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當一個陌生人突然對她好,一定是有所圖。


    幼龍露西婭沉思,現在的她不是紫晶幼龍,隻是一個看上去有點好看有點胖的人類女孩,像她這樣的女孩在人類世界多不勝數,容貌比她出眾的女孩也有不少。


    眼前這位年輕的貴公子,麵容俊朗,身材挺拔,湛藍的眼眸明亮有神,氣質也不錯,除了身上的氣息過於雜亂外,都可以用翩翩貴公子來形容他了。


    這樣一位貴公子,突然對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感興趣,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貴公子,恰巧遇到了一道清爽可口,能勾起他食欲的小菜。


    他想嚐嚐。


    嗯,她就是那道清爽可口的小菜。


    這種事她原本是不懂的,是藍斯,跟著惡龍藍斯在人類都市行走時,遇到年輕的貴公子與少女,他會給她講解少年與少女的戀愛。


    遇到吵架的情侶時,他也會將情侶為什麽吵架原因告訴她。


    看到找女孩搭訕的少年、青年,他會告訴她,那些年輕少年、青年為什麽會找女孩搭訕,喜歡找什麽樣的女孩搭訕。


    在藍斯口中,人類世界的少年、青年,最喜歡找她這種沒什麽閱曆,清純可愛又憨憨的女孩搭訕。


    說像她這樣的女孩,有點經驗的人類男孩用三言兩語就能獲得她的好感


    被惡龍藍斯說中了呢。


    如果眼前這位貴公子不纏著她的話,她確實會對這位貴公子心生好感。


    心生好感,不是說她會喜歡上他。


    是覺得他是個好人。


    現在的話,眼前這個貴公子或許是個好人,但她不太想與他有過多的交集。


    在她心中,前往聖光帝國途中遇到的人,都隻是她生命裏的一位過客。


    “很少有人會將他人隨口說一句話當真,你是第一個將我隨口說的話當真的人。”


    “是這樣嗎?”


    “是。”


    “那是我榮幸。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米爾斯。”


    身穿白金燕尾服的貴公子米爾斯笑著自我介紹過後,右手撫胸,微微彎腰向幼龍行了一個貴族禮儀。


    眼前這個女孩才出現在車站時,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孩的氣質很特別,眼睛清澈透亮,沒有一縷雜質,宛如清澈澄明的湖水。


    身上的服裝也很有特色,寬鬆的青灰色運動服,米白色的鞋子。


    看上去充滿了元氣。


    她的樣子也很有趣,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但好奇之中,又帶著些許警惕。


    身上的氣質也很奇特,有時無意間身上會散發出貴氣,有時身上又會散發出一種市井小民的那種氣息。


    好比購買車票的時候,她站在那裏,任誰見到這個女孩,都不會覺得她買不起一張單人包廂的車票。


    他當時也覺得像她這樣的女孩,不會缺錢。


    但女孩當時接下來的反應,讓他差點笑出聲。


    女孩被車票的價格嚇的後退了兩步,女孩臉上當時那不可置信的樣子,讓他記憶猶新。


    最有趣的是,女孩被車票的售價嚇到之後,小嘴巴還在那無聲的喋喋不休了一會。


    之後還扳著手指在那核算什麽.


    後來不知道女孩想到了什麽,她有點肉疼的買了一張單人包廂的車票。


    然後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很想與這個有趣的女孩認識一下,這才幫了她一把。


    希望前往水上王國的這趟旅程,能讓他與這個女孩成為朋友。


    “我叫露西婭。紅酒我喝不慣,我這裏有從老家帶的白酒,叫【悶到龍】,你剛才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請你喝一杯吧,我家大人告訴我,出門在外,要懂得感恩。”


    幼龍咧嘴微笑,她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惡龍藍斯說過的一句話。


    當你隨口說的一句話,被異性當真時,遇到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


    1.你遇到了一個心思單純,沒有任何雜念的呆子。


    2.你遇到了一個情場老手,遇到這種人,直接敲暈綁起來,往他嘴裏塞個臭襪子,堵住他的嘴,別讓他說話。


    貴公子米爾斯不是呆子。


    他是惡龍藍斯口中的情場老手。


    確定了對方是什麽人,那接下來的相處方式就簡單了。


    照著藍斯給的答案做就好了。


    “悶悶倒龍?”


