。


    “我覺得,那個趕屍匠定是受了什麽人指使特地來找麻煩的。”蘊晨說。


    “我也這麽想,”我無奈的笑道,“可能是無意之中得罪什麽人了吧,就像黑影一樣,非要給我們找一些麻煩。”


    林容懷默默聽著我們的對話,突然抬頭看著趙琦,“今晚送你們走,你那邊確定都安排好了嗎?”


    趙琦點點頭,“我的孩子和家裏的老人都安頓好了,等我和我……我丈夫找到落腳的地方了我就迴來接他們。到時候我會對左鄰右舍說我去城裏打工賺錢,養活娃兒。”


    林容懷輕輕點了下頭,“我擔心那個趕屍匠不會就此罷休,他身上戾氣太重,而趙琦的丈夫還沒有蘇醒不能出棺材,今晚需要有人保護他們離開。除了舒瑜和梓言,你們都受了傷,那麽今晚蘊晨舒悅留在別墅,舒瑜梓言還有我護送他們離開。有異議嗎?”


    我們搖搖頭,“沒異議。”


    終於到了晚上,我們借來了一輛板車,將棺材放在上麵由林容懷和我推著走,村裏黑燈瞎火的,路特別難走。誰都沒有說話。車輪軲轆軲轆滾動的聲音愈發顯得夜靜,沒有光線看不清楚物體,隻能看到影影綽綽的黑影,趙琦似乎特別害怕,緊緊跟在我和林容懷旁邊,梓言則一聲不吭隨我們走。


    “有攝魂鈴的聲音。”梓言突然小聲說。


    我和林容懷默契的停下腳步,沒有了車輪聲,更能清楚的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


    我側耳聆聽,可是聽不到梓言說的鈴聲,隻有風唿唿吹過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


    “梓言,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小聲說。


    “不,他沒有聽錯。你修為尙淺聽不到,確實是趕屍匠的攝魂鈴。”林容懷說。


    趙琦跟著我們這兩天見了太多奇怪的事情,此刻雖然惶恐但未失控,她隻是朝我又靠攏了些。我依稀能感覺到她在發抖。


    “我們還要繼續嗎?”我問。


    “嗯,”林容懷輕聲應答,“到村口就有小卡車了,那是我的人,他會負責把趙琦和她丈夫帶到她們要去的地方。”


    “那趕緊走。”我趕緊又推起板車。


    可是似乎來不及了,攝魂鈴的聲音越來越近,直至清晰的傳入到我的腦子裏,我的腦子裏有巨大的轟鳴聲,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強行往裏麵擠,我隻覺得頭疼無比。


    “舒瑜。”林容懷扼住我的手腕。


    我突然能在夜裏看清他的臉,頭暈乎乎的,這種感覺不太好,右眼突突跳個不停。


    “舒瑜,堅持住。”林容懷說。


    堅持什麽?我怎麽了?旁邊傳來趙琦的驚唿聲和梓言慌亂的聲音,梓言也會慌嗎?頭更疼了,我還來不及思索什麽,眼前就一片黑暗。


    “舒瑜,舒瑜。”誰在叫我,這般陌生的聲音,這裏又是哪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舒瑜,舒瑜。”那個聲音仍然在喚我名字,究竟是誰?


    “舒瑜,舒瑜,舒瑜,舒瑜。”那個聲音一直不停的重複喚我的名字,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我隻覺得眩暈,天旋地轉一樣的眩暈。


    “啊……”一聲尖叫過後,有亮光照了進來。不,應該是我睜開了眼睛。


    此刻是白天,還是正午太陽最烈的時候,我在別墅的庭院裏,被繩子綁在椅子上,繩子上縈繞著瑩白的光,想必是用了術法。蘊晨和舒悅兩張放大的臉出現在我麵前,眼神裏的擔憂清晰可見。


    “舒瑜姐的瞳孔好像恢複正常了。”蘊晨說。


    瞳孔恢複正常?什麽意思?我的瞳孔怎麽了嗎?


