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靈市的位置,但是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計劃。


    嘖,可能是覺得修士不會來凡俗酒樓,這群人連個陣法都沒設下,大大咧咧的交談。


    真不知道該說蠢,還是無所顧忌。


    在她看來應該是無所顧忌吧。


    可惜,雲翳不喜歡惹麻煩,他們中的計劃也跟她沒關係,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等婉碧吃飽,


    《胎胎多子,我靠生子修煉成神》第49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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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內容與本書無關。


    黃昏時分,漫天的大雪飄然而至。這是1644年的第一場雪,森然的氣息驟然將整個神州大地帶進了冰點。


    徐楓、老莊主和黃宗羲圍爐而坐,談著往事。年輕的黃宗羲端起酒杯來“咕咚”一聲,一飲而盡。酒入愁腸,卻是愁上澆愁,不覺間,已是兩行清淚滑下。


    “可憐我自詡文章練達,有一腔拳拳報國的熱血,卻是不得重用,隻能流連於江湖之間。”黃宗羲說完,舉起衣袖來擦了擦眼淚。


    老莊主也是搖頭歎息,道:“可惜先帝雖有中興之誌,卻無中興之才,更無中興之臣來輔佐。反而是溫體仁、周延儒之輩把持朝政,朋黨比奸。唉,大明衰微至此,也無怪乎滿洲夷狄稱雄於海內了。”


    黃宗羲歎道:“今年五月,馬士英擁立福王為帝,建號弘光。小生不才,曾毛遂自薦,以求得用。不成想,今日的南京,恍如昔日之北京。馬士英、阮大铖也堪比溫體仁和周延儒。小生與複社的同道上書彈劾阮大铖,卻被那廝構陷,將我等投下大獄。若不是錢牧齋、河東君幾經奔走,小生的項上人頭恐怕早就不保了。”


    徐楓說:“看來這位錢牧齋和河東君是正直的君子了?卻不知他們是何許人也?”


    老莊主和黃宗羲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不免都露出了笑容。徐楓還在納悶,“二位何以發笑?”


    老莊主笑道:“徐相公也是讀書人,何以不識大名鼎鼎的錢牧齋和河東君呢?”


    黃宗羲瞅了瞅仍是一臉茫然地徐楓,才解釋道:“錢牧齋乃是南京朝廷的禮部尚書,大號叫做錢謙益,是江南士子的領袖人物。”


    “哦。”徐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說:“那這位河東君一定是他的好朋友了吧?”


    黃宗羲和老莊主又是哈哈大笑。前者解釋道:“徐相公此言也不錯。他們確是益友,但也是夫妻呀。”


    “啊?河東君是個女的?”徐楓大吃一驚。


    “不錯。”老莊主點頭稱是,說:“此女早年乃是秦淮河上有名的歌姬。雖淪落風塵,卻才氣縱橫,又有絕豔之貌,引得無數風流才子折腰於裙下。”


    老莊主說著說著,竟也陶醉其間,仿佛這位“河東君”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似的。徐楓瞧他那癡癡的樣子,也是大受觸動。“世上竟有如此美貌之人嗎?”他暗暗想著。


    黃宗羲接過話頭,補充道:“更難得的是,河東君胸中藏有千萬甲兵,其豪邁之氣令許多男子自愧不如。真有點當年梁紅玉的風采。”


    老莊主哈哈大笑,說道:“梁紅玉雖是女中豪傑,但終是文采稀疏。依老朽看,河東君乃是李易安在世啊。”


    “這個我知道。”徐楓終於聽到了一個自己熟悉的人名,忙道:“梁紅玉是韓世忠將軍的妻子。而李易安就是李清照了吧?高中時候我學過她的詩呢。”


    黃宗羲歎道:“但願河東君不似李易安那樣晚景淒涼。”


    老莊主也跟著嗟歎:“自古紅顏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唉,世事難料啊!”


    徐楓有些不耐煩了,忙道:“你們口口聲聲說的這位河東君,她到底姓甚名誰呀?”


    “柳如是!”老莊主和黃宗羲異口同聲地答道。接著,二人對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徐楓被勾起了無限的興趣,心中想道:“等我到了南京,一定要拜訪一下這位叫做柳如是的奇女子。”


    黃宗羲嗬嗬一笑,說:“好了好了,不提錢牧齋和河東君了。今日小生能與老莊主、徐相公痛飲美酒,暢談往昔,實乃平生一大快事。既然酒足飯飽,我也該上路了。”


    他正待要走,徐楓卻叫道:“黃先生且慢!”


    黃宗羲一愣,問道:“徐相公可還有什麽交代的?”


    “我……倒是沒什麽交代。不過,你就算去了北京,殺身成仁也無濟於事的。”徐楓說。


    黃宗羲皺眉點頭,似乎對徐楓的話表示讚同。他張開雙臂說:“可我一介文弱書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呀。”


    徐楓又拉他坐下,問道:“黃先生以為,大明何以國事傾頹,一蹶不振?”


    黃宗羲沉吟了半晌,說:“奸臣當道!”


