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交給三大隊繼續吧,”岑廉看武丘山打算開始收拾東西,幹脆說道,“案發現場和案子幾個比較明顯的嫌疑人都已經水落石出,我這個外援支援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差不多了。”


    都是市局的大隊,三大隊平時也沒少處理各類複雜的命案,這案子乍一看有些複雜,但仔細調查下來其實留下很多痕跡。


    等尤康過來交接過後,武丘山開車和岑廉一起迴市局宿舍。


    “這案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岑廉還在想剛剛的案子,“先是儺麵,後是這種放進快遞櫃的分屍案,雖然沒什麽證據證明這兩個案子之間有什麽關聯,但未免太巧合了。”


    武丘山瞥了他一眼,“你是想說,這兩個案子背後或許有同樣的人或者組織在推動?”


    “或許吧。”岑廉確實沒有半點證據,隻是心中還是藏著許多疑慮,但有些事到目前為止隻有他自己知道,所以這種疑慮他始終無法說出口。


    他忽然想起那張勾簿判官的儺麵,那張麵具和當時他們發現的那個案子並不完全相符,但是和剛剛楊曉川的案子其實完美符合。


    雖然還不確定殺了楊曉川的人和當年的受害者究竟是什麽關係,但對於知道楊曉川那些未被發覺的犯罪經曆的岑廉來說,殺了他的人所做的事,很符合審判這個詞。


    前後兩個案子都隱約透露著難以形容的古怪,把原本應該很簡單的案子裝飾的有些複雜。


    隻是這個“裝飾”的技巧,似乎也在隨著案子逐漸提升。


    “你的這個直覺我也有,這兩個案子在我看來有很明顯的違和感。分屍拋屍做得那麽專業,清理現場也知道用魯米諾處理一次血跡導致再次噴灑魯米諾試劑的時候,絕大多數區域不會再產生反應,但又能在清理現場的時候留下那麽明顯的清潔痕跡。”


    武丘山自己說完都忍不住笑了,“你知道這像是什麽嗎,一個經驗豐富的連環殺人犯給自己的信徒分享了他認為必備的各種技術,卻忘記教他們最基本的東西。”


    岑廉覺得武丘山這個形容特別貼切。


    這個案子的兇手在處理現場和拋屍的過程中都用到了一些一般人想不到的手段,但又連最基本的現場偽裝都沒做好。


    “反正就是咱們私下說說,我幹脆猜的再離譜一些,說不定就是咱們支援大隊被什麽專門懲奸除惡的殺手組織盯上了,”岑廉換了個姿勢,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椅背上,“說不定接下來就要開始調查我們幾個的黑曆史,然後給我們一點警告了。”


    武丘山居然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


    “我好像沒什麽值得翻開的傷疤或者那種需要掩藏的黑曆史,這輩子幹過最缺德的事貌似就是高中那年模擬考試發現有人偷瞄我卷子,故意在卷子上寫了錯誤選項然後自己在答題卡上塗了正確的。”


    岑廉也跟著迴憶了一下,發現他這輩子好像也沒幹過什麽壞事。


    “那我這輩子幹過最缺德的事,大概就高一那年剛開學的時候偷偷去學校老師固定賣廢品的迴收站買迴來一箱上一屆寫完的暑假作業,然後湊齊一套在第二年當成我自己的交上去了。”


    武丘山一臉無語地看向岑廉。


    “我說怎麽高二暑假沒見你寫作業居然還交上去了。”


    “一點小聰明嗬嗬嗬,”岑廉尷尬一笑,“反正違法亂紀違背公德的事我是真沒幹過,甚至連作弊都沒作過,絕對的遵紀守法好公民,愛崗敬業好公仆。”


    武丘山一腳刹車讓好公仆差點和安全氣囊親密接觸。


    “光顧著跟你說話差點開過了,”武丘山把車停好,“本來準備今天迴家的,結果又跟你折騰到晚上,還是在宿舍湊合吧。”


    “齊延他們迴來沒?”岑廉問。


    “我哪知道,你自己看群裏,”武丘山沒什麽好氣,“明天要進山?”


    “嗯,張總那個案子,還是有點看頭的。”岑廉拿起手機給唐華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剛剛吃完晚飯。


    兩人此時已經到了宿舍樓,幹脆敲開了齊延的宿舍門。


    齊延家在台山分局附近,平時不常在市局住,但吳局還是給他們都安排了單間宿舍,說是臨時有事加班來不及迴去的時候可以暫住。


    齊延的宿舍就在岑廉和武丘山的隔壁,對麵是唐華和曲子涵的宿舍,現在幾個人都在齊延屋裏研究著什麽。


    “呦,這下更熱鬧了,”開門的是曲子涵,“我們在研究地圖和水係圖,估計你倆也感興趣。”


    “是屍體被衝走的路線?”岑廉迅速和他們同步了腦迴路。


    “算是吧,我們還沒搞清楚具體路徑呢,”曲子涵示意他來看自己擺在桌上的筆記本,“我大致根據目前的數據模擬了一條路線,但以現在已知的內容,水路還是走不通。”


    齊延解釋道,“山裏水係複雜,我也不能確定今天找到的一定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岑廉聽他們說了一會兒,才搞清楚案子目前的進度。


    簡單來說,就是齊延找到了疑似案發現場的地方,但當時跟著過去的人沒有專業痕檢,所以不確定這個現場到底是不是導致張總死亡的第一案發現場,隨後他們根據案發現場又去尋找拋屍的路徑,因為時間太晚隻找到一個可能的拋屍地,至於屍體怎麽到的興元市還不能確定。


    “還是要確認這條水路到底走不走得通,”岑廉聽完之後已經有了想法,“如果水路走得通,那麽咱們可以沿著屍體途徑的河道尋找線索,如果水路走不通,那就要考慮屍體是怎麽被弄去興元市的了。”


    這案子目前各方麵都不清晰,岑廉也沒什麽特別的頭緒。


    “所以明天得進山,”曲子涵歎了口氣,“我算是發現了,咱們支援大隊跟山有緣。”


    她已經從當初剛進來的時候爬個山氣喘籲籲到現在已經能健步如飛的程度了,這都是高強度野外工作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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