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上下,凡是秦牧看不順眼的人,都會被殺,屍體扔了喂狗,或是遭到炮烙、車裂等酷刑,就連尚在繈褓中的嬰兒,他也不放過!”


    “秦牧還妄自尊大,認為自己是‘太陽’,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治下的百姓,全都在背地裏詛咒他,說:如果太陽什麽時候會滅亡,我們願意跟太陽同歸於盡!”


    “就連秦牧宮中的妃嬪、宮娥都不能幸免於難,有的人還遭了他的毒手。”


    “秦牧喜食ren肉,尤其是美人之肉,所以要是惹得他不快,或者是興致一來,那些宮中的美人,都會被烹殺,為秦牧所食……”


    周瑜對於這些事情,說得有聲有色的,似乎是容不得樊夫人不信。


    而樊夫人也被周公瑾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深以為然。


    畢竟,樊夫人平日裏深居簡出,對於天下事並沒有多少的了解。


    周瑜還算是樊夫人較為親近的人,對於周瑜的這番話,她自然是更為願意相信的。


    “周……周郎,秦牧果真有那麽可怕嗎?”


    “千真萬確!”


    周瑜一臉沉痛的神色,捂著自己的心口說道:“秦牧的暴行還遠不止於此。”


    “梨花,秦牧此獠,天地不容,人人都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你現在要為我們去他身邊打探情報,是幫助我軍除去秦牧這一大禍害!”


    “事成之後,梨花你就會成為世人敬仰的巾幗英雄,你的功勞無人能比。”


    “到時候,我會請大王賜婚,把你明媒正娶,做我的妻室。”


    “真……真的嗎?”


    樊夫人這才止住了哭泣。


    “真的。”


    周瑜豎起了自己的手,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梨花,你若是不相信,我周瑜願意對天發誓。如果……”


    “好了。周郎,妾身信你。”


    樊夫人選擇相信周瑜。


    見狀,周瑜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如果非要讓他賭咒發誓的話,以後不兌現承諾,那不就尷尬了嗎?


    實際上,周瑜從未想過要娶樊夫人為妻的。


    哪怕樊夫人生得再貌美如花,也改不了,她是一個寡婦的事實!


    讓心高氣傲的周瑜,娶一個寡婦為妻?


    這怎麽可能!


    而且,那個時候的樊夫人,怕是已經被秦牧不知道玷汙多少迴了。


    “梨花,那你願意到秦牧的身邊,為我軍刺探情報嗎?”


    “妾身……隻能願意了。”


    樊夫人的貝齒輕咬下唇,幾經掙紮之後,還是答應下來了。


    “不過,周郎,妾身有一個請求。”


    “請講。”


    樊夫人似乎是有些羞於啟齒,卻仍是鼓起勇氣,揪著自己的纖纖玉手,說道:“周郎,秦牧如此殘暴,妾身這一去,實在是生死難料。”


    “妾身還未成為周郎你的妾室,周郎你也是一個謙謙君子,並未對妾身做什麽。”


    “臨行前,請周郎跟妾身……跟妾身圓房,可好?”


    “……”


    周瑜深感無語。


    “唉!”


    周公瑾歎氣道:“梨花,來日方長,你我不必急於一時。”


    “等你功成身退之後,還怕沒有我們的安穩日子嗎?”


    “也是。”


    樊夫人還是被周瑜忽悠了。


    畢竟,周瑜的性子太傲。


    他即將把樊夫人拱手相讓給秦牧。


    如果他還跟樊夫人行房,豈不是更加舍不得?


    而且,這會讓周瑜有一種被真正戴綠帽的感覺。


    ……


    當夜,趙範就率領著自己的舊部數百人,在越軍的“追殺”之下,帶著樊夫人逃奔魏軍的水寨那裏。


    不明覺厲的魏軍,看見被追殺的趙範所部兵馬之後,也將他們全部生擒活捉,帶到了秦牧的麵前。


    一見到秦牧,趙範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悲愴不已的道:“陛下,小人終於見到你了!”


    “小人雖久居荊南,對陛下你的聖名,卻早有耳聞,心向往之。”


    “對陛下,對大魏,小人早有投奔之心,奈何山高水遠,不能成行!”


    “如今晚來投奔,還請陛下恕罪!”


    聽到這話,秦牧笑吟吟的把趙範扶了起來,緩聲道:“趙太守,朕如何會怪罪你?”


    “你能及時幡然醒悟,甚好。卻是不知,你如何被越兵追殺的?”


    趙範長歎一聲道:“陛下,不瞞你說。小人對越軍,那是倒戈卸甲,以禮來降,讓越軍不費一兵一卒就得了桂陽郡。”


    “原以為會得到越王的重用,誰曾想,周瑜小兒那廝,心胸狹隘,嫉賢妒能,沒有絲毫的容人之量。”


    “我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就被他嚴加訓斥。”


    “小人何時受過這種委屈?而且,周瑜小兒也是人麵獸心,竟然想納小人的寡嫂樊氏為妾!”


    “這如何使得?”


    趙範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到處飛,很是憤慨的道:“正所謂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家兄已經故去,隻留下這一位嫂子,小人如何能不待之如母親?”


    “可恨周瑜這廝,竟然要強納吾嫂為妾。對於小人而言,這可謂是奇恥大辱了!”


    “小人現在勢窮前來投奔,還請陛下勿怪。”


    “……”


    秦牧深感無語。


    如若他不知道趙範的為人的話,可能還真的信以為然了。


    這廝,滿嘴謊話!


    他是那種愛護寡嫂之人嗎?


    饒是如此,秦牧還是和顏悅色的安撫道:“趙範,你既然來投奔,朕便不會降罪於你。”


    “朕暫且封你為中書舍人。如若你日後能為朕立下功勞,朕……未嚐不可封你再做一任太守或是刺史。”


    “你如果爭氣的話,封侯拜相,也是猶未可知啊!”


    秦牧給趙範畫了一張大餅,也是讓後者頗為心動的。


    秦牧旋即把目光放在了樊夫人的身上,緩聲道:“你就是趙樊氏?”


    “正是。”


    樊夫人抬眼偷瞄了一眼,然後低著頭,柔柔弱弱的道:“賤妾趙樊氏,參見皇帝陛下。”


    “不必多禮。”


    秦牧擺了擺手道:“趙樊氏,來了朕這裏,你就放心吧。”


    “周瑜匹夫,竟幹此等偷雞摸狗,欺男霸女之事。怎可違背婦女意願?”


    “朕平生最厭惡的,就是此等宵小之輩!”


    “……”


    看著秦牧冠冕堂皇的說出這種話,樊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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