    徐楓搖了搖頭,說:“倘若陛下賢明,奸臣自然也當不了道。”這話深得黃宗羲和老莊主的心,二人都深深地點了點頭。


    徐楓繼續說:“黃先生此行固然悲壯,引人扼腕。但天下人就算有報國之誌,為先生複仇之心,無奈朝政腐敗,於事無補啊。”


    黃宗羲向前探了探身子,問道:“那依徐相公之見,我大明的江山是保不住了?”


    徐楓搖了搖頭,說:“這倒也不盡然。不過,要想振興大明,國家的製度就得變一變。”


    “怎麽個變法?”黃宗羲和老莊主紛紛側目而視,認真地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這樣的眼神對徐楓來說是莫大的鼓勵。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據我的觀察,大明之所以衰微,乃是缺兵、缺糧、缺人。但歸根結底,缺的是錢。”


    徐楓自斟自飲了一杯,繼續說:“朝廷缺錢,所以兵力不足,與滿洲八旗的作戰也難求一勝。更因為缺錢,所以朝廷要加重賦稅,逼得百姓走投無路,隻得揭竿造反。民謠唱得好,‘打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你看看,因為李闖不納錢糧,所以百姓擁護。於此相應的,便是朝廷苛捐雜稅太多。”


    老莊主也喝了一杯酒,咂咂嘴道:“徐相公這話說到痛處了。”


    黃宗羲也歎息道:“朝廷不加稅,邊防就會稀疏;朝廷加了稅,百姓又會造反。唉,大勢不可為,徒歎奈何。”


    “不!”徐楓道:“即使朝廷不加稅,錢的問題也是可以解決的。”


    “哦?”黃宗羲和老莊主齊聲讚歎。但這讚歎之中更裹著幾分質疑之聲。


    徐楓微微一笑,舉杯就唇,道:“朝廷可以借百姓的錢來用嘛。”一語說完,才將杯中酒飲了下去。


    黃宗羲啞然失笑,道:“自古隻有百姓借官府錢的,哪有官府向百姓借錢的。本末倒置,未免太過兒戲了。”


    “黃先生此言差矣。”徐楓正色道:“何為本,何為末?孟子雲,百姓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咱們都是讀孔孟之書的,這個道理黃先生該懂啊!”


    聽了這話,黃宗羲臉上現出了羞慚之色,忙頷首道:“是,徐相公教訓得是。”


    徐楓格格笑了,說:“在下哪有資格教訓黃先生,咱們隻是思想不同而已。唐太宗也曾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至理名言。言下之意,便是以人為本。人,才是天下的根本。天子受命於天,同樣也受命於民。若是天子的號令與民意相悖,江山便有傾覆的危險呀。”


    老莊主和黃宗羲都聽得呆了,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是,若要朝廷向百姓借錢,這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我朝從無此例啊!”老莊主攤開雙手,一臉茫然地問。


    徐楓道:“這個做法是驚世駭俗了一些,不過,一旦有了成例,以後遵循起來也就不難了。昔日商鞅變法不也同樣驚世駭俗嘛。”


    “可是,朝廷借走了百姓的錢,如果有官員貪墨,或是翻臉不認賬,又該如何?”黃宗羲皺眉問道。


    “所以嘛,配套的製度建設也得跟上來。”徐楓道:“收錢的官員必得廉潔,錢款的去向也必須專款專用。這就需要監督。”


    “禦史台倒可起這監督之責。”黃宗羲道。


    徐楓點頭道:“卻也不能隻依靠禦史台。朝廷既是向百姓借錢,那就要百姓來監督。”


    “百姓監督?”黃宗羲和老莊主異口同聲地驚叫了一聲,二人都是一臉地驚愕之色。


    “對啊。”徐楓淡淡地說:“這天下本就是百姓的呀。朝廷借了百姓的錢,時期一到,不僅要歸還本金,利息也不可少。不如此,百姓誰願借錢給朝廷。”


    黃宗羲哈哈笑了起來,說:“徐相公這個辦法倒與宋時王安石的青苗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殊不知,官員強行攤派,百姓也是無可奈何。而徐相公之法一旦施行,官員借不上來錢款,難免明搶暗奪,那又如何是好?”


    徐楓豎起兩根手指道:“我有兩個辦法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第一,借錢的多寡不能與官員政績掛鉤;第二,官員在向百姓借貸時,必得立下字據,一式兩份。這兩份字據必得有第三方的蓋章方可生效。這樣一來,就可以規避相當大程度的官官相護和強行攤派了。”


    黃宗羲琢磨了一會兒,道:“這確是良法。隻是不知施行起來會不會荒腔走板。”


    徐楓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地微笑,說:“我此次去南京,就是要大力推行這個新法。至於會不會荒腔走板嘛,隻要我們堅持民貴君輕的人本主義,那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民貴君輕?”老莊主不以為然地笑了,說:“話是這麽說,但自古以來,哪有成例?”


    徐楓道:“正因為此,我大明才會淪喪至今。問題的根源就在於……皇權太重!”


    這話一出,老莊主和黃宗羲都瞪大了眼睛。徐楓前麵說的話雖然新穎,甚至有些荒誕,但還不涉及至高無上的皇權。可這句話說出口,縱使這二人胸襟開闊,一時也難以接受,隻能愣在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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