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絲毫不慌,就知道他們會來;


    淡淡的瞥了眼趴在地上的王溫舒,怎麽,難道就你會搖人?


    下一秒,又響起數道通報聲:


    “東方鬼帝駕到!”


    “中央鬼帝駕到!”


    “北方鬼帝駕到!”


    “南方鬼帝駕到!”


    所以就在西方鬼帝進入後堂的一瞬,其他四方鬼帝也聯袂而至;


    見該到的都到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陳易立刻起身行了一禮。


    西方二帝冷哼一聲,看都不看陳易一眼,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而其餘四方鬼帝則是對陳易微微點頭,才各自落座。


    西方鬼帝才剛坐下,王溫舒就爬到他們腳邊,哭訴道:


    “二位鬼帝要為下官做主啊!您看看,給下官打的,嗚嗚嗚嗚嗚...”


    西方鬼帝(趙文和)低頭掃視了眼手下的慘狀,而後將目光射向陳易;


    “明佑王,此事若沒個合理的解釋,便是到了酆都大帝麵前,我也絕不與你罷休!”


    陳易都快笑了,巧了嗎這不是!


    “我也是這樣想的。”


    “付中良,你來給西方鬼帝解釋解釋吧。”


    付中良知道這是明佑王在考驗自己,隻要這一關過了,以後便能成為真正的自己人了;


    麵對五方鬼帝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威壓,付中良深吸口氣,定了定神開始講述起來。


    “下官方才跟著明佑王過來巡查,一進來便看見王主事對這些烈士英魂態度惡劣,出言不遜。”


    還未說完,南方鬼帝就出言道:


    “如此行事,的確該罰。”


    西方鬼帝見狀,銳利的目光收斂了幾分,但還是哼了一聲;


    “就算王主事有錯,也不該打他兩百大棍,如此責罰,太重了!”


    付中良抬頭看了眼陳易,見他微微點頭,便壯著膽子繼續說道:


    “並且王主事並沒有按流程處理,而是草草登記後直接安排他們投胎,並不符合規定...”


    中央鬼帝(稽康)聞言,微微皺眉;


    “王溫舒在地府多年,怎的會犯這樣的錯誤。”


    “如此看來,這兩百棍挨的著實不冤。”


    其餘鬼帝也紛紛附和,眼見這事就要被揭過去,王溫舒趕緊解釋:


    “下官不過是想早日安排他們重新體驗人間美好,並沒有別的意思啊!”


    “明佑王二話不說就對下官行刑,此舉分明是公報私仇!”


    東方鬼帝(神荼)不悅的看了這廝一眼,反問道:


    “前麵還在對諸多英魂出言不遜,而後又想他們趕緊體會人間美好?真是胡言亂語!”


    “再者說,你與明佑王不過是第一次見麵,何來什麽仇怨?”


    王溫舒看向陳易,恨恨的說道:


    “明佑王對下官接管引渡司一事恐怕早有不滿,這才記恨上了下官,否則何以如此行事。”


    陳易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王溫舒麵前,對著他腦袋重重就是一腳;


    堂內瞬間響起痛唿聲和西方鬼帝的斥責聲:“陳易,你敢!!”


    陳易抬眸看向西方二帝,反問道:“有何不敢?”


    “亡魂引渡提案本就是我提出的,若我想接手此事,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但我既然沒有攬下,便是想把這個機會讓給更合適的人,何來記恨一說?”


    “王主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就罷了,竟還在五方鬼帝麵前胡亂攀咬上官,踢他一腳都算是輕的!”


    西方鬼帝(趙文和)麵色十分難看,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陳易這是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裏了!


    但偏偏陳易說的又是事實,二帝隻得強壓住這份不快;


    這賬,日後慢慢算。


    可陳易並不打算就這麽算了,看向地上還在痛唿的王溫舒說道:


    “現在可以迴到正題了,王大人,你為何急於將所有烈士送去投胎,這裏麵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溫舒雙手捂著頭,眼神似淬了毒一樣緊緊盯著陳易,答案卻還是和之前一樣;


    “下官已經迴答過了,不過是急於讓他們體驗美好人生,並無其他目的!”


    西方鬼帝(王真人)也適時開口;


    “事情已經很十分明了,王主事辦事急躁,沒有按照規定的流程走,確實有錯。”


    “眼下罰也罰了,他也知錯了,此事便到此為...。”


    見西方鬼帝三言兩語就要給事情定性,陳易直接打斷道:


    “事情已明了?恐怕還迷霧重重呢!”


    接著,陳易掏出了一份折子,開始介紹起了王溫舒的生前過往。


    王溫舒,陽陵人,西漢武帝時酷吏;


    年輕時以盜墓為生,後混入縣衙門裏充當小吏,逐漸升為廷尉史。


    不久,投靠張湯,而後步步高升;


    王溫舒處處以酷刑立威,嗜殺成性,曾因一樁案件株連千餘戶人家,無數人成為刀下亡魂。


    《漢書·本傳》中記載“溫舒多諂,善事有勢者;即無勢,視之如奴。”


    “有勢家,雖有奸如山,弗犯;無勢雖貴戚,必侵辱”。


    在無權無勢者麵前,他如虎似狼,酷虐非常;


    被他強加罪名嚴刑拷打而死的都是無權無勢之人,當然其中還有不少平民百姓。


    即或是身為貴戚,如果不居權要之位,他也要侵奪之、侮辱之;


    但在有權有勢者麵前,王溫舒又換了一副麵孔,這就是“諂”。


    即使權貴者犯了滔天大罪,王溫舒也不動對方一根毫毛,反而千方百計地加以維護。


    正因為如此,作為迴報,權勢者們通過各種渠道,向各種人士為王溫舒遊說,使其聲譽鵲起;


    但最後,他的所有暴行還是被揭露了出來,王溫舒自知無力迴天,選擇了自殺身亡。


    陳易看向五方鬼帝,問道:


    “這是這麽一個醃臢貨色,也配在地府身居高位?”


    “他又有什麽資格,擔任引渡司主事?這豈不是對我地府的侮辱?!”


    除了西方鬼帝,其餘鬼帝臉上皆是驚訝之色;


    他們實在不知,這個王溫舒生前還有這等劣跡!


    能在曆史記載上出現名字的,除了驚才絕豔之人,便隻有大奸大惡之徒了;


    顯然,王溫舒是後者。


    見西方二帝沉默不語,陳易繼續說道:


    “這樣一個人,又如何會出於好心將所有英烈迅速送去投胎?”


    “這其中,必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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