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散盡,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角落一邊傳來了咳嗽聲,“咳咳~竟然~咳咳~”此時,一條臭水溝內,帕裏斯模樣淒慘地躺在裏麵,鼻尖傳來了令人作嘔的惡臭,

    帕裏斯想要起身,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爬不起來,想著因為這條臭水溝活了下來,此刻他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他站在滿地狼藉的戰場內待了片刻,“黑暗與混亂的味道,嗯?還有活口”說完就朝帕裏斯方向走了過去,

    “真臭!”來人語氣充滿了厭惡,

    “這個聲音是……”帕裏斯剛判斷出來人的身份,隻覺脖子一痛就暈了過去,

    “剛好還差一個,就你了”來人揪住帕裏斯頭發就這樣將他拉起拖走,隻是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夜,悄然降臨,

    塔拉巴斯塔,遺跡發掘地,這裏的外圍早就由埃及軍隊全麵接手,除了站崗的士兵外,時不時可以看見荷槍實彈的一隊隊巡邏兵走過,

    遺跡中心巨坑內,一座高約二十丈的法老巨石頭像已被挖出,挖掘人員還在繼續,不時有破碎的銘文石塊被送過來,

    奧提亞斯身穿一襲白色絲質長袍,腳踏棕櫚鞋,眼眸古井不波地看著祭祀們將石塊區分歸類,

    不久,又有兩塊特殊碎片被送到他麵前,奧提亞斯看了一眼,腦中立刻浮現所有碎片並自動重組,

    “赫那?難道是第十八王朝的那位?”奧提亞斯動容了,因為任何關於那位的消息都是一種禁忌,他也是偶然在一本古老的文獻中翻閱到對於那位描述的隻言片語,一位獨尊吞神自命為阿吞之光的法老埃赫那吞!

    那可是差點以一己之力顛覆所有主神榮光的禁忌存在,作為帝王穀當代最傑出的弟子,奧提亞斯同樣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野心,

    “如果我可以獲得阿吞神的力量,阿蒙神廟又算什麽?到時候我自己做大祭祀,背後又有帝王穀的支持,我將成為千百年後第一個真正的古法老!”

    吉薩區,一棟圓頂形白色建築外,利亞剛出門就被一個老太攔住了,

    “啊,奶奶,怎麽是您?”

    “利亞小姐,我想來想去隻有找你了,昨天晚上我那孫子又沒迴來”

    “什麽?難道他們又……奶奶你放心,你先迴去吧,我一定幫你把帕裏斯找迴來”說完立刻衝迴家裏,對著還在喝著牛奶看著報紙的艾卡憤怒道:“父親,帕裏斯的事情你也知道,難道你就不管管麽?”

    艾卡放下報紙,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管?女兒啊,跟我學習了那些東西的你,就該明白這個世界不僅僅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你以為你昨天跑那裏去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對父子不是普通人,就是我也沒有把握”

    利亞難以置信道:“你可是強大的努比亞戰士,你可以召喚同伴啊,我就不信……”

    “好啦,更正一點,你的父親我隻是一個退役了的努比亞武士”艾卡起身打斷道,“況且,努比亞武士的主職是守護法老與王室成員以及捍衛王城秩序,而那對父子的聰明之處就是,他們從不逾越這條線,所以迄今為止死的都是那些賤民”

    艾卡把手放在利亞雙肩,“所以,你覺得努比亞武士會為了一群賤民與一位強大的能力者為敵麽?一萬個賤民也比不上一位努比亞武士,價值!這是價值的不匹配!這聽起來似乎很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所以,爸爸勸你,那個帕裏斯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好麽?”

    “不!你不幫我,我就自己去!”利亞流著淚還沒跑出幾步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好了,今天你就別去上學了,我會陪你待在家裏,學校那邊我會打電話過去幫你請假”

    ……

    據開羅三十二公裏處,原白城遺址,拉依那村內,亞摩斯緩緩停下皮卡下了車,轉到車尾後動作利索的掀開了遮擋的墨綠色帆布露出了七個被綁的少年,帕裏斯赫然也在其中,

    布呂萊從殘垣中迎了出來,“我有種預感,今天我們一定能成”

    亞摩斯把繩子扔在地上,“到你了”

    布呂萊剛跳上車尾立刻捂住了鼻子,“哇,什麽東西這麽臭?”

    “有個小子掉進過臭水溝,我把他也帶來了”亞摩斯道。

    “你不會是玩我吧?這讓我怎麽下口?”

    亞摩斯冷聲道:“人我已經帶來了,隻要別影響正事,做不做隨你”

    “好!我做!”布呂萊的眼睛瞬間變得赤紅,抓起一個少年,嘴裏露出兩根細長的獠牙一口咬住了少年的脖子,

    “啊!”原本注射了鎮定劑的少年瞬間像得了癲癇一樣抽搐起來,一股紫黑從咬痕處順著經脈蔓延,沒過多久,這少年原本齊整的牙齒同樣長出了兩顆獠牙!

    當紫黑消失時,少年瞳孔中一點暗紅隱沒,竟是立刻起身對著布呂萊恭敬彎腰道:“主人!”

