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廉有時候覺得,自己和柯南也是存在一定相似性的。


    就比如柯南走到哪裏都有命案,而自己走到哪裏都能看到犯罪分子。


    不會就是因為自己這種倒黴的體質,才被係統找上門的吧?!


    但在同事們麵前,岑廉保持著一貫的冷靜,隻是將這張一閃而過的臉逐漸放大。


    “找到了?”劉杭注意到岑廉看監控視頻的動作停下來了。


    岑廉點頭,“這人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正在找他的正臉視頻。”


    唐華精神了不少,根據以往的經驗來說,當岑廉說出“不對勁”這三個字的時候,這人一定就是嫌犯。


    “我先把人帶迴來對比dna,”劉杭毫不猶豫,當機立斷,“其他的先找到人再說。”


    岑廉看著劉杭離開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還想說什麽?”唐華注意到岑廉的表情還是有點不對。


    “我感覺,他身上還有更大的案子。”岑廉覺得沒有必要隱瞞唐華,“這人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個單純的瘋子。”


    唐華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兩人的聊天記錄。


    “你這g昨天都立了,這要真是個普通的精神病人才不正常,”唐華笑的有些安詳,“沒事,不就是周六主動加班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岑廉默默為自己痛失的周末表示哀悼。


    不過他十分好奇,這個於勇殺人的案子當初有沒有被發現。


    2106天前,這是個五年多之前的舊案子,岑廉依稀記得搜尋積案的時候好像看到過一個五年多前的分屍案。


    憑借記憶找到當初看到過的積案,他仔細看了看這個分屍積案的描述。


    0728分屍案,關於這個案子的相關內容非常少,根據案卷記述,這個案子立案是因為那年康安市夏天暴雨導致山體滑坡,一包塑料袋中的屍體從山體中被山洪衝到河道邊上,被當地村民發現並報警。


    由於案發時山洪頻發加上山體滑坡,屍體原本的埋屍地被嚴重破壞,而已經白骨化的屍骨上沒有找到任何明確的身份信息,當時現案的警方在附近的山體中嚐試搜尋過剩下的屍塊,甚至為此出動十幾隻尋屍犬,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這個案子是算在市局頭上的,他當時也隻是掃了一眼。


    按照人體白骨化的時間計算,這個案子的死者的死亡時間和於勇殺尤薇並分屍的時間對得上。


    但岑廉也不是很確定被山洪衝出來的屍塊就是尤薇,畢竟康安市背靠山區,很難說是否有其他殺人分屍的案子。


    唐華看到岑廉陷入思緒,十分懂事的沒有說話。


    之前這家夥的直覺經過證明都是正確的,那麽既然他現在說這個神經病身上可能還有別的案子,估計是八九不離十。


    兩人一起在食堂吃了午飯。


    “所裏的午飯還是熟悉的味道,”唐華一口氣打了一盆葷菜,“還是在所裏吃飯安生,局裏吃個午飯跟打仗時候,還經常錯過飯點。”


    “所以唐哥岑哥你們去局裏之後那麽忙啊,”劉杭已經把人帶迴來了,這會兒正在做dna對比,“比所裏還忙那種?”


    “所裏一個月還能放四五天的假,我們去局裏快一個月了,這兩天還第一次放假。”唐華大吐苦水。


    “但也可以做大案子啊!”劉杭還是很羨慕的,“我聽說你們這段時間做了好多命案,我到現在都還沒見過屍體呢。”


    岑廉默默放下了筷子。


    “屍體也沒什麽好見的,”他仰麵望天,“尤其是一截一截的那種。”


    唐華在一邊笑的很大聲。


    剛剛入警兩年的劉杭看起來充滿向往。


    於勇的dna匹配結果很快出來了,確實和車座上殘留的口水完全一致。


    岑廉和劉杭一起來到審訊室,唐華在外麵圍觀。


    唐華身邊,也有兩個好奇的人湊過來看。


    今天所裏案子不多,辦公區有幾個還算比較清閑的。


    於勇現年39歲,但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有五十歲,頭發黑白灰交錯,臉上和脖頸上的皺紋非常深,看上去飽經風霜。


    但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有些恍惚,滿身酒氣,說不清是喝多了還是真瘋了。


    “叫什麽名字。”劉杭按照常規流程開始審訊。


    岑廉並不經常參與審訊,但不代表他沒有這項技能,此時他坐在一旁,正在觀察於勇的表情。


    “於勇。”於勇一副朦朦朧朧的樣子,但岑廉能確定他現在是清醒的。


    他的眼神雖然和清澈扯不上關係,但至少不是模糊的。


    “你為什麽要去啃人家的自行車坐墊?”劉杭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其實是真的疑惑。


    除非這人真是個精神病,否則他根本無法解釋。


    岑廉一邊記錄,一邊繼續觀察於勇。


    “喝多了就啃唄,”於勇一副發酒瘋的樣子,“我就是想啃!”


    岑廉忽然放下手中的筆。


    “於勇,尤薇你認識嗎?”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整間審訊室都安靜下來。


    劉杭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岑廉,想問什麽,又想起現在是在審訊室,於是什麽都沒說。


    表現更奇怪的則是於勇,他原本還半癱在椅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聽到尤薇這個名字,整個人都坐直了起來。


    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不應該有這麽大反應,立刻半死不活的搖頭。


    “不知道,沒聽過。”他擺著手,將審訊室的椅子扯得哐哐響。


    這會兒不隻岑廉,就連門口圍觀的幾個人也都看出問題。


    “沙河溝村的山上,還需要我再提醒你嗎?”岑廉忽然一拍桌子,瞪著於勇的目光十分冷冽。


    於勇再次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岑廉,似乎在判斷他所說的是真是假。


    劉杭頭頂上的問號已經快要實質化,無論是岑廉剛剛提到的人名還是地名,他都完全沒聽過。


    就連唐華都一頭霧水。


    不就是吃了個飯的功夫,怎麽感覺案子走向完全變了。


    說好的就是個啃自行車坐墊的精神病呢?


    看岑廉這架勢,這於勇身上怕是有十年起步的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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