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翳咬了咬牙,還有最後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這本就不在她的辦法規劃之內。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的氣還沒有那麽重。


    如果可以,她寧願死,也不想走這條路。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就咬咬牙,當一迴君子!


    雲翳深吸一口氣,語氣冷硬:“醜東西。”


    外邊,悠閑抿著茶的令狐北,舉著茶杯的手一頓,剛剛還在感慨人修挺會享受,弄出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雖然說剛喝的時候口感古怪,但是慢慢品茗,還真體會到其中的妙處,特別是迴甘後的清甜,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可惜,這麽好的心情,被雲翳那三個字給破壞了。


    狐族自古以來都以美貌出名,本就注重外表,這是與生俱來的,雖然他覺得那身皮好看,可自己的原本的外貌在狐族無人不讚歎,這麽說吧,他可以自己不要,卻不能沒有。


    也是因為自己獨有的審美,才會被嫌棄,便領了個差事離開狐族來到這個地方,鳳浩浩比他小太多,從小就粘著他,學著他,審美被他帶偏,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的族人自然也嫌棄,又因為太過年幼無法管,知道他要離開便隨著他一起走。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獨特的喜好,無人理解,可以說他那身皮醜,但他這原身,代表的是狐族,是狐族對自我外貌的顏麵。西瓜


    還是第一次有見到他這原身說醜的。


    要不是之前第一次遇到改頭換麵後的雲翳,她那眼中的驚豔癡迷,讓他熟悉,這才打消懷疑,畢竟改頭換麵之前,雲翳看到褪去那身皮的他,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豔,甚至殺意不減。


    讓他都懷疑自己狐族引以為傲的外表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這也是為什麽,他願意與雲翳一戰的原因之一。


    狐族的顏麵,不容有失。


    令狐北望著杯中的茶,眼神冷冽,語氣淡漠:“我給你一次重言的機會。”


    一時爽和一直爽,他還是分得清的。


    不過雲翳還是這麽不識好歹,那就隻能送她去死了。


    雲翳翻了個白眼,竟然不還讓人說他醜?


    披著那身作嘔的皮時,怎麽就沒這忌諱了?


    不過,她現在是要忍,韜光養晦,遲早迴來算賬,讓他一步!


    “令狐北。”雲翳盡量克製自己的語氣。


    令狐北聽到她妥協,心情又變好了,抬手將杯中茶品茗一口,感受著先苦後清甜的茶味。


    語氣淡淡:“嗯,想求饒的話,我勸你不必,那樣隻會讓我高興,當然,你之前桀驁不馴的樣子我也很喜歡,希望你繼續保持,這樣我玩起來會更高興。”


    雲翳:……


    艸!


    忍不了!


    忍不了一點!


    真特麽狗比!


    雲翳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枝葉搖曳時,從縫隙看到的那身影。


    他那悠閑的樣子,眉眼舒展,一看就知道他情緒愉悅。


    他爽了,她自然不爽。


    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忍卵巢囊腫,罵一頓海闊天空,打一頓延年益壽!


    雲翳直接下了最後通牒:“令狐北,兔子急了不僅會跳牆,還會咬人,隻要放我離開,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如何?”


    說完,雲翳在內心打了個叉,決定下次,下次流墜秘境再開啟,她一定會迴來報複。


    令狐北卻嗤笑出聲,覺得可笑至極:“人修,你覺得你現在的情況,還能與我談條件?你的手段是詭異,但對上我不過是螳臂擋車,以卵擊石,出其不意是讓你占了一絲上風,難不成你還以為一個剛步入金丹期的小娃,就能與我對抗了不成?什麽給你的勇氣?宗門?”


    令狐北將手中茶杯放下,身子往後倚靠,懶懶散散:“不管你是上五宗還是下八門,惹惱了我,滅門也就是隨手的事。”


    雲翳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滅門?


    隨手的事?


    他能離開流墜秘境?


    他說過他是妖族,妖域不是有結界無法與其他界域互通?


    他怎麽來到這的?


    又或者說,他為什麽會在流墜秘境裏?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所以,你讓還是不讓?”雲翳不管他說的什麽,內心隻想讓他接受自己的提議。


    “不讓。”令狐北迴答得很果決。


    “你別逼我。”雲翳眼中寒意滋生,內心破罐子準備往下摔。


    令狐北冷嗤:“窮途末路的垂死掙紮,想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求一線生機?人修的腦子果然很蠢,很天真,看來我真是高看你了。”


    令狐北很失望,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準備結束這場鬧劇。


    雲翳咬牙切齒,破罐子摔倒地:“是你逼我的,令狐北,你別後悔!”


    令狐北冷嗤,尖利的指甲伸出,狐火浮現在指尖。


    雲翳閉眼握拳,做好了心理建設:“好,很好,令狐北,你後悔也來不及了,我不爽,你也別想好過!”


    令狐北對雲翳的狠話充耳不聞,嗤之以鼻,正要抬手將狐火打出去,忽然聞到了一股異香。


    很誘人的香氣,他無法形容,如果說茶是讓他舌尖,肉體感受到愉悅,那麽這異香就是靈魂帶來的愉悅,震顫。


    令狐北凝眉。


    這就是她最後的手段?


    讓對手愉悅從而麻痹對手?


    還是說指望他看在這異香的份上放她一馬?


    變相求饒?


    令狐北笑了,眼中盡是嘲諷:“你就……嗯?!”


    剛想嘲諷幾句,下一秒他卻發現自己意識開始渙散。


    腳下一軟,直接單膝下跪,無盡的燥熱從靈魂深處慢慢湧現而出,試圖將他的意識焚燒殆盡。


    他死死咬著唇,甚至咬出了血,鮮紅的血液與他那極致的白有著鮮明的對比,病態又瘋批。


    那香,有問題。


    令狐北立馬明白自己中招了,燥熱讓身體有了明顯的反應,他自然知道自己中了什麽招。


    可是為什麽會中招,他本就是毒體,融萬毒,也是解萬毒,怎麽可能會中招?!


    試圖用妖力驅散,沒想到越動用妖力,燥熱感更甚,意識幾乎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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