    “好像是。”舒悅點點頭,伸出手在我眼前晃個不停,“姐,你認識我嗎?”


    雖然疑惑,我還是如實迴答,“認識,你是舒悅。”話出口的瞬間,我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蒼老而嘶啞,倒是像那個唿喚我名字的聲音。


    “我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了?”我著急的問,心裏很不安。


    “姐,昨晚的事兒,你都不記得了嗎?”舒悅聲色緩慢的問。


    “昨晚的事兒?”我迴想了一下,最後的記憶就是在林容懷叫我堅持的聲音裏失去意識,我搖搖頭,“不記得了。”


    舒悅和蘊晨麵麵相覷。


    “哎你們先把我放開可以嗎?這太陽這麽烈,咱能進屋說話嗎?”我掙紮了一下,沒想到繩子束縛得更緊了。


    “對不起舒瑜姐,林叔說這繩子不能解,必須讓你在太陽底下暴曬,還有就是,這繩子被林叔施了咒語,除非是他自己,我們是解不開的。”蘊晨說,“不過舒瑜姐你別擔心,我和舒悅會在這兒陪你的。”


    “林容懷?他綁我幹什麽?對了,他人呢?”我不淡定了,該死的林容懷把我綁在這裏曬太陽,人卻不見了。


    “這個……”蘊晨看了一眼舒悅,接著對我說,“林叔出去辦事兒了,他出去好久了,算時間也該迴來了。舒瑜姐你再辛苦一下。”


    行吧,既然要迴來了我就再忍耐一下,林容懷你最好趕緊迴來。我悶悶的想。


    “那在等林容懷迴來的時間裏,你們跟我說說我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樣?梓言呢?趙琦呢?”我趕緊問,天知道我這一失去意識是錯過了多少事情啊,希望沒有被我拖累,趙琦和她丈夫能平安離開。


    “舒瑜姐你別急,我慢慢跟你說。”蘊晨安撫我的情緒,在我麵前蹲下。


    “昨天晚上你和林叔他們出去之後,我和舒悅在別墅裏等你們迴來。可是你們出去不久,我就聽到村裏喧鬧的聲音,都那個時間點了,本該睡下的人都起來了還造出這麽大的動靜,絕對是出事兒了,我和舒悅都想到了你們,說不定是你們出事兒了。我和舒悅跑出別墅去尋你們。


    果然是出事了。舒瑜姐你像瘋了一樣要傷人,被林叔控製住了還不斷的掙紮,嚎叫。周圍的村民都披著衣服驚慌的看著你,有人說你是中邪了。我在混亂中聽到有攝魂鈴的聲音,在人群裏找到一個臉上有刀疤的趕屍匠,他一邊笑一邊搖手裏的攝魂鈴,鈴聲響的頻率越大舒瑜姐你就越瘋狂。我才知道你是被他的攝魂鈴攝了心智。攝魂鈴隻有趕屍匠才會使用,聯想到白天的事兒,原來是那個趕屍匠等不及下手了。我和舒悅本要去捉他,誰知道他發現了我們倒是逃得挺快。他跑了可是那個銅鈴聲依然能控製你,當時那種混亂的情況下,林叔隻好用術法將你捆起來了。”蘊晨想起昨夜的事兒,麵色不太好,“舒瑜姐,你還在林叔脖子上咬了一口吸血,傷口還挺嚴重的。”


    我驚得張大了嘴巴,天呐!想象了一下我像電視裏的僵屍一樣發狂六親不認還吸人血的樣子,太可怕了。


    “然後呢?”我接著問。


    “林叔讓我和舒悅把你帶迴來就去找梓言和趙琦了。昨晚你突然失控驚醒了附近的村民,林叔怕棺材被人看到扯出借屍還魂的事兒,就讓梓言帶著趙琦先走了。”蘊晨歎了口氣,搖搖頭,“梓言自昨夜就沒迴來,林叔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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