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永年(張鬆表字,一說子喬),寡人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秦牧一見到張鬆,就很是熱情的上前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秦牧這樣的態度,頓時讓張鬆倍感受寵若驚。


    “魏王?”


    “鄙人益州別駕張鬆,參見魏王!”


    此時此刻,張鬆的心裏是百感交集的,很不是滋味兒,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彌散在他的心頭,久久未曾消散。


    他在來之前,想過秦牧可能會如何對待自己。


    有可能是冷落,避而不見。


    有可能是寒暄幾下,就把他匆匆打發走。


    張鬆是萬萬沒想到,秦牧能這樣看重自己!


    心中感慨萬千的張鬆,一時間有一種“久旱逢甘霖”的心情。


    “永年,不必多禮,請入內說話。”


    秦牧旋即拉著張鬆的手臂,緩緩的步入節堂當中,讓張鬆落座之後,秦牧這才迴到了陛台之上。


    看見張鬆被秦牧這樣對待,左右兩側的群臣都不由得向他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秦牧和顏悅色的看著張鬆,說道:“永年,蜀中距離許都迢迢幾千裏,又有山川險阻,你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吧?”


    “的確殊為不易。”


    張鬆點了點頭道:“魏王,鄙人作為益州牧的特使,身負使命而來,不敢相忘。”


    “雖幾千裏路途艱險而遙遠,鄙人也不能不走這一遭。”


    “鄙人扮作客商從成都出發,一路跋山涉水,過了荊州之後,這才抵達許都。幸而得見魏王,鄙人深感榮幸。”


    “善。”


    秦牧微微頷首道:“永年,辛苦你了。不知道益州牧劉季玉這一次讓你來許都,所為何事?”


    張鬆的來意,秦牧基本上了解,但表麵上還是要裝作不知情的問一問。


    張鬆迴答道:“魏王,實不相瞞,鄙人此來許都,乃是奉我家主公劉季玉之命。”


    “其一,乃是向朝廷上貢。這曆年來因為路途遙遠,盜賊橫起,難以通達,故而吾主劉季玉難以進貢於朝廷,還請魏王見諒。”


    “無妨。”


    秦牧很是大度的揮了揮手。


    諸侯們是否向天子朝貢,其實秦牧並不在意,他要的隻是一個態度。


    張鬆接著道:“其二,吾主劉季玉乃是想讓朝廷出兵,消滅曹賊。”


    “魏王,曹操自進入關中以來,窮兵黷武,四處征戰,雍、涼之地的百姓,苦曹操久矣!”


    “去年曹操又進犯益州,搶走了我益州治下的漢中郡、廣漢郡、廣漢屬國以及巴郡的一部分,甚至還一度兵臨成都城下。”


    “當時若非魏王仗義出手,率兵進擊司州,以迫使曹賊迴援關中,恐怕益州現在已經是他曹操的了。”


    “吾主劉季玉對魏王你由是感激,所以讓鄙人對魏王致以謝意。”


    “好。”


    秦牧打開張鬆獻上來的朝貢之物,也就是禮單掃了一眼,很是滿意。


    益州不愧是天府之國,物產豐富,劉璋這一次難得不再小氣吧啦的,出手很是闊綽。


    其餘金銀財寶且不說,光是蜀錦就有整整三百匹!


    張鬆能把這麽多財貨迢迢千裏的從蜀中送到許都,也是殊為不易了。


    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事情。


    要知道,現在可不是太平盛世,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盜賊多如牛毛。


    “永年,劉季玉有心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他派你不避艱險,迢迢千裏的來到許都朝貢,足見其赤誠之心。”


    “然,出兵伐曹之事,茲事體大,寡人還要跟諸公商議一番,再做打算。”


    “永年你這一路舟馬勞頓,甚是辛苦,寡人今晚會在王府設宴,為你接風洗塵,群臣作陪。”


    “多謝魏王!”


    張鬆很是深感榮幸。


    要知道秦牧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高高在上的魏王,跟日理萬機的皇帝差不多了。


    就這,秦牧還要在百忙之餘,抽出時間來給張鬆接風洗塵,足見他對張鬆的重視。


    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的張鬆,也不由得眼眶濕潤了起來。


    秦牧所展現出來的形象,正是他理想中的明主!


    ……


    夜幕降臨。


    此時,秦牧果真在魏王府設宴款待張鬆,還讓劉伯溫、陳宮、房玄齡、王猛等一眾謀臣作陪,可謂是給足了張鬆的麵子,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席間身材曼妙的舞姬,伴隨著悠揚動聽的音樂,翩然起舞,水袖飛舞之間,一顰一笑,盡顯嫵媚之態。


    美麗的事物總是值得人去欣賞的,哪怕是一個美人兒站在那裏,也足夠的養眼,更何況是一群美人兒在眼前搔首弄姿?


    張鬆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他知道以秦牧的為人,是不可能“送女”的。


    聽說魏王府裏的美人兒基本上都跟秦牧有染……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時代的達官貴人之家,有的時候會把舞姬、丫鬟,甚至是妾室送給別人,當做貨物一樣轉贈他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張鬆已經喝得微醺,有些醉眼朦朧了,但頭腦還是較為清醒的。


    “永年,來,寡人敬你一樽。”


    “魏王請!”


    “同飲。”


    秦牧和張鬆以袖掩麵,又喝下了一樽酒。


    “大王。”


    就在這時,胡車兒進入宴會大堂之內,似乎是有事情要跟秦牧稟告。


    “何事?”


    “大王,適才王妃派人過來稟報,說是小公子病了,高燒不退,王妃想請大王你過去一趟。”


    “請醫者診治了嗎?”


    “請了。”


    “寡人知道了。”


    秦牧揮了揮手道:“沒看見寡人正在陪永年嗎?退下。”


    “諾。”


    胡車兒這才離開。


    張鬆頗受感動,忙不迭的站起身,朝著秦牧行禮道:“魏王,令郎身體有恙,魏王應該去看一看,陪一陪,鄙人不妨事,不妨事……”


    “永年,犬子身子暗弱,讓你見笑了。”


    秦牧緩聲道:“永年你遠道而來,寡人豈能怠慢了你?這不是寡人的待客之道。”


    “來,永年,寡人再陪你喝一樽。”


    “請!”


    “接著奏樂,接著舞!”


    秦牧與呂綺玲所生的兒子秦蕩其實並沒有生病,這不過是秦牧在逢場作戲而已。


    就跟演義裏的趙雲冒著生命危險,帶著少主劉禪,七進七出殺出重圍,來到劉備麵前,劉備狠心的把小劉禪扔在地上一樣……


    這樣的舉動,的確是能使劉大耳收獲人心的。


    而這個時候的張鬆,也深感秦牧對自己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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