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婦袁劉氏,參見大司馬。”


    當秦牧領著田豐、沮授以及一眾親衛,進入大將軍府的時候,府上鶯鶯燕燕的一群女眷,就都跪在了他的麵前。


    偌大的靈堂之中,基本上都是袁紹的家眷。


    她們為已故的袁紹披麻戴孝,一一答謝著前來吊唁袁紹的人。


    此時,領著一眾袁氏女眷跪在秦牧眼前的,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三四十歲,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樣的美婦人。


    她自稱是“袁劉氏”,乃是袁紹的妻子劉夫人。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媚意蕩漾,隻是一臉淒惶的神色,看起來甚是惹人憐愛。


    能成為袁紹的繼室,劉夫人的容貌和家世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跟在劉夫人身後,一起向秦牧下跪的,還有袁紹的五個寵妾,以及袁紹的兒女們。


    還有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一直低著頭,秦牧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這劉夫人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一番的,讓秦牧也很是心動。


    “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都起來吧。”


    “謝大司馬。”


    劉夫人以及袁紹的家眷都站了起身。


    直到這時,秦牧看見劉夫人的雙手還被綁著,不由得眉頭一皺,問道:“夫人,你這是?”


    “大司馬,罪婦知道自己罪該萬死,所以自縛,到大司馬你跟前請罪……”


    “這如何使得?”


    秦牧一副詫異的樣子,旋即上前親自為劉夫人鬆了綁。


    臨了,秦牧甚至還故意在劉夫人的後邊碰了一下。


    惹得劉夫人又是媚眼如絲,宛如一江春水一樣的看著秦牧。


    這女人,了不得,果真妖媚!


    秦牧和顏悅色的看著劉夫人說道:“夫人,我這次來,不是向你們問罪,而是來吊唁袁公的。”


    “我與袁公雖是對手,卻也是惺惺相惜,我敬重他的為人。”


    “現在斯人已逝,前塵往事,也合該一筆勾銷了。”


    “袁公的家眷,那就是我秦牧的家眷,我一定會善待的。”


    聞言,劉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向秦牧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司馬。大司馬再造之恩,妾身沒齒難忘。”


    秦牧旋即拿起了三炷香,向著袁紹的靈位鞠了一下躬,這才把香插到爐子裏,為袁紹默哀一下。


    作為袁紹的家眷,劉夫人跟著上前答謝了。


    麵對自己的舊主,跟著秦牧一同進入靈堂的沮授和田豐,也都上前吊唁了袁紹。


    “公與、元皓,就由你們二位替我撰寫一篇祭文,悼念本初公吧。”


    “諾!”


    秦牧展現出了非凡的胸襟。


    這時,秦牧注意到了那個一直陪在劉夫人身邊的女子。


    此女一直低著頭,緊緊的跟在劉夫人的邊上。


    “夫人,她是?”


    “大司馬,她是妾身的兒媳婦,袁熙之妻甄氏。”


    甄氏?


    秦牧意識到,劉夫人邊上的這個女子,多半就是大名鼎鼎的“洛神”甄宓了。


    “甄夫人,可否抬起頭來。”


    “我……”


    甄宓想要拒絕,但是劉夫人不給她分辨的機會,直接雙手捧起了她的臉蛋兒。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怎一個“美”字了得?


    這精致的臉蛋兒,嬌美處如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


    秦牧一時間也被驚豔到了。


    難怪曆史上的曹丕進入袁府之後,見了甄宓就驚為天人,迫不及待的納了她。


    就連大才子曹植,都為甄宓迷得神魂顛倒。


    隻可惜紅顏薄命,甄宓最後的下場不太好。


    秦牧打量了甄宓一下,微微頷首,輕笑一聲道:“早就聽說袁熙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可惜的是他已經無福消受了。”


    袁熙自然是無福消受的。


    甄宓現在也是一個寡婦。


    “公與。”


    “屬下在。”


    “這袁府的財物都封存起來了嗎?”


    “迴稟主公,已經封存起來了。”


    “把封條都撤了,物歸原主。”


    “主公……”


    “就這麽辦吧。”


    “諾!”


    見到秦牧的這一做法,沮授和田豐都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


    要知道袁紹之前是雄踞河北四州的一方諸侯,家大業大,這府上的財物自然是不少的。


    哪怕是接連吃了敗仗,糧食不敢說,但是金銀細軟方麵,袁家上上下下是隻多不少。


    而秦牧似乎是要把財貨歸還於袁氏。


    毫無疑問,秦牧此舉能最大限度的收取河北士民之心。


    等秦牧一行人離開後,劉夫人興高采烈的拉著甄宓的小手說道:“阿宓,我們不會被殺了。”


    “母親,就算大司馬不殺我們,恐怕這日後也少不了寄人籬下……”


    甄宓不由得幽幽地歎了口氣。


    在她看來,秦牧把袁氏的財貨物歸原主,隻是權宜之計,袁氏上上下下都在秦牧的掌控之中,遲早也會被秦牧吃幹抹淨的。


    “寄人籬下?”


    劉夫人搖了搖頭,拉著甄宓到一邊坐下,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阿宓,你要知道,我們女人天生就是要寄人籬下的。”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屬品。”


    “現在大司馬寬宏大量,不株連我們的罪過,還把袁氏的財貨物歸原主,咱們能活命都已經是僥幸了,又怎敢奢望其他?”


    “阿宓,我瞅著大司馬看你的眼神,甚是驚豔,他應該是看上你了。”


    “我的下半輩子,袁氏未來的命運,都要依靠你了阿宓。”


    一聽這話,甄宓愣了一下,很是詫異的問道:“母親,你……你在說什麽?”


    “阿宓,袁熙已死,你也成了一個寡婦,改嫁並無不妥。大司馬現在權傾天下,又是這般年輕而英俊,文武全才,乃不世出的英雄豪傑,你哪怕是嫁給他為妾室,也不算辱沒了你……”


    劉夫人有些感慨的道:“倘若我再年輕個十幾歲,一定非君不嫁。”


    “以大司馬的相貌,即便他隻是一個普通男子,我也恨不能讓他做我的麵首(男寵)。”


    誰說女子不好色?


    劉夫人這樣的表現,讓甄宓的心裏是既委屈又心寒。


    這靈堂之中,袁紹的棺槨就放在那裏,屍骨未寒,劉夫人就說出這種傷風敗俗的話語,著實是毀了甄宓的三觀。


    讓甄宓忍不住對劉夫人“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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