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以我卑鄙,猥自枉屈,委我以重任,許我諸葛亮以軍國大事。我怎能背棄他?”


    沉痛許久的諸葛亮,終於緩過氣來,一手扶著垛口,看著城外那個婦人的身影,臉上的神色漸漸的從複雜,轉變成了一種堅毅。


    諸葛亮歇斯底裏的大叫道:“秦牧!你個禽獸!”


    “匹夫!豎子!你若殺我二姐,我諸葛亮此生定與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隔著大老遠的距離,諸葛亮的喊話聲,也無法傳達到秦牧那裏。


    不過,瞅見江陵城那邊這麽久都沒有動靜,秦牧就知道諸葛昭蕙的性命根本威脅不了諸葛亮。


    秦牧也不介意,揮了揮手。


    “斬!”


    隨著秦牧的一聲令下,負責行刑的劊子手就手起刀落,一刀砍死了那戰俘的頭顱。


    其實,死的並不是諸葛昭蕙,而是一個替身……


    秦牧這樣,就隻是想激怒諸葛亮,讓他仇恨自己,失去理智罷了。


    顯然,足智多謀的諸葛亮根本沒有上當,或者說是把他自己對秦牧的憎恨深埋於心了。


    秦牧睥睨了一眼身邊穿著普通士卒服飾的諸葛昭蕙,笑吟吟的道:“諸葛夫人,看起來,你夫君和弟弟並沒有將你的死活放在心上。”


    “哼!”


    諸葛昭蕙哼了一聲,道:“暴君,你休要離間我跟孔明的姐弟關係。”


    “他是大智大勇之人,又豈會上你的賊當?”


    “是嗎?”


    秦牧淡然一笑,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


    夜半三更。


    這個時候的秦牧,還饒有興致的坐在自己的行軍床上,赤著雙腳,讓諸葛昭蕙給自己洗腳。


    事情到了這一步,諸葛昭蕙也已經認命了。


    為了忍辱偷生,為了自己的兒子龐煥,她隻能選擇屈服於秦牧的淫威之下,聽候他的發落了。


    給秦牧洗腳的時候,諸葛昭蕙還委屈巴巴的掉著眼淚,自怨自艾起來。


    見狀,秦牧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諸葛夫人,你哭什麽?難道是朕欺負你了嗎?”


    “你的確是欺負人。”


    諸葛昭蕙沒好氣的抹著眼淚,倔強的道:“想我諸葛昭蕙,自打娘胎裏出生,就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洗腳也就算了,你還讓我kou……暴君,你怎麽不殺了我?”


    聞聽此言,秦牧搖搖頭道:“夫人,想死很容易。你如若是想上吊自盡,或是拔劍自刎,亦或者咬舌自盡,朕也不會阻止你。”


    “但,你有自殺的勇氣?”


    諸葛昭蕙沉默了。


    她的確是還不想死!


    能活著,誰願意去死?


    “暴君,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還讓我給你洗腳做甚?莫非你是想要通宵嗎?”


    “說對了。”


    秦牧的嘴角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說道:“夫人,不瞞你說,朕在等,等你弟弟給朕送上一份大禮。”


    “大禮?”


    諸葛昭蕙有些發懵。


    秦牧口中的“大禮”,究竟是什麽?


    “轟隆隆……”


    就在這時,從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陣聲音,是馬蹄聲嗎?


    不對!


    就連大地都為之輕顫!


    這究竟是什麽聲音?


    諸葛昭蕙被嚇了一跳,顫巍巍的道:“怎……怎麽迴事?地震了嗎?”


    “走,出去看看。”


    秦牧拉起了諸葛昭蕙的纖纖玉手,緩緩的走出了自己的寢帳。


    胡車兒、趙雲以及一眾宿衛,燕雲十八騎全部跟在了秦牧的身後,一起登上了高達兩丈有餘的箭樓。


    站得高,看得遠。


    秦牧站在箭樓之上,眺望過去,隻見魏軍的前營已經遭受到了荊軍的突然襲擊。


    值得一提的是,魏軍的大營占地極廣,遍布鹿角、帳篷、拒馬陣、箭樓等等建築物。


    還分做前、後、左、右、中五座連接在一起的營寨,能容納下十幾萬兵馬。


    “轟隆隆!”


    霜寒露重之間,牛蹄踐踏大地的聲響,震耳欲聾。


    隻見上千頭水牛、黃牛發狂一樣的衝向魏軍的前營。


    牛角上綁著尖刀,牛身上披著被褥,尾巴上則紮著一捆浸濕了油的葦束。


    此時此刻,牛尾巴已經被點燃。


    上千頭牛就嚎叫著,借著牛性子發狂的衝擊過來。


    這一幕十分壯觀!


    在火牛陣的背後,還跟著數以千計的荊軍將士。


    “轟隆!”


    卻見衝進了魏軍營地裏的火牛,猝不及防之下,一腳踩空,然後四腳朝天的摔進了陷坑當中,被摔得半死不活的。


    身後的火牛也壓根兒就停不下來,跟飛蛾撲火一樣,衝進了魏軍事先挖好的塹壕、陷坑當中。


    直到把前幾道的塹壕填滿,那些火牛還在一個勁兒的衝鋒,將魏軍所設置的鹿角撞飛,然後繼續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猛撲進了魏軍的塹壕裏邊……


    見到這一幕,秦牧環顧四周,笑了笑道:“諸位,看來咱們這些天有口福了!”


    “哈哈哈哈!”


    “這都是借陛下的光!”


    “孔明小兒想用火牛陣破我魏軍,殊不知陛下早就防著他這一手了!”


    “牛肉……嘖嘖嘖,我可沒有嚐過牛肉的滋味兒啊。”


    一眾宿衛都很是嘴角,有的人甚至是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華夏自古以來就是一個農業大國,注重農耕,而耕牛更是重中之重的牲口。


    在古代,殺害耕牛是犯法的!


    吃牛肉?


    想都不要想!


    除非耕牛老死或是意外死亡,不然哪怕是達官貴人,都未必能有吃牛肉的口福。


    當然,河北一帶的士兵,可能曾跟著秦牧、李靖征討過塞外的胡虜,吃過牛肉,但那是特例!


    諸葛亮也真是造孽。


    搜集了這麽多的耕牛,就為了對付魏軍。


    不過他這一次,注定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殺!”


    早就埋伏在兩側的魏軍鐵騎兵,在李存孝、黃忠、龐德等大將的率領下,趁著荊軍衝入魏軍前營的時候,就一擁而上,從後方包抄了他們。


    經過一番鏖戰之後,衝到魏軍營地裏的荊軍士兵,幾乎是全軍覆沒,少有能殺出去的。


    這一千來頭的耕牛,也是哀鴻遍野,眼看著是無論如何都救不活了。


    正好,能讓所有魏軍將士飽餐一頓。


    但,事情果真有那麽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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