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山說要交代,還真是絲毫不帶猶豫的把自己之前幾次下毒的位置、劑量和方式和盤托出,沒有一點要隱瞞的意思。


    一直說到最後一次投毒,岑廉忽然被他的一句話打斷了原本的思路。


    “你是說,最後那輛車的門是已經被撬開的?”本能告訴他有些不對勁。


    周玉山已經交代到這個程度,不至於在最後一次投毒的事情上做這種沒意義的隱瞞。


    他之前都是通過運輸過程和已經配好的藥包沒人的時候偷偷下毒,沒必要專門撇清一次撬鎖的事情。


    “是被人撬開了,而且是我湊巧看到的,”周玉山這時候倒是有問必答,“我看他那個鎖撬的很不明顯,要不是我剛好靠在後門上,都沒看出鎖被撬開了。”


    岑廉對這輛廂式貨車有印象,車門的位置是兩把鎖,外麵是一把掛在上麵的銅鎖,裏麵是一把常規的鎖。


    居然有人把這兩個鎖都撬開了。


    “我也不知道是誰撬的,我就是就是看到這輛車是從藥材批發市場開出來的,所以隨便過去看了看。”周玉山也懶得解釋什麽,“反正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投毒的事情我都交代了。”


    武丘山微微眯著眼,也對這輛廂式貨車的鎖感到有些奇怪,不過眼下還是案子最重要,於是他繼續問道,“你投毒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能有什麽目的,”周玉山忽然笑了,“因為我過得不好,所以我也不想讓別人好過,就這麽簡單!”


    岑廉和武丘山都有些沉默。


    他們確實沒想到周玉山還真是在報複社會。


    “上上個月我老媽病重在醫院,沒錢用最貴的進口藥,醫生勸我們迴家去,”周玉山盯著天花板,“我帶著我媽迴家,找了個有點名氣的老中醫,老中醫給我媽開了很貴的中藥,裏麵就有這一味白芷。”


    “但是我媽連一個月都沒撐過去就死了。”


    “我為了給我媽看病辦喪事接連請假,結果被老板炒魷魚,現在身上背了一堆的債。”


    “這個社會都這麽對我了,難道還要我以德報怨?”


    周玉山說完又笑了起來,笑聲無比淒厲。


    岑廉沉默著,其實這不是他碰到的一個這樣的嫌疑人,大概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實在懶得拆穿他在心裏給自己繪製的大孝子完美形象。


    “發泄完了就出發指認現場吧。”岑廉沒有給他任何過多的眼神,隻是讓這個周玉山在筆錄上簽字,然後打算和武丘山開車帶他出門。


    “廂式貨車那邊好像確實有點問題,”岑廉在離開審訊室之後皺眉看向武丘山,“有人提前破壞了這輛貨車,但看上去不像是偷東西的。”


    “待會兒過去檢查一下,”武丘山也對這事心有疑慮,“說不定能找到撬鎖的人留下的指紋或者其他痕跡。”


    雖然他們對此報的希望都不是很大。


    能這麽小心撬鎖的人,戴手套是最起碼的習慣。


    不過到底是怎麽迴事,隻有到現場看看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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