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嘉棟噴出的煙柱即將抵達謝玉東麵部時,一道微微的歎息聲從謝玉東嘴裏響起:“你一直都這麽勇敢?”


    他說出第一個“你”字時,噴向他的煙柱忽然從手臂粗細,凝結為指頭粗細,在半空中化為一道利箭的模樣,箭頭對準了陳嘉棟。


    說出“一”字時,箭頭忽然在空中一震,閃電般刺向陳嘉棟。


    陳嘉棟臉色大變:“這是什麽異能?”


    他麵前陡然出現了一團火焰幻化的盾牌,擋在了這道煙氣組成的氣箭前方。


    此時謝玉東正說到了“直”字,箭頭毫無遲滯的穿過火焰盾牌,正中陳嘉棟的眉心。


    噗!


    眼見這道煙氣箭頭就要刺穿陳嘉棟的眉心時,陳嘉棟眉心陡然一亮,隨後一麵小鏡子從他眉心飛出,擋在了煙氣箭頭,下一刻,小鏡子上暴發出一團幽幽青光,將這道煙氣箭頭籠罩了起來。


    此時謝玉東口中的“都”字才剛剛說出來。


    待到謝玉東說出“這”字時,被困在青光中的煙氣箭頭忽然急劇收縮,隨後猛然膨脹開來,瞬間將外麵的青光震碎。


    謝玉東說出“麽”字時,煙氣再次合攏,重新化為箭頭,刺向陳嘉棟的眉心。


    陳嘉棟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以及驚駭欲絕的神情,身子快速後退,隻是眨眼的功夫,便退出了大廳,來到了院內。


    此時謝玉東的“勇”字才剛剛出口。


    陳嘉棟退到院內之後,眉心的小鏡子轟然漲大,化為一麵青銅古鏡,此時陽光照耀在古鏡的鏡麵之上,古鏡上有奇異的符文被陽光激活,瞬間牽引了無窮的光和熱,化為了一層光膜,籠罩了陳嘉棟的全身。


    遠遠看去,就像是網遊中的法師護盾一樣,將陳嘉棟整個兒包裹起來。


    此時謝玉東最後一個“敢”字已經說了出來。


    轟!


    煙氣箭頭撞擊在光焰護盾之上,將護盾撞的蕩漾起層層疊疊的漣漪,激發出一道道光焰與火焰。


    噗!


    片刻之後,光膜整個破碎開來,消失無蹤。


    不過剛才凝聚的煙氣箭頭也損耗到了極點,在光焰護盾崩碎之後,將陳嘉棟整個人打的向後飛去,狠狠撞在了一株大樹上,口中鮮血狂噴。


    隨後這個煙氣箭頭也消失無蹤。


    “咦?”


    謝玉東看到陳嘉棟麵前的古鏡,臉上露出詫異神色:“法寶?”


    他伸手虛虛向前一抓,院內的古鏡陡然光芒閃動,劇烈顫動起來,似乎在抗拒謝玉東憑空虛抓的巨力,但下一刻,一道光芒大手在半空中凝聚成型,將這麵古鏡輕輕巧巧的抓在手中。


    隻一瞬間的時間,這青銅古鏡便出現在謝玉東的手中。


    他拿著這麵古鏡仔細端詳了片刻,隨後失望的將其放下:“原來隻是個普通法器。”


    此時雲夜月等人早就看的目瞪口呆,坐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剛才謝玉東跟陳嘉棟的交手,兔起鶻落,實在是太過迅速,令眾人眼花繚亂,同時心中生出極其錯亂之感,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作為被無神論環境浸泡了二十多年的人,她們三人對於鬼神之說,神秘之事,隻當做傳說故事來聽,誰都不會認為,現實中真的有這種傳說中的大能力者。


    但是今天,謝玉東束氣成箭,隻是輕描淡寫的一聲歎息,便將桀驁不馴的陳嘉棟打的飛出客廳,落在院內大口噴血。


    這種如同影視橋段中的情景,可想而知,讓三人生出多大的震撼之情。


    “陳嘉棟?”


    謝玉東坐在茶海後麵,伸手虛抓,將正在噴血的陳嘉棟收攝到自己身邊,將其扔在地上,抬腳踏住他的腦袋,很好奇的問道:“你這麽囂張,你老爸老媽知道嗎?”


    “你……”


    陳嘉棟被謝玉東踩著鼻子和眼睛,又驚又怒又是恐懼,身子顫栗道:“謝總,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我為我的衝動現在向您道歉!您聽我解釋…… ”


    他之前隻是港城一名普通的富二代,後來遇到了一名道人,道人見他骨骼精奇,便要收他為徒。


    別說他不同意,便是他的家人也不可能同意。


    後來那道人在陳家展示了一手高來高去的本領,又以風水秘術,為陳家已故先人遷了祖墳,這才讓陳家人又敬又畏,也讓陳嘉棟心甘情願的拜道人為師。


    那老道也確實有本領,收了陳嘉棟之後,悉心教導了十多年,傳授給了他打坐練氣的功法,高來高去的本領,以及使用法寶降服高手的神通。


    陳嘉棟天資不凡,又肯修行,因此二十五六歲,便已經成為了整個港城有名的風水大師,同時也是有名的內家拳高手。


    他以前修煉,進境相比普通修士,要快得多。


    但那種快,其實也隻是一百分跟九十分的差別而已。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裏,他的修行速度增加了起碼十倍不止,短短幾個月,實力上已經有了幾十倍的增加,以往根本施展不了的法術神通,竟然也能被他施展了出來。


    “靈氣迴歸,大爭之世,就要到了啊!”


