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就在這時,胡車兒拿著一道奏章,進入中軍大帳之內,遞給了秦牧,說道:“交州錦衣衛急報。”


    聞聽此言,在座的謀臣大將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秦牧打開這奏章,看了一遍,臉上則仍是淡定的樣子,說道:“諸位,錦衣衛來報。孫權以周瑜為大都督,引兵五萬,進抵了長沙郡一帶。”


    劉曄捋須道:“陛下,看起來,孫權還真要插手荊州方麵的戰事,與我軍為敵。”


    “嗬嗬,碧眼兒有那麽好心,會發兵援救荊國嗎?”


    秦牧淡淡的笑道:“誠然,他有唇亡齒寒之感。”


    “但,眼下魏、荊兩國主力大戰於南郡,以孫權的為人,多半是想渾水摸魚,趁機攻占荊南四郡。”


    “這之後,不論是否出兵救援江陵,孫權似乎也是穩賺不賠的。”


    孫權的這種趁火打劫的行為,的確是讓人不齒的。


    荊南四郡已經沒有多少的可戰之兵。


    可想而知,留守在荊南四郡的荊軍,多半會選擇向越軍投降的。


    孫權這就是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話說迴來,在之前的南野之戰中,孫權的十萬大軍,被張遼以八百銳士破之,但歸根結底,孫權軍並未折損太多的兵馬。


    區區五萬步騎,孫權還是能輕易調動出來的。


    劉曄皺著眉頭,道:“陛下,如若孫權真的插手荊州方麵的戰事,恐怕這戰局又將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子揚,依你看,孫權、周瑜他們,真敢發兵來救江陵嗎?”


    “不好說。”


    劉曄沉吟片刻後,說道:“隻是,隨著越國出兵荊南,恐怕沒有多少可戰之兵的荊南四郡會望風而降。”


    “陛下應當及早準備,防止越軍在拿下荊南四郡之後,發兵援救江陵。”


    對於劉曄的這一意見,秦牧是深表讚同的。


    這一次被孫權“漁翁得利”,讓秦牧也頗為不滿。


    不過,秦牧遲早讓孫權把荊南四郡吐出來。


    “陛下。”


    黃忠站起身道:“微臣還是認為,應該盡早攻破江陵城,再南下跟越軍一戰。這樣一來,可避免越軍來解除江陵城之圍!”


    “不妥。”


    劉曄仍是反駁道:“且不說江陵城難以攻克,我軍的臥榻之側,若有越軍在一旁虎視眈眈,就難免會有意外狀況發生。”


    “陛下,微臣主張對江陵城圍而不攻,圍城打援。若周瑜真敢率兵來救江陵城,則我軍可以逸待勞,將他們一塊兒收拾掉。”


    “眼下夷陵那邊,荊軍的攻勢受挫,薛仁貴將軍他們正在組織反擊。陛下何不等一等?”


    “好。”


    其實,秦牧從一開始,就把主戰場放在了夷陵。


    南征大軍三十五萬,有二十幾萬人馬,都被秦牧調派到了夷陵一帶。


    這讓魏軍怎麽輸?


    ……


    時間進入洪武二年,即公元207年,農曆十月初。


    秦牧對江陵城采取圍而不攻的戰法,跟諸葛亮幹耗著。


    周瑜則是已經率兵收取了荊南的長沙郡、零陵郡、桂陽郡和武陵郡,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越軍也隻是止步於武陵郡,並不敢發兵來救江陵城。


    在越國出兵不久,雍國那邊,曹操也是按耐不住,率領步騎五萬人,號稱“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出潼關,進抵蒲阪,並騷擾大魏境內的河東郡、弘農郡。


    為了避免曹操“移民”,房玄齡、王猛則是事先堅壁清野,讓百姓都進入了城池固守。


    所以,曹軍一時間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夷陵方麵,經過一個多月的猛攻之後,劉備所率領的數萬荊軍,雖然攻下了魏軍的三十多座營壘,卻也力有不逮,士卒疲弊,後繼乏力了。


    更倒黴的是,張飛棄守巴郡,將所有精兵都帶到了夷陵,想跟劉備大軍會合之後,趕迴江陵,為自己的二哥的複仇。


    這結果就導致嶽飛、魯肅瞅準了機會,引兵攻取了巴郡,截斷了荊軍唯一的退路。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劉備隻能是轉攻為守,派張飛、範疆、張達引軍一萬,屯駐白帝城,防止嶽飛領兵進犯,跟薛仁貴所部兵馬對荊軍形成合圍之勢。


    魏軍在夷陵、猇亭、夷道一帶,建造了數十座營寨,連營百裏不止。


    薛仁貴的這一戰略,在於使魏軍退出了崇山峻嶺,把兵力難以施展的地帶,即數百裏山地全部留給了荊軍。


    此時,在荊軍的中軍大帳之內,劉備召集了伊籍、馬良、吳班、馮習、張南、陳到等謀臣大將,商議破敵之策。


    吳班衣袍染血,很是狼狽,朝著坐在帥位上的劉備躬身行禮道:“陛下,臣昨日奉命率領五千精兵強攻魏軍的尖沙咀營寨,血戰了一天一夜,死傷無數,戰死了兩千多人,都未能攻破魏營……”


    “是啊。陛下,臣負責進攻的落雁坪魏營,血戰了一天,也未能攻克。”


    “士卒死傷太多。魏軍雖不是依托險地而守,但他們的戰力很強。”


    “之前我軍勢如破竹,他們連連丟棄營寨,卻使我軍深入險地,再這樣下去,恐怕還未跟魏軍的主力正麵交鋒,我軍將士便要折損殆盡了!”


    對於劉備一意孤行,非要跟魏軍拚一個你死我活的做法,在場的荊軍將領是頗有怨言的。


    見狀,劉備忍不住臉色一沉,道:“打仗,將士死傷是在所難免的。難道就因為我軍死傷甚重,便要偃旗息鼓嗎?”


    “這一個多月來,我軍已經連克魏軍三十六座營壘,殲敵萬人!”


    “這難道不是莫大的勝利嗎?”


    “這……”


    站在一邊的馬良忍不住出聲道:“陛下,我軍的傷亡至少是魏軍的兩倍以上,所獲得的,不過是魏軍的些許空營。”


    “我軍攻克一座魏營,魏軍就能再建造一座甚至是幾座營壘,長此以往,臣唯恐我軍會在夷陵一帶,被魏軍拖垮……”


    劉備眯著眼睛問道:“季常(馬良表字),你什麽意思?”


    “陛下,現在我軍已成了疲敝之師,強攻魏營,也取不到多少便宜。陛下何不退到秭歸,跟魏軍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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