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廉其實一點都不想去寧西市局的審訊室,但這個案子算是被他發掘出來的,所以需要參與的時候還是得參與進去。


    張全峰顯然也不了解岑廉的審訊水平,所以開始審訊之後基本都是他在作為主導進行審訊。


    審訊正式開始後,岑廉幾乎一眼就看出陶家偉的心虛寫在臉上。


    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案子到底是怎麽迴事,但根據短短三十秒的通感,他基本能確定這個楊紅敏死亡的時候應該處在某個半密閉空間。


    比如誰家露天的院落之類的地方,否則他不會聽到風被某些建築阻攔發出的聲響。


    也就是這些聲響讓他確認第一案發現場是在偏向於戶外的環境。


    陶家偉的心理防線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崩潰。


    之前楊紅敏的案子並沒有直接查到他二叔頭上去,因為楊紅敏是在遇害前兩周左右去過民宿,並且隻停留了一晚。


    兩人之間並沒有產生任何矛盾,楊紅敏從民宿離開後依舊保持正常的生活狀態。


    這種情況下,民宿雖然需要走訪調查,但更多是詢問民宿老板是否注意到楊紅敏在民宿居住期間是否和人發生過什麽矛盾和爭吵。


    從始至終,懷疑的目光都沒有直接落在民宿身上。


    “我不知道什麽楊紅敏,我叔的民宿跟我可沒關係。”陶家偉在說起民宿的時候情緒一反常態的異常緊繃,這些主要體現在他的肢體動作上。


    岑廉觀察到他整個人都微微前傾,身體肌肉處在收緊的狀態,顯然提到這件事讓他感到非常緊張。


    張全峰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兩人從審訊室離開後,張全峰站在門口,表情有些凝重。


    “他肯定和楊紅敏這名死者有關係。”張全峰的語氣非常篤定。


    做了這麽多年刑警,能在他麵前露出這種表情的,無一例外都有問題。


    “他這個二叔的民宿有些可疑,”岑廉略加思考,“如果第一案發地點就在民宿,應該還能提取出一些痕跡。”


    民宿的環境基本符合岑廉自己對案發現場的體感。


    雖然隻有短短30秒的通感時間,但他對案發現場是存在一定感知的。


    就好像人都會根據經驗來對未知事物進行判斷一樣,岑廉對這個未知案發現場的判斷是類似於某個規模規模不大的院子或者廢棄廠房外麵,民宿自帶的院落顯然符合他的認知範疇。


    不過要確認這件事,就需要痕檢們的努力了。


    被岑廉拽來加班的武丘山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在張全峰申請下來搜查令之後就和袁晨曦一起去現場。


    寧西市局的痕檢理所當然的也去了。


    岑廉在他去這家民宿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毛骨悚然。


    這種感覺並不強烈,但是清晰的告訴他,他的本能在恐懼這裏。


    岑廉自己當然是沒來過的,那就隻能是和楊紅敏通感所造成的影響。


    也就是說,害怕這裏的是瀕死的楊紅敏。


    看來自己的感覺確實沒錯。


    岑廉來迴走了走,看到武丘山忽然在後院的某處停了下來。


    “做血跡檢測。”他目光凝重地盯著地麵,“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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