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和秦峰兩人,在怡紅院等了一整天,中間時不時地有怡紅院的姑娘們,過來問秦峰要不要聽曲。


    這種姑娘有一個算一個,劉明以秦峰的名義全部留下唱一首再走。


    那些大姑娘,不管唱什麽都是盯著秦峰看,一副大灰狼盯著小綿羊的樣子,恨不得撲過去把秦峰生吞活剝了。


    還總是會出一些忘詞串詞的演出事故,明明是點素的,唱著唱著,就變成了唱十八摸。


    還不是從頭開始“摸”,是從關鍵部位開始“摸”。


    劉明聽得沉浸其中,秦峰聽得麵紅耳赤。


    最可氣的是,秦峰這個家夥,連午飯都有姑娘請!


    劉明看著那個叫羨慕嫉妒恨啊!


    沒人請他,他的午飯隻能自掏腰包解決。


    在姑娘們一個接一個的過來獻曲中,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傍晚。


    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手持紅牙板,從劉明他們的桌子旁走過。


    劉明還以為又是過來免費獻唱的。


    “姑娘,來首素的。”


    “好的,官人,一首曲子是一百文哦!”小姑娘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容。


    “啊?不是免……”話未說完,劉明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小姑娘剛剛好像隻是單純路過而已。


    並不是要過來免費給秦峰唱曲的。


    前麵的姑娘過來,讓他形成了慣性了,以為姑娘一來肯定是免費過來給秦峰唱曲的。


    釣魚唱曲,一定是釣魚唱曲!


    能怎麽辦?乖乖掏錢聽唄,劉明覺得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一首曲子也不是聽不起。


    他摸了摸自己的懷裏,好像沒有銅板,全部是銀票,至少五十兩起步。


    他嫌銅板和銀子太重,從來不帶銅板和銀子出門。


    好在還有商城可以兌換銀兩的,他從商城換了一兩銀子出來,放在桌子上。


    學著龐泰迪撒錢時的語氣,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豪氣地說道:“姑娘給!這是一兩銀子,全都給你了,你好好唱!”


    小姑娘看他的表情,捂著嘴偷笑,心想遇到過那麽多喜歡裝有錢人的公子,這位公子是最有趣的。


    人家都是十兩銀子起步,這位公子用一兩銀子,說出了一百兩銀子的氣勢。


    可能也是一個可憐的窮書生,我給他多唱幾首吧。


    想到這裏,姑娘開口說道:“嘻嘻,多謝公子賞賜,公子的錢能聽十首呢,小女子這就給公子唱。”


    小姑娘的話讓劉明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瞧瞧看,還是小蘿莉好,那些大姑娘眼裏都是秦峰,太傷劉明的自尊了。


    “寒蟬淒切……”小姑娘用手上的紅牙板打著拍子,唱起劉明給蘭香園的詩詩姑娘作的《雨霖鈴》。


    “咦,姑娘,這首詞是哪來的?”


    “迴官人,這是京都蘭香園傳出來的詞哦,聽說是一個叫劉明的才子,送給蘭香園的某個才女的。這是小翠見過最好的詞哦!


    聽說公子也是從京城來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劉明這個才子?”


    小翠眼裏閃著小星星問道。


    坐在一旁的秦峰,眼神怪異地看了一眼小翠,心想,你說的才子就在你的眼前。


    不過他沒有開口說話,他記得劉明說過,他們的身份不宜暴露。


    “嗬嗬,那種大才子,我們這種人怎麽可能見得到。”


    劉明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小翠惋惜地說道:“那太可惜了,這種才子,能見到一次我也知足了。”


    收獲小迷妹一枚的劉明,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心情愉悅了不少。


    這時候,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走上二樓,坐在了劉明他們旁邊的桌子上。


    那個書生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搖,唰地一下打開,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看得劉明一陣羨慕。


    他試過搖扇子,最多隻能開一半,那動作怎麽看怎麽挫,後來也就放棄了。


    “來兩壺好酒,兩個小菜,叫一個姑娘過來唱曲!”書生對著小廝說到。


    “好嘞,客官,你在這裏有相熟的姑娘嗎?”小廝問道。


    “就綺紅姑娘吧。”


    看來這個書生是這裏的老客了。


    很快綺紅姑娘就上來了,就是他們進來的時候,第一個上來說要給秦峰唱曲的那個姑娘。


    “張公子,您來了啊,這次還是聽《十八摸》嗎?”


    我靠,有點勁爆啊,居然在大廳聽《十八摸》,這能放得開嗎?


    小翠的《雨霖鈴》還在繼續唱著,兩張桌子離得很近,肯定會互相影響。


    “嗯,還是《十八摸》,先等等,等隔壁這位姑娘唱完,你再唱。”說著攬過綺紅的細腰,對著劉明點頭,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禮尚往來,劉明也抱拳表示感謝。


    小翠的《雨霖鈴》唱到尾聲,怡紅院突然喧鬧了起來。


    劉明往樓下看去。


    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穿紫色綢緞的衣服,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了怡紅院。


    怡紅院的姑娘們看到那個男子,紛紛圍了上去,比早上圍秦峰的時候熱情多了。


    劉明在他身後的人群中找到了那個刀疤臉,看來這個眾星拱月般的男子就是天劍山莊的少莊主,公孫飛了。


    劉明居高臨下地仔細打量了一下公孫飛,長得的確是人模狗樣,同樣是配種小能手,他這先天的條件可比龐泰迪那個胖子好太多了。


    加上這前唿後擁的氣勢,能吸引不少女子的芳心。


    “小翠姑娘,樓下的就是公孫公子嗎?好像在這裏很受歡迎的樣啊?”小翠剛好唱完《雨霖鈴》,劉明轉頭問道。


    小翠伸頭朝樓下看了一眼:“是的呢,公孫公子對我們這些青樓女子很好,所以姐妹們都喜歡他。”


    “咦?早上的時候,他身後的那個刀疤臉不是來威脅,要你們的婉兒姑娘陪他嗎?為什麽你說他對你們很好?”


    “公子有所不知,隻要我們這裏的姑娘肯配合公孫公子,他是不會為難我們的,給的錢也比一般恩客要高許多。


    我們這些青樓女子,最終還不是一樣的結局,所以我們……”


    小翠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劉明知道她的意思,反正早晚都要踏上那一步,不如就認命配合了。


    劉明沒發現,在他和小翠交談的時候,旁邊那桌的張公子,眼睛時不時地看向他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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