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手動操作也很正常,這個秦駿是做遊戲工作室的,”唐華主動承擔了跑腿的工作,讓曲子涵能夠稍微輕鬆一點。


    曲子涵看到他出門之後才問齊延,“齊哥,你說唐華真的是玄學體質嗎?”


    她對此好奇很久了。


    “很可能。”齊延想了想,還是決定在相信科學的基礎上尊重一下玄學。


    唐華上樓的時候打了個噴嚏,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這會兒他已經走到了審訊室門口,結果聽到裏麵的審訊節奏好像和自己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至於此時的審訊室中,三人之間的對話也確實非常奇怪。


    秦駿像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都說了人是我殺的,你們到底還要問什麽啊!”


    岑廉看著他頭上的犯罪記錄,再次肯定地說道,“不,你不是。”


    王遠騰雖然不知道岑廉到底看到了什麽,但岑廉這麽篤定的語氣,也讓他變得動搖了起來。


    “我怎麽就不是了!”秦駿緊緊盯著岑廉的眼睛。


    岑廉淡淡笑了一下,說道:“那我問你,你是怎麽殺了範凱文的。”


    秦駿毫不猶豫地說道:“他是我用辦公室的獎杯直接砸死的。”


    死者頭上確實有一處很嚴重的外傷,但岑廉雖然不是專業法醫,也能看出那個傷口是被鈍器砸擊出來的,而一般的獎杯都是棱角分明,完全不符合這個條件。


    “那我再問你,範凱文死前你用什麽工具折磨了他。”岑廉繼續追問。


    這下秦駿就有些遲疑了,“就是繩子和皮帶那些。”


    他的迴答開始模棱兩可。


    這下不僅王遠騰聽出來不對勁了,就連站在門口暗中觀察的唐華也聽出了問題。


    秦駿根本就不知道範凱文死前到底遭遇過什麽。


    他近距離接觸屍體的時候都能看到,範凱文死前的腹部有很明顯被擊打過的痕跡,他口中殘留的血跡就和腹部被擊打有一定關係。


    林法醫當時沒有給出確切的死因,就是因為她在解剖之前不能確定範凱文到底是死於內髒大出血還是頭部的鈍器擊打傷。


    “我要提醒你,給人頂罪可不是兩三年就能出來的小事。”王遠騰這下也轉變了審訊的態度,“你甚至連範凱文死前受了什麽傷都不知道,更別說殺人了。”


    秦駿沉默下來,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


    “我猜你是想給你的兄弟頂鍋,但我們基本排除了梁浩川是兇手的可能性。”岑廉十分直言不諱,“所以我勸你說實話。”


    “你說什麽?”秦駿這次是真的愣住了,“你說人不是川子殺的?!”


    岑廉看他的表情,基本確定他之前的做法就是為了給梁浩川頂罪。


    “沒錯。”岑廉再次和他確認。


    秦駿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不是他,那範凱文到底是誰殺的?”他這話不隻是在問岑廉,同樣是在自言自語。


    顯然,他也不知道兇手是誰。


    岑廉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你需要知道,”岑廉看著秦駿,“梁浩川在三天之前就失蹤了,我們查詢過他的通話記錄,在他失蹤之前曾經嚐試著撥打110報警,但電話沒被接起之前就被人掛斷了。”


    秦駿的情緒頓時緊張起來。


    “警察同誌,你的意思是川子出事了?”他焦急地追問。


    岑廉能感受到秦駿劇烈的情緒變化,意味著他的確很擔心梁浩川。


    “目前隻是猜測,所以你現在能夠提供給我們的線索至關重要。”岑廉在“至關重要”這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不管你知道什麽,希望都不要對我們警方有所隱瞞。”


    他幾乎能肯定秦駿肯定知道梁浩川和這個死者範凱文之間發生過什麽。


    “其實,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秦駿緊繃著的身體忽然放鬆了下來,十分苦惱地看著岑廉和王遠騰,“我不知道範凱文是怎麽出現在我公司的,我今天早上剛到公司,一打開衛生間的門就看到他赤身裸體躺在裏頭,渾身上下都是傷,我還以為是川子找他要賬的時候失手把他打死了。”


    “你為什麽那麽篤定就是梁浩川?”王遠騰打斷了他,“你們公司其他人呢。”


    秦駿苦笑了一聲,“哪還有其他人,我們這個工作室早就撐不下去了,現在就剩我一個人租了一間小工作室處理以前給客戶交付的那些項目的一些後續事宜,原本雇的人因為發不出工資已經遣散了,除了我之外就隻有川子有我們工作室的門禁。”


    難怪他會那麽篤定這事一定是梁浩川做的。


    “你們和範凱文有什麽矛盾?”王遠騰看到岑廉陷入自己的思緒,就繼續問了下去。


    “這事情說起來就很複雜了,最初是兩年前範凱文找我們做一個簡單的網頁捕魚遊戲,給了我們三萬塊錢的定金,”秦駿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顯得有些憤怒,“後來我們把項目交付之後,他就一直推脫說自己手裏沒錢,過陣子再給我們,結果過了幾個月,電話打不通,微信也把我們拉黑了。”


    “那段時間川子的媽媽得了病急需用錢,就因為他一直拖欠,最後我和川子實在沒湊夠錢給阿姨用國外的進口特效藥,阿姨半年多之後病逝了,”秦駿歎了口氣,“之後我和川子實在沒辦法,直接去法院起訴了範凱文,勝訴之後申請了強製執行,結果法院那邊說範凱文名下不僅沒錢,甚至還欠了一堆高利貸,根本沒錢還給我們,這事就隻能這樣了。”


    “你們之後沒找他要過錢?”岑廉問。


    “還要錢呢,我們去過一次他家,結果門口被高利貸的那些催收潑的到處都是紅油漆,他這種人債多不壓身,那幫催收都要不到錢,我們有什麽辦法。”秦駿的語氣非常無奈。


    岑廉看著秦駿的表情,估計他說得都是真的。


    這兩個人除了這次秦駿拋屍之外,也確實沒做過什麽違法犯罪的事。


    “你最後一次見到梁浩川是什麽時候?”岑廉意識到梁浩川失蹤的事情可能和他們當時給範凱文做的那個捕魚遊戲有關。


    這個遊戲是兩人之間的唯一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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