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此時,在秦軍的中軍大帳之內,秦牧讓人好生治療了受傷的馬超,並在這裏熱情接見了他。


    然而,馬超卻是絲毫不領情,哼了一聲道:“秦牧,你別假惺惺的。我現在已經是你的階下囚,你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


    “倘若我馬超皺一下眉頭,名字就倒著寫!”


    “哈哈哈哈,孟起,言重,言重了。”


    秦牧和顏悅色的扶著馬超,讓他坐到了一邊。


    “孟起,你我之間,一定是存在著什麽誤會!”


    “誤會?嗬嗬,秦牧,你別騙我,事到如今,你我還有什麽誤會?”


    聞言,秦牧長歎一口氣,說道:“孟起,你當真是誤會我了。”


    “你是雲祿的兄長,雲祿是我的愛妾,我是一直把你當成了自己的手足兄弟看待啊!”


    “你我是郎舅關係,說是一家人都不為過,我怎會傷害你?”


    馬超皺著眉頭問道:“我妻子在許都可安好嗎?”


    “安好。孟起,你別聽薛仁貴胡說八道,嫂夫人和馬越在許都一切安好,我把她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照顧。”


    “謝了。”


    馬超沉默了下來。


    秦牧見狀,又是若有所思的道:“孟起,我實在不解。”


    “我之前表你為涼州牧,讓你屯兵於上郡,你究竟是有何不滿,何故背叛朝廷?”


    聽到這話的馬超,臉上出現了一種複雜的神色,語氣有所緩和的道:“相國,我馬超是何等人物?”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你雖給了我一個涼州牧的頭銜,把上郡讓給我屯兵,卻不給任何錢糧,兵馬錢糧都是我自己籌集招募的。”


    “你這不是在利用我嗎?想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這天下豈有這種道理?”


    說到底,還是馬超心高氣傲,認為秦牧隻給他一個上郡屯兵,那是瞧不起他。


    秦牧淡然一笑,道:“孟起,這你就誤會我了。”


    “我原本是打算將整個並州讓給你屯兵的,隻是屬下進言,認為孟起你適才投奔,寸功未立,就對你這樣重用,未免不太合適,諸將難免心生不滿。”


    “所以我是想讓你盡快建功立業,以便於出任一州之牧,為我分憂啊。”


    “這……”


    馬超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又尷尬,又慚愧的神色。


    秦牧的確從未虧待過馬超,可謂是對他仁至義盡了。


    “唉!”


    馬超歎氣道:“相國,是我的不對,我不該聽信曹阿瞞的讒言,認為你輕視我馬超,以至於鑄成大錯。”


    秦牧微微頷首道:“孟起,現在你將功補過,還為時不晚。”


    “請相國賜教。”


    “孟起,你在虎牢關有多少人馬?”


    “騎兵五千餘人。”


    “甚好。”


    秦牧意味深長的道:“若你能助我奪取虎牢關,事成之後,我當上表天子,拜你為司隸校尉、前將軍,讓你統領司、雍二州之地,如何?”


    “我……相國,你這麽對待我,真是讓我馬超不知道如何報答你了。”


    馬超表示很慚愧。


    汗顏不已!


    秦牧這是真的在以德報怨啊!


    秦牧莞爾一笑道:“孟起,你我是一家人,何必見外?”


    “哈哈哈哈!正是,正是!”


    馬超信以為然的道:“世民,你放心,有我馬超的幫助,你一定能盡快掃滅群雄,一統天下的。”


    “好,好啊。”


    忽然,馬超的眼珠子轉悠了一下,有些難為情的道:“世民,不是我信不過你,實在是我被騙怕了。”


    “我想跟你擊掌為誓,我若助你奪取虎牢關,你一定讓我當上司隸校尉,拜前將軍,統領司、雍二州之地。”


    “……”


    沒想到馬超還能留一個心眼。


    口說無憑!


    馬超真的是被別人忽悠怕了。


    萬一秦牧日後不認賬,馬超也是無可奈何的。


    “好!”


    秦牧毫不遲疑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道:“孟起,倘若你能助我奪取虎牢關,這司隸校尉、前將軍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我秦牧若有違此言,教我天人共戮,萬箭穿心而死!”


    “啪!”


    秦牧與馬超的手掌這才拍在了一起。


    寫字據?


    不必。


    這個時代的人,迷信鬼神,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不會輕易發下毒誓的。


    而破壞這種規矩的人,是司馬懿。


    三國後期,在高平陵之變中,司馬懿指洛水為誓,保證隻要曹爽放棄抵抗,交出兵權,就會保證他一輩子榮華富貴。


    結果,曹爽這個二傻子信以為真,真的投降了司馬懿。


    這最後的結局,曹爽家族及其心腹部下都被屠滅三族,牽連被殺者多達五千餘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天下人再也不信空口白話了。


    “世民,明日午時,我會起兵打開虎牢關的大門,到時候你率兵衝進來即可。”


    “好。”


    秦牧自始至終都麵帶笑意,親自把馬超送出了營門。


    等秦牧迴到中軍大帳的時候,沮授、田豐、劉曄、魯肅、陳宮、劉伯溫這六個心腹謀士,已經在那裏等著他了。


    沮授很是不忿的道:“相國,馬超這廝也太不識抬舉,不知禮節了。”


    “相國你跟馬超攀交情,他居然還敢蹬鼻子上臉,稱唿相國你的表字,如何狂傲,這樣的人,恐怕不會輕易屈居人下。”


    “以屬下之見,馬超現在可能迫於時局會再次投奔相國,但是日後一定會再次作亂。”


    “相國不可不防。”


    沮授的此言一出,田豐也是點了點頭道:“相國,公與說的沒錯。”


    “馬超此人反複無常,性格卑劣,不下於昔日的呂……溫侯,他先後跟過馬騰、韓遂、曹操以及相國你,卻都無一例外在背後捅刀子。”


    “真不知道他何時會再次背叛相國你。”


    拿呂布跟馬超比較,這句話也就耿直的田豐敢說。


    畢竟,呂布好歹是秦牧的老丈人,田豐說呂布的壞話,不是在說秦牧的壞話?


    不怕秦牧給他穿小鞋?


    “公與、元皓,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不過,若想盡快攻取虎牢關,馬超現在的確還派的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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