    陳嘉棟的老師,那位老道人在感受到天地間的變化之後,便對陳嘉棟吩咐道:“修道就是修心,你現在本領不小,可是心境太差,須得去人間曆練一場才行。”


    於是便打發陳嘉棟迴到了港城,正巧特事局在港城招人,陳嘉棟略施手段,便被港城特事局的成員驚為天人,吸收他進入了特事局,成為了特事局戰力最強的一員。


    後來港城特事局的局長不幸戰死,犧牲在了抓捕異能罪犯的行動中,陳嘉棟暗中活動了一下,又加上他確實有能力,港城特事局老大的位置,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他在港城的時候,沒少聽說過謝玉東的傳言,但卻對這些傳言嗤之以鼻。


    陳嘉棟自己就是修士,自然知道修士是怎麽迴事。


    他被老師譽為萬中無一的修道種子,日夜苦練,財侶法地,四個元素都占據了,如今也才不過剛步入引氣中期而已。


    謝玉東前半輩子隻是一個普通人,短短半年時間,就算是吞服了靈丹,得到了上古仙經,也不可能成為傳言中的那種可怕的劍仙。


    從古至今,整個東大,也就出現過一名劍仙,那就是傳說中的呂祖。


    別的修士成仙的也有,但劍仙就隻有呂祖一人。


    自古修行,劍仙最難,不但要打坐練氣,更要洗練劍胚,煉製出屬於自己的特有飛劍,這等於是一心二用,同一個境界,要花費普通修士兩倍甚至數倍的精力和時間才行。


    因此陳嘉棟絕不相信謝玉東有傳說中的那麽厲害。


    就算是芝加哥的視頻中,已經明確的看出來,確實有人施展了一種劍術,斬殺了幾萬幫眾,但陳嘉棟不認為那人是謝玉東。


    可能這個世間真的有獲得劍仙傳承的高手,但是這個高手,不可能是謝玉東。


    他看過謝玉東的資料,以他的經驗見識,以及自己傳承中功法的記載,經過推論,十分確定謝玉東,不可能是在芝加哥大殺四方的絕世劍仙。


    隻是他這種推論,並沒有人相信。


    陳嘉棟對此極為惱怒,感覺自己的意見被忽視了,如果不是要坐鎮港城,暫時走不開,他還真想去魔都挑戰一下謝玉東,以證明自己的推論正確,從而把謝玉東拉下神壇。


    這次謝玉東在港城出手,殺死了幾個人販子,陳嘉棟決定以此為借口,挑戰一下謝玉東。


    特事局的副局長的位置,他也想坐一坐,因此特意表現的咄咄逼人,完全一副黑社會老大劃地盤的嘴臉。


    隻是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謝玉東竟然恐怖到這個地步。


    自己噴出的一口煙氣,竟然被謝玉東以極大法力,凝結成了一枚小箭,不但破了自己的烈焰護盾,甚至連老師傳給自己的三陽烈火鏡,都擋不住謝玉東隨手凝結的煙氣小箭!


    自己的三陽烈火鏡可是一件法寶啊!


    法寶是什麽概念?


    如果功力足夠高深的話,驅使這麵古鏡,足以引來大量的太陽真火,焚山煮海,也不過是等閑事爾。


    這是陳嘉棟一脈傳下來的鎮山之寶,要不是如今修士傳承難續,陳嘉棟又是天縱奇才,他老師肯定不會把這麽一件法寶傳給他使用。


    結果這麽厲害的一個法寶,竟然連謝玉東隨手凝結的煙氣小箭都難以抵擋!


    陳嘉棟簡直難以理解這種情形!


    這已經超出了他想象的極限!


    “解釋?”


    謝玉東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腳下的陳嘉棟:“你也配跟我解釋?你算是什麽東西?”


    他將茶海上的銅鏡拿了起來:“這個鏡子有點意思,沒想到末法時期,竟然還有法寶留存,看來以前的煉氣士傳承,並沒有完全斷絕,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陳嘉棟被踩著鼻鼻孔和嘴巴,唿吸已經難以進行,好在他現在引氣入體,身體與宇宙內外交融,倒是不虞被憋死。


    隻是說話不方便,聞言甕聲甕氣的向謝玉東求饒:“謝總,我是三陽山的傳承,老師是青靈子,大家都是煉氣士一脈,還請謝總手下留情,饒過我這一次吧!”


    謝玉東笑了笑了,目光看向院外:“你這次帶來了多少人?還真想把我抓起來嗎?”


    陳嘉棟見謝玉東連自己帶來的人都能感應出來,不由得更是懼怕:“謝總,我這也是公事公辦,您畢竟在大街上當眾殺人,我怎麽也得給大家一個交待!”


    謝玉東淡淡道:“交待?我要給誰交待?”


    他低頭俯視陳嘉棟:“你嘴裏的‘大家’指的是誰?”


    陳嘉棟自知說話有誤,當即閉嘴不說。


    “看來我到了港城,還真有人對我不服呢!”


    謝玉東抬腳將陳嘉棟踢飛:“替我傳個話,今天下午六點之前,港城所有修士和特事局的成員,都去淺水灣集合,我有事情安排。”


    他對落在院內不住翻滾的陳嘉棟道:“誰敢不來,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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