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牧的這一番鬼話,伏壽又怎會相信?


    秦牧入宮麵聖的話,豈能沒有專人為他引路?


    “貴妃分娩,陛下也不守候一下嗎?”


    “本宮也不知情。”


    伏壽搖搖頭道:“本宮已經派人去告訴陛下了。隻是,還未見到陛下的身影。”


    “原來如此。”


    秦牧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劉協為何不來守著要分娩的董貴人,其實道理很簡單。


    現在劉協恨不能殺了董貴人,又怎會出於“禮貌”來守著她?


    “陛下駕到——”


    過了沒多久,秦牧就聽見了一聲太監的宣號。


    劉協居然來到延慶宮了?


    這讓秦牧有些意外。


    “臣秦牧,參見陛下!”


    “愛卿不必多禮。”


    劉協在麵對秦牧的時候,神色很是複雜。


    盡管他恨不能立馬將眼前這個男人大卸八塊,但是他知道自己辦不到……


    不過,這並不妨礙劉協膈應一下秦牧。


    “相國,你沒有朕的旨意,就隨便出入朕的後宮,是不是不合規矩?”


    “倒是臣冒昧了。”


    秦牧淡淡的道:“陛下,臣此番征北歸來,正要入宮麵聖,原以為陛下你會因為董貴妃分娩,而在延慶宮,沒想到陛下你還在日理萬機……”


    “是這樣。”


    劉協低著頭,眼中不禁折射出一抹寒芒。


    他心裏則是已經把秦牧與董貴人這對狗男女,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董貴人即將分娩出來的孩子,究竟是跟誰生的,劉協早就心知肚明了。


    隻是劉協還要選擇忍氣吞聲。


    他想宰了秦牧,不過時機還並未成熟。


    秦牧於是例行公事的向劉協匯報了一下自己平定並州、幽州之戰的過程,以及取得的戰果,使劉協大加讚揚。


    過了許久,董貴人分娩的產房中,終於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


    “陛下!陛下!娘娘生了!”


    “貴妃娘娘生了!是一個小公主!”


    穩婆以及負責幫忙接生的宮娥,都紛紛來向劉協恭賀,就連不知內情的伏壽也是恭賀劉協。


    劉協則是跟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死!


    那個賤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不去死!


    內心憤慨不已的劉協,隻是揮了揮手,並沒有說什麽,更沒有按照規矩賞賜負責接生的穩婆,以及旁邊的太監、宮娥一些東西。


    饒是如此,看著劉協的臉色不好看,伏壽就代他下達了賞賜的命令。


    “陛下,董妃為你生了一個小公主,還請陛下賜名。”


    伏壽跟劉協說了一句。


    劉協則是眯著眼睛道:“就叫她劉豚吧。”


    “豚?”


    伏壽震驚了。


    豬嗎?


    “陛下,這是否不太合適?”


    “賤名好養活,昔日武皇帝不也名‘彘’嗎?”


    “這……”


    伏壽姑且是信了劉協的這番話。


    畢竟劉徹小時候的名字的確是“劉彘”。


    “彘”和“豚”一樣,是豬的意思。


    從始至終,秦牧都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隻是打開觀人術掃了一眼劉協,不由得若有所思起來。


    -99的好感值!


    可想而知劉協是有多麽痛恨秦牧了。


    這是秦牧見過的人當中,對自己好感度最低的人。


    劉協對秦牧充滿了濃濃的敵意、惡意。


    “皇後、相國,朕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一步了。”


    “陛……”


    還不等伏壽說些什麽,劉協就拂袖而去了。


    “相國,陛下何以至此?”


    伏壽還是有些發蒙。


    秦牧看著眼前蠢萌蠢萌的女人,輕笑一聲道:“可能陛下是重男輕女,看到董貴妃生了一個小公主,有些不悅。當然,也可能是他大姨夫來了。”


    “這……”


    伏壽再次愣住了。


    旋即,伏壽就代表劉協進入產房當中,慰問了董貴人幾句,然後離開了。


    秦牧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入產房見一見董貴妃。


    此時的董貴人剛剛生完孩子,就跟大病一場一樣,身子很是虛弱,大汗淋漓的躺在床榻上。


    秦牧屏退左右,讓自己跟董貴人獨處。


    “相……相國。”


    董貴人看了看秦牧,又瞅了一眼躺在自己身邊的小嬰兒,不禁淚流滿麵,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


    “你哭什麽?”


    “相國,陛下……劉協他真的不當人子。居然給咱們的女兒取名為‘劉豚’,他這分明是在羞辱相國你呀!”


    聞言,秦牧不由得笑了笑道:“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區區一個名字而已,不必在意。”


    秦牧又抱起了尚在繈褓之中的小女嬰,逗弄了一下,緩聲道:“小豬,小豬,這隻是你的小名。你的大名大姓,是秦豔。”


    董貴人看見秦牧為小女嬰取名了,這才放下心來。


    秦豔現在掛著的是漢室公主的身份,不過早晚有一天,她是一定會認祖歸宗的。


    見到這一幕的董貴人止住了哭聲,又有些沮喪的道:“相國,妾身無能,沒有能為相國你生下一個兒子。咱們的計劃也難以實施了。”


    “無妨。”


    秦牧搖搖頭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以我秦牧現在的威勢,又何須依靠旁門左道奪得大位?”


    “相國,要不咱們再生一個?妾身下一胎,一定為相國你生下一個兒子。”


    此時此刻,董貴人的心裏有著莫大的執念,執念很深。


    按照她原來的計劃,是想跟秦牧生下一個兒子,然後讓秦牧幫助自己成為大漢的皇後,接著除掉劉協,擁立此子繼承大統,董貴人也就成了皇太後。


    一個幼小的皇帝,又是秦牧自己的兒子,自然比劉協這個不安分的天子容易掌控。


    “不急。”


    秦牧安慰了董貴人一句,道:“你現在安心修養,別的事情就交給我解決就是了。”


    ”嗯。相國,妾身信你。隻是劉協最近越來越不安分了,他不知道為何性情大變,據說還養起了男寵。”


    董貴人的貝齒輕咬下唇,很是幽怨的道:“妾身待在這深宮之中,終日擔驚受怕,害怕劉協一時想不開,對妾身下毒手……”


    聞言,秦牧握著董貴人的纖纖玉手,語重心長的道:“劉協要幹什麽,我都一清二楚。”


    “他若真的敢對我出手,也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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