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學生又遇見他了,感覺他似乎處處針對我,想問問蘇大人他是誰家子弟,為何對我意見如此之大?”


    劉明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問道。


    聽他這麽問,蘇文把手中的筆,擱在案桌的筆架上,抬頭看著他:“既然你已經在京城安定下來了,我也該跟你說說京城的局勢。來,這邊坐。”


    他起身從案桌後走出來,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座位,示意劉明坐下。


    劉明順著蘇文指的位置坐下,靜待他的下文。


    “唉,其實大康的朝堂一直以來,都為世家大族所把持著。京都一共五大家族,最為顯赫的就是魏、黃、龐、長孫四家,其餘的要麽是依附這四家,要麽就是無足輕重。”


    蘇文坐到劉明旁邊的椅子上,歎了口氣說。


    “您不是說五大家族嗎?還有一家呢?”


    劉明不解地追問。


    蘇文沒有迴答,用手指了指天。


    他立馬明白,還有一家是天家,楊家!


    “那這和黃子誠針對我,有什麽關係?”


    “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世家把持朝政,經常出現互相包庇,狼狽為奸的情況。


    先皇有感於世家把持朝政帶來的弊端,決定啟用一些寒門士子,我和趙兄就是在那個時候,跟其餘十餘個寒門的學子,一起被祭酒大人帶到國子監。


    這就引起了世家之人的忌憚,他們開始針對我們這些寒門學子,因為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均是黃家之人,因此,黃家就成為了構陷我們的主力。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你家夫子在京城被人汙蔑的事情嗎?汙蔑你家夫子的就是這黃家之人。


    後來這些寒門學子被他們陸陸續續排擠走了,有些寒門學子熬到出仕做官,也因為各種罪名,被罷官,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


    隻剩我一個,因為祭酒大人的照顧,加上國子監都是清流官職,沒有受到波及。”


    說到這些,蘇文唏噓不已,想當初,他們十幾個寒門學子,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雄心勃勃地想要幹一番大事業。


    卻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


    “這麽說,我還得找個世家投靠,才能在京城有安身之地。”


    劉明苦笑,怪不得,長孫星河的詩會,不讓那些窮酸書生進場,本身就是有些對立的。


    “你也沒身居重要職位,倒也無妨,祭酒大人會護著你的,更何況,你跟兵部的夏尚書關係不是也不錯嗎?


    加上你現在也算是聖眷正盛的時候,誰現在想動你,也得掂量掂量。他們不敢對你怎麽樣的,暫時無需擔心那麽多。”


    劉明一開始隻是以為,自己落了黃子誠的麵子,所以他才處處針對自己。


    沒想到背後,有這麽多的內情。


    想想也是,詩會之前,劉明根本不認識什麽黃子誠,他不照樣要為難自己,隻不過是現在因為有了矛盾而變本加厲了。


    “蘇大人,今天我和石頭吃飯的時候,偶遇了長孫星河和黃子誠他們……”


    他把今天在食客軒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蘇文說了一遍,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忍忍吧,這些世家子弟,就是狗眼看人低。”蘇文勸說道。


    “這種人我越忍,他會越變本加厲的!對了,蘇大人,既然要啟用寒門學子,就多培養一些寒門出來,這樣說不定還能和他們分庭抗禮。”


    “你知道培養一個讀書人,有多難嗎,需要多少資源嗎?單單他們用的筆墨紙硯就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祭酒大人最多培養十個寒門就是極限了,朝廷的錢,又全都把控在那些世家手裏。”


    蘇文無奈地苦笑,筆墨紙硯沒有一樣是便宜的,普通人家根本養不起。


    所以,即使有了科舉,其實真正能通過科舉當官的,還是那些家底殷實的家族。


    “如果能讓筆墨紙硯變得廉價可得,就可以讓更多寒門能讀上書,是不是就可以解決目前的困局了?”


    作為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劉明,覺得這個根本不算事。


    “談何容易啊,你知道大康一半的筆墨紙硯是誰產的嗎?龐家!剩下的一半都讓其餘三家瓜分了,民間生產的筆墨紙硯,不足一成!”


    這就是知識壟斷嗎?


    不過,這些對劉明來說,反而不是什麽難事。


    對他來說難得是,怎麽在不引起世家注意的前提去做這件事情,被他們發現了,肯定阻力很大。


    這是長遠的事情,眼前對劉明來說最重要的是怎麽好好地報複一下黃家。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劉明可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君子,他喜歡做小人,特別是對付黃子誠這種人,必須得當小人。


    小人報仇,自然是一天到晚。


    自蘇文那裏出來,天色還早,劉明迴到自己的住處,拿出了積累了好久的盲盒。


    這段時間到處奔波,倒是沒空開盲盒,不過,他隻要時間一到,就會把盲盒買了放在空間裏麵。


    賭狗的樂趣,誰試誰知道。


    拿了一把美工刀,劃拉一下,第一個盲盒就被他打開了,把裏麵的東西撈出來一看,一把油紙傘,上麵寫著: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得,賠了一個,繼續開!


    一副老花鏡,又賠一個!


    一顆藍色小藥丸,還是賠!


    一瓶按摩精油,特麽,畫風怎麽有點歪。


    一個那個啥娃娃,還有幾片島國愛情動作片的碟……淦!這狗盲盒,欺負自己老婆不在身邊是不是!


    果然,賭狗都沒好下場,賠得一塌糊塗。


    全都丟進空間裏,劉明開始思考怎麽惡心一下黃家。


    隻是弄個雷劈一下,太便宜他們了。


    劉明提筆開始寫:吾乃雷公,黃家子弟恃強淩弱,罔顧律法,本神欲降下神力,雷劈黃府,以示懲戒,請無關人等近期勿靠近黃府,以免傷及無辜。如若黃家不知悔改,本神將降下更大的神罰,勿謂言之不預也!


    然後再找了一張雷公的圖,在商城裏麵選擇定製廣告,製作了一萬張精美的宣傳廣告。


    嘿嘿,黃家,我看看你這次會不會臭名遠揚。


    還讓我在京城呆不下去,我看看你們要怎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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