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崇就像一個專門來找他們發布任務的npc,在完成和岑廉的對話之後就接電話出門去了。


    武丘山手裏還拿著薑瑤的衣服。


    “這種巧合以後可以多來一些,”他終於把衣服放下了,“能給我們省去不少時間。”


    “客服已經把他們老板的聯係方式發過來了,他沒有權限直接去查訂單的用戶信息。”岑廉放下手機,“明天和老板還有平台溝通一下,這件衣服銷量不算大,賣到塔山市的應該不多。”


    岑廉對此十分樂觀,因為以塔山市的人口數量,買過這件衣服的估計不超過兩位數。


    甚至不需要花太多時間排查,因為在這兩位數的兒童中,成為失蹤人口的大概率隻會有一個。


    “沒想到這個案子居然會在十年前出現過一模一樣的,”岑廉吃飯的時候小聲和武丘山討論著,“不太像是模仿作案,大概率就是一個人。”


    “吃飯的時候別討論什麽案子!”薑崇的父親看到兩人的動作,立刻敲了敲桌子。


    岑廉和武丘山頓時乖巧起來,開始安安靜靜的吃飯。


    岑建軍看了一眼岑廉,著重將目光放在了他之前受傷的胳膊上。


    岑廉注意到父親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胳膊。


    該不會是自己胳膊上其實是槍傷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吧。


    飯後,岑廉被岑建軍拉到一邊。


    “你上次去滇省是去追捕毒販?”老爹一開口,岑廉就知道完蛋了。


    他硬著頭皮看向岑建軍,艱難地點頭。


    “是一個案子,正好查過去了。”岑廉老實交代。


    這事兒估計是岑建軍的某個戰友告訴他的,他的那些戰友有些轉業比較晚的直接進了公安係統當領導,雖然岑廉辦的那些案子的具體情況需要嚴格保密,但是他因為追捕毒販受傷的事,也就隻有岑廉自己還瞞著家裏人。


    “我不問你案子的具體情況,我就問你一件事,”岑建軍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還想當警察嗎?”


    岑廉沒想到父親會問出這句話。


    他一時間有些恍惚,想起了高考成績出來之後報誌願時父親那副如果不報警校就把他逐出家門的表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大概父親當時也沒想到自己現在的工作會有那麽大的危險吧。


    畢竟一般的刑警還是很少的能跟子彈進行負距離親密接觸的。


    “我想當警察。”這次的岑廉卻沒有絲毫猶豫。


    如果他沒有現在這個外掛,那麽這個時候他會直接迴答不想。


    但是自己這雙眼睛所能看到的東西,意味著他哪怕是不當警察,也有可能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看到每一個犯罪分子頭頂上出現的犯罪記錄。


    以他的良知和正義感,絕對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


    “爸,這次受傷隻是意外,”岑廉臉上堅定的表情一閃而過,又被他習慣性的笑容掩蓋下去,“絕大多數時間我們都是很安全的。”


    岑建軍深深歎了一口氣。


    “你也長大了,以後再有危險的時候要保護好自己。”岑建軍想起家裏那台已經有些落灰的昂貴天文望遠鏡,心情五味雜陳。


    當他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的選擇是不是做錯了,並且想要做出補救的時候,才會發現什麽叫為時已晚。


    “爸你放心,你們兩個就我一個孩子,以後還得給你們養老送終呢。”岑廉看出父親心情不好,但是也沒辦法安慰什麽。


    就像父親以前也沒辦法安慰時刻都在擔心他會不會有危險的母親一樣。


    武丘山在開車拉著岑廉迴分局宿舍的時候發現他情緒不高。


    “我聽我爸說,有幾個叔叔把你槍傷的事說出去了?”武丘山一邊開車一邊問他。


    “本來也就瞞不住,”岑廉看了一眼沉黑天際之上的滿月,“他現在好像有點後悔讓我當警察了。”


    “那你不趕緊趁這個機會去考你的天文學研究生。”武丘山嘿嘿笑著。


    岑廉無語望天。


    “我倒是也想,但是我現在已經學不會天體物理了。”他想起自己上次迴家翻開當初買的天體物理學概論,結果發現如同天書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個夢想以後想想就行了。


    過了那個腦子最好用的歲數,現在想學也學不會了,還是好好破案子,爭取多送幾個給下麵吧。


    仰望星空反正是沒希望了。


    “你這個理由有些過於真實了,我還以為你要發表一些對警察這個職業的感悟呢。”武丘山瞥了一眼岑廉,“幸虧你現在不用考申論了。”


    “當警察能有什麽感悟,”岑廉坐直了身子,“是我送下去的還不夠多嗎?”


    “確實不夠,”武丘山看了一眼被他帶迴來的衣服,“這不是還有一個等著你送下去。”


    岑廉看著那件衣服,開始頭疼起來。


    案子跨越了整整十年,很難判斷這個兇手到底是間隔十年才再次作案,還是在這十年之間還在殺人,隻是一直沒被人發現。


    這次從運狗車裏發現白骨碎片本身就有些巧合,如果吳東旭這夥人沒打算攔這輛車,那麽等狗拉到地方,這枚白骨會不會被發現,發現之後又會不會報警非常難說。


    “我還是傾向於這個案子的兇手在十年間還有作案,”武丘山看岑廉的眼神落在衣服上,就繼續跟他說起案子的事,“我剛剛加了嚴大的微信,他給我發了當時的照片,十年前那個案子殘留的骨骼比較多,而且分屍手法很粗糙,骨骼上還有一些肌肉組織殘留,分屍時候的刀痕也很明顯,但這次我們找到的骨片邊緣非常清晰,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說明他的分屍技術存在提升。”


    岑廉明白武丘山的意思,除非這人在上次殺人之後就改行去做屠夫,這十年間天天都在殺豬宰羊,否則隻能是他中間還殺過人,並且同樣進行了分屍,這才提升了技術。


    “嚴大他們當時把仇殺排除了,”岑廉歎了口氣,“這種隨機殺人的案子是最難辦的,那時候監控條件也不好,希望這次的案子能有點新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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