    布呂萊如法炮製,當輪到帕裏斯時,神情略微抽搐中還是同樣一口咬下,不過隨後他就一愣,繼而大口吮吸起來,這一口咬的比其他人都要來的深,時間都要長,

    “嗬~嗬!”一股來自靈魂的刺痛瞬間驅散了麻醉劑的藥效,帕裏斯立刻瞪大了眼珠嘴裏發出了無意識的呻吟,他本能想要推開布呂萊,但卻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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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卡拉發,一對華人父子皺眉走了出來,

    “父親,如果那個賤種……”

    “仲兒!那是你堂弟!”中年人豁然轉身停下狠狠訓斥道:“你給我記住了!不管以前如何,但今後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賤種這兩個字!”

    “是,父親!”青年嘴上雖然認錯,但神色卻滿是不以為然,“賤……額,父親,現在堂弟失蹤,我立刻發動我們在這邊的力量去尋找”

    “嗯”中年這才點點頭,隨後語重心長道:“現在老三那一脈快絕後了,你爺爺彌留之際想起了還有這麽一個外孫,我們這做子孫的怎麽也要學會為長輩分憂你說是不是?”

    “況且算算年紀,你那個素未謀麵的堂弟早就過了修習家族外功的最佳年紀,對你的地位造不成影響,你不要老學你媽,心胸和格局要大一些!”

    “是的!父親!”

    “聽說昨天有人在塔拉巴斯塔地下挖出了一尊古埃及巨石頭像,好像是第十九王朝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的,這個同為古國的地方還是很有神秘的,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脖間的奇癢成了帕裏斯清醒後的第一意識,但他還是動不了,直到身體的紫黑盡數隱入體內後,他才迴憶起了所有,然後,他就發現他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片灰白,

    這個時候,兩處紅光就變得異常顯眼了,一處是亞摩斯的心髒,帕裏斯甚至可以聽見那股蓬勃的跳動聲,這讓他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

    強行壓下心底那股嗜血的欲望,帕裏斯看向了第二處紅光,那是他藏在胸口的晶石,那塊記載了炎魔體的晶石!

    “為什麽會這樣?”帶著疑問,帕裏斯扭頭看到了六個不認識的少年,那是一種冰冷的感覺,

    而視線落到布呂萊時,帕裏斯隻覺雙膝一軟就想跪伏,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敬畏,

    “不!沒人可以逼我下跪!除非……我死!”帕裏斯瘋狂催動存思秘術,牙齦都快咬出血來,但膝蓋還是一點點彎了下去,

    眼見就要跪倒,帕裏斯用殘存的最後一絲掙紮身體用力往前一傾,隻聽砰的一聲,他就這樣麵朝下直挺挺摔了下去,

    此時亞摩斯已經裝備好了一把德國軍用匕首與銀色沙漠之鷹,正往褲腰上別著手雷與閃光彈,聞聲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眉道:“什麽情況?”

    帕裏斯的心立刻懸了起來,他已經在考慮如果此刻躍起逃亡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就聽布呂萊有點尷尬道:“這小子是個血脈覺醒者,我剛才吸的有點猛,然後,然後就不小心給了他初擁”

    “初擁?”亞摩斯驚訝了,一般血族轉化後裔隻是透支被轉化者的潛能與生命從而使轉化對象獲得血族的形態與某些能力,

    而初擁不同,初擁是擁有爵位的血族消耗自身血核精血接納新成員的一種最高儀式,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隻是一句不小心能解釋的?

    深深地看了眼布呂萊,亞摩斯搖了搖頭,“那快走吧”

    在兩人帶領下,一行人走了沒多久就停在了一片沙漠,反正帕裏斯是沒發現這裏有什麽不同的,而這一路他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他變成了一名血族,他渴望鮮血,不需要唿吸,他的力量與速度是原來的三倍,

    至於陽光,他並不畏懼,哪怕是在這沙漠烈日下,隻是有點不舒服罷了,而十字架他肯定是不怕的,因為他看到亞摩斯脖間就掛著一枚精致的銀色十字架,

    與其他六個血裔對布呂萊這位“父親”言聽計從不同,帕裏斯驚喜的發現他還保留了獨立的思維,甚至有能力去抗拒這位“父親”的命令,他猜測可能是存思秘術的緣故,

    此外,帕裏斯還發現其他六個血裔似乎對他有所畏懼,雖然比不上對布呂萊的那種,

    七個血裔在這片沙地裏站了兩個多小時,帕裏斯怕引起注意不敢動用存思秘術,就隻好混在裏麵看著布呂萊與亞摩斯忙東忙西,

    很快,帕裏斯就看到亞摩斯取出了一根黑色木杆插在沙地上計算著什麽,有時還會蹲下對著天空比劃幾下,旁邊的布呂萊則從自己懷裏拿出一張泛黃的圖紙不斷隨著木杆的陰影調整方位,

    當最後一縷陽光即將消失時,亞摩斯手裏的木杆陡然迸發出一道光束照在了一片區域上,那裏沙塵倒卷立刻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口,洞口四周還出現了一座黑色屏障,

    這神奇的一幕令六名血裔不由張大了嘴巴,帕裏斯心裏也是吃驚不小,而布呂萊與亞摩斯卻是格外平靜,因為這已經是他們第十三次打開這個會移動的墓葬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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