    米爾斯錯愕,這個酒的名字聽起來就霸道,這麽多年,他還從未聽過有哪種酒敢這樣命名。


    她家大人難道與巨龍打過交道?


    應該沒這個可能吧?


    女孩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與巨龍會有牽扯的樣子。


    倒像是乖乖女進入了叛逆期,背著老父親離家出走闖蕩世界。


    她的表現也很符合這點。


    既有對這個未知旅途的好奇,也有對未知旅途的敬畏、害怕.


    很像那種不知世道險惡、人心險惡的乖乖女。


    “對,我家花大價錢買的,請你喝一杯。”


    “好,那我就嚐嚐你家的悶倒龍。”


    “你到外麵等一下,我準備一點下酒菜。”


    說著幼龍關上了包廂的門,然後她從幸運金幣裏拿出一瓶白酒,又拿出一瓶無色無味的睡藥。


    擰開瓶蓋,將睡藥倒進白酒裏搖晃幾下,看著酒花慢慢恢複平靜,她咧嘴壞笑一下,從幸運金幣裏拿出一點花生米、牛肉幹,整理好,這才打開包廂的門,“進來吧,酒菜準備好了。”


    米爾斯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幼龍的包廂,意思是確定要讓他一個男的進入她暫住的包廂?


    “哦,對,還是到外麵喝吧,不然你等下吐我包廂裏,我還得清理。”


    幼龍端著酒菜走出包廂,用腳將包廂的門勾上。


    走道上靠窗的位置正好有桌子有椅子,將酒菜放好,她給米爾斯倒了一杯白酒,“嚐嚐吧,這酒的後勁很大。”


    “是得好好嚐嚐,看看這酒是不是真的能悶倒巨龍。”


    米爾斯走到幼龍對麵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一口小酒下肚,他的臉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好辣好嗆好燒!


    米爾斯急忙放下酒杯,用手遮住嘴巴,幹咳了幾聲,第一次喝這麽烈的酒,他有些不適應。


    “吃個牛肉幹。”


    米爾斯拿起牛肉幹塞嘴裏,咀嚼幾下咽了下去,“這酒太辣了。”


    “白酒和紅酒不一樣,不能抿,你要一下喝半杯,或是一口全喝了,小口小口抿,品嚐不出我家白酒的味道。”


    “原來如此,那我再嚐嚐。”


    米爾斯再次端起酒杯,將酒杯中剩下的白酒一口悶了。


    幼龍見到這一幕,笑著鼓掌,“真厲害呀。”


    “還行,這酒的味道.味道不.不錯”說著,米爾斯搖晃了幾下腦袋,怎.怎麽迴事?怎麽忽然覺得頭有點暈?


    這.這酒的後勁.這麽快?


    他才喝一杯就就醉了?


    壞.壞了,眼睛.眼睛怎麽還有點困?


    這是要醉了.


    再次用力的搖晃幾下腦袋,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倒下去時,他看到坐在對麵的女孩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然後下一刻,他看到女孩的臉色瞬間變了,在倒下去之前,他看到女孩匆忙跑進自己包廂裏,把手伸進了嘴裏


    緊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


    幼龍在摳嗓子,讓自己幹嘔,她想把自己剛剛喝下去的白酒給吐出來。


    得意忘形的她見米爾斯被她用一杯酒給放倒,忘記白酒裏放了睡藥,下意識自己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小酌一口,她才忽然想起整瓶白酒裏都被她下了睡藥


    幹嘔了幾嗓子,沒吐出來。


    幼龍忽然想到幸運金幣裏有解藥,急忙拿出解藥,倒嘴裏。


    這才安心了不少。


    睡藥可是藍斯調配的,這睡藥的量要是足夠的話,巨龍都得睡個七八天.


    喝下解藥,幼龍緩了一會,這才走出包廂,看了一眼昏睡在走道上的米爾斯,彎腰抓住米爾斯的左右手腕,把米爾斯拖進了他的包廂。


    這睡藥.應該能讓米爾斯睡個一天一夜。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害你,但你也休想害我。”


    對著睡過去的米爾斯說一兩句,幼龍離開米爾斯的包廂,出去的時候,她還順勢關上了米爾斯包廂的門。


    來到走道上,將那瓶含有睡藥的白酒收起來,幼龍從幸運金幣裏拿出一瓶果酒,自酌自飲。


    桌子上的牛肉幹、花生米不能浪費,得配著吃了。


    喝了兩杯果酒,幼龍看著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她是不是變壞了?


