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


    聞聽此言,坐在一邊的賈詡和劉伯溫,都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深感無語。


    什麽時候劉曄也變得這般圓滑,懂得跟那些諂媚之臣一樣,逢迎秦牧了?


    女人,還能是怎樣的女人?


    劉伯溫饒有興致的笑道:“子揚,你先賣關子,讓我猜猜。”


    “這女人,如若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一個婦人、美人,還是孀居的寡婦?”


    “……”


    對於秦牧的喜好,世人皆知,這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然而,劉曄卻是笑吟吟的道:“伯溫,她的確是婦人、美人,卻並非是寡婦。”


    “啊,這……子揚,這怕是影響不太好。”


    劉伯溫打趣了一句。


    秦牧也是輕咳一聲,假正經的道:“不錯。子揚,你把朕當成什麽人了?”


    “如今乃是戰時,朕豈能在軍中留宿女子?而且,還是有夫之婦?”


    “這樣影響太過惡劣。朕,不能為之。”


    秦牧所納的有夫之婦還少嗎?


    別的且不說,曹阿瞞的卞夫人、環夫人、尹夫人;劉備的甘夫人、糜夫人。


    就連司馬懿的夫人張春華,都被秦牧霸占了。


    她們原先的夫君,可還在世!


    當然,那是敵人的妻子,秦牧霸占了她們並無不妥。


    “陛下,其實這一次微臣從襄陽帶來的,不止是一個女人,是一家三口。”


    “……”


    秦牧搖搖頭道:“這就更不對了。子揚,朕雖有寡人之疾,卻也不是色中餓鬼,豈能當著別人丈夫孩子的麵,糟蹋……跟那婦人做好事?”


    “陛下,他們的身份可不一般。”


    劉曄笑吟吟的道:“這一家三口,一個是龐德公之子,龐統的堂兄,任荊漢黃門侍郎的龐山民。”


    “另一個是他的夫人諸葛氏,是諸葛亮的二姐。”


    “二人所生的兒子,也被微臣帶來了。”


    “哦?”


    聽說是諸葛亮的二姐,秦牧這才來了興致。


    這一家三口,的確是不一般的。


    就算是龐山民和諸葛亮二姐的兒子龐煥,曆史上在西晉太康年間也擔任過牂牁郡太守!


    “把他們帶進來。”


    “諾!”


    不一會兒,龐山民、諸葛氏和龐煥就被帶進了中軍大帳之內。


    秦牧對於龐氏父子不感興趣,徑直把目光放在了諸葛氏的身上。


    隻見此女約摸二十來歲的年齡,身材豐腴,因常年養尊處優的緣故,保養得極好,膚如凝脂,容貌精致,約摸一米七左右的個子,有著北方美人獨有的特征。


    諸葛氏的真實年齡可能要略大一些。


    但的確是一個美麗的婦人。


    這一家三口,原本常年定居於襄陽。


    龐山民在荊漢為官,因為家世的緣故,還被委派到關羽的麾下。


    襄陽城破之後,他們這樣的官吏也被暫時羈押起來,等候發落。


    當時秦牧急著要揮師南下,所以並沒有在襄陽滯留太久,這才沒有跟諸葛氏見上一麵。


    “你就是龐德公之子,龐統的堂兄龐山民?”


    “正是。”


    “龐山民,你何故助賊為虐,背叛朝廷?”


    “陛下說笑了。”


    龐山民一臉無畏的神色,在秦牧麵前還昂首挺胸,泰然自若的道:“食君之祿,要擔君之憂。”


    “在下所食之俸祿,乃是吾皇玄德公給的。在下自然是要效忠於他,效忠於大漢朝廷。”


    “當今天下四分五裂,陛下在北方稱帝,吾皇也在南方稱帝,可謂是並駕齊驅。”


    “吾皇乃是漢孝景帝玄孫,中山靖王之後,繼承漢祚,三造漢室,可謂正統。在下效忠漢室,並無不妥。”


    聞聽此言,秦牧隻是淡淡的一笑,道:“龐山民,你死到臨頭了,還這般嘴硬?看樣子,你是想當漢室的忠臣。”


    “也罷!那朕就成全你!來人,把龐山民拖出去,斬首示眾!”


    “諾!”


    兩名膀大腰圓的宿衛立即衝了進來,一左一右的將龐山民摁住。


    “且慢!”


    眼看著秦牧如此反複無常,龐山民忙不迭的叫住,然後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低著頭道:“陛下,在下之前的確是漢室之臣。”


    “但,現如今天命在於魏,在於陛下,在下跟漢室的緣分已盡。龐山民,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嗬嗬。”


    見到龐山民這種作態,秦牧輕笑一聲,說道:“龐山民,朕原以為你是一個硬骨頭,想為漢室殉難。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


    聽到這話,龐山民很是羞愧難當,隻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站在一邊的諸葛氏,臉色也是相當複雜,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倘若龐山民真的是漢室忠臣,早在襄陽城破的時候,他就應該殉節了。


    “龐山民,朕可饒你不死,還能許你在朝廷任職。但,朕有一個要求。”


    “陛下請講。”


    龐山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汝妻,是諸葛村夫的二姐。現在諸葛亮作為荊漢之丞相,國之大賊,罪無可恕,朕一定不會饒恕他的。”


    秦牧淡淡的道:“他是你的妻弟,他犯下如此深重罪孽,你也不能逃脫罪責。”


    “不過,念在你家世清白,又受到奸人蒙蔽,尚未犯下大錯的份上。隻要你能休了諸葛氏,跟諸葛村夫劃清界限,朕可以放過你。”


    “你看如何?”


    “這……”


    聞聽此言,龐山民不由得遲疑了。


    現在,秦牧對他的生殺予奪,那是一言以蔽之的。


    一個不慎,龐山民是真的會掉腦袋!


    而且,不止是他一個人掉腦袋,那是要滿門抄斬的。


    站在一邊的諸葛夫人,也是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夫君,眼神中透露出淒惶無助的光。


    她隻能期盼自己的夫君,在這個時候別拋棄自己了。


    龐山民的眼珠子轉悠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他暗暗想著:據說秦牧喜好婦人之色,定是此賊對我夫人見色起意,有霸占之心。


    我好歹也是襄陽名士,家父龐德公,秦牧雖貴為天子,卻又怎敢殺我?


    此賊一向是詭詐多端,他這樣,一定是想詐我。


    想到這裏,龐山民的眼神就漸漸的堅定下來。


    殊不知,有著“讀心術”這一項特殊能力的秦牧,早就將他的心聲,一個字不漏的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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