    在惡龍藍斯身邊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主動把人打暈過,更沒有給人下過藥


    這才離開藍斯幾天?


    她不僅出手把人打暈,還敢給人下藥了.


    這以後要是遇到想要害她性命的人她難道還要.殺人?!!


    想到殺人,幼龍嚇的一激靈,她不要殺人。


    藍斯身為黑龍,都沒有殺過人,她也不想殺人.


    打暈菲娜、給米爾斯灌藥,她是為了自保,沒有想要害他們兩的心思.


    所以.她這應該不算是做壞事。


    藍斯說過,為了保護自己而傷人,不算做壞事。


    【吾日三省吾身】。


    想到自己還是個好人,幼龍美滋滋的吃起牛肉幹來,吃牛肉幹的時候,她觀察了一下這節車廂。


    這節車廂有八個單人車廂,她與米爾斯的包廂在車廂的中間位置。


    其他六個單人包廂也有人。


    好像都是超凡者。


    一號包廂的旅客是一名劍士,上車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名劍士的劍,是一柄純黑大劍。


    二號包廂的旅客應該是一名法師,還是一名女法師。


    三好包廂的旅客是一名.


    咦?


    包廂的旅客怎麽都出來了?


    一二三號包廂的旅客出來了,六七八號包廂的旅客也出來了.


    這些人.怎麽都在看她?


    看她做什麽?


    難道她坐在這裏喝果酒、吃花生米、吃牛肉幹.影響到了他們?


    “你你們好呀我.我在這裏喝果酒,吃花生米,沒沒影響到你們吧?要是影響到你們的話.我.我現在就迴包廂。”


    幼龍起身,準備端上還未吃完的花生米、牛肉幹迴自己包廂,沒想到她剛想走,三包包廂的旅客直接走到米爾斯的包廂外,打開米爾斯的包廂走了進去。


    他走進去蹲下身子,將手放在米爾斯的鼻子下,之後又將手放在米爾斯的胸部位置,確定米爾斯還活著,他這才起身離開米爾斯的包廂,來到走道上,“沒事,還活著,睡著了,他身上有酒味,應該是被這位小姐的【悶倒龍】給喝倒了。”


    “哈,沒想到他也有失手的時候,虧我剛才還在想,關鍵時刻要不要出手從他魔爪下救下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說話的是二號包廂的旅客,是一名頭戴氈帽的女法師,幼龍從這位女法師身上感受到了源力的波動。


    三號包廂的旅客是一名溫文爾雅的男子,他是一名魔藥師,幼龍從他身上嗅到了藥草的味道。


    六號包廂的旅客是一名手持火紅長槍的超凡者,是個麵色冷酷的男子。


    七號包廂的旅客好像是一名.禦獸師?還是召喚師,他肩膀上有一隻像貓又不像貓的源獸。


    八號包廂的旅客是一名少女,少女手中有卡牌,也不知道是占卜師,還是製卡師


    奇怪.


    這麽這節車廂全是超凡者?


    而且聽二號車廂、三號車廂旅客的對話,他們好像還認識米爾斯.


    與米爾斯的關係.好像還不錯?


    貴族公子


    超凡者.


    這些人難道是米爾斯的護衛?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浮現出來那一刻,幼龍頓時心虛的不行。


    還好她沒有用雷霆錘攻擊米爾斯,要不然這麽多超凡者一起攻擊她


    想象都可怕.


    溜了溜了


    迴自己包廂睡覺去了.


    “小姑娘,別走啊,我們聊一會,放心,我們不是壞人。嗯我們也不會強迫你與米爾斯在一起。


    哦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朱莉安娜,因為某些原因,暫時成了米爾斯的【護衛】,他們幾個和我差不多,都是因為某些原因,暫時成了米爾斯的【護衛】。”


    “哦哦哦,我叫露西婭,我沒有害米爾斯的心思,你們信我。”


    朱莉安娜笑了,她、還有其他幾個人都不認為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少女能害了米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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