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定的三個都城其實在信息不發達的時代還是有些不太夠的,哪怕就是後世孫大炮的時代他老人家也提出了一都四京的想法。五個反應中心及時對突發問題作出反應,更能在平時處理日常問題上作出有效監督和指導。


    按照炮總當時設想中國是要定都武漢的,鐵路、公路、水路交通方便,更是近代中國的工業基地。比如漢陽兵工廠就在武漢旁邊,漢陽造可是承載了中國近百年的自產輕重武器的重擔。再造個錢、產個糧的,湖北、湖南關起門來就是一個可以在內亂中堅持很長時間的獨立團體。


    想周天子強大時南蠻“楚子”不得已朝覲周天子,等到周天子勢微時楚王可沒再鳥過周天子什麽事。即便天下諸國混戰,楚國仍然是問鼎天下的重要力量,這一點僅從朝秦暮楚這個成語中就能體現出來了。


    隻是炮預想的四京就有些那啥啥啥了,比如以金陵為東,以北平為北,以廣州為南,以重慶為西。這個...考慮有些欠妥當哈~


    那東京不就應該是東京嗎?怎麽還把前朝的南京給整成東京了?真是沒有地理常識,難怪還是需要實踐家來完成他的抱負,自己隻能空留餘恨抱憾歸天了。


    聽到皇帝陛下要去給太祖爺上香,殿內的人頓時啞了火。這理由真他老母親的......無恥也不是這麽無恥的吧?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挺好,轉頭看向內閣那幾尊大神的反應後眾人心思也很快定了下來。皇帝陛下要走這怕是內閣都認可的了,畢竟叔父交權給侄兒這種事情多少要顧及一下親兒子們的想法。


    想通了這一點,大殿裏眾人很自然的轉換了考慮的方向。“啟稟陛下,陛下自登基理政以來一直以仁孝治國,乃是天下人的表率。陛下仁孝是大明之福,乃萬世師表。隻是陛下親臨南京恐怕會耽誤了國事,雖然有太子監國難免大事上還是會有遲延。還請陛下三思而定。”


    嗤~老一套的混水手段。這邊話間剛斷,旁邊就有人哼出了鼻音。拍皇帝馬屁到了這般境地,不要臉如斯真要罵一句彼其娘之了。


    “啟稟陛下,陛下心懷天下世人皆知。如今陛下有意培養太子,臣以為陛下還是應當坐鎮京師,這樣也好隨時指點。免得太子...臣等與太子間稍有誤會怕是會耽誤了國事的。還請陛下三思!”皇帝陛下的馬屁,既然你拍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行了行了,多大點事啊!”朱祁鈺看到大殿裏眾人接二連三跳出來提些不三不四的...哦哦,是提了些不痛不癢的意見後就不耐煩地打斷了。


    “諸卿知道朕數日前收到了廣州錦衣衛飛鴿傳書,之後又收到了瓊州急報。所奏何事呢?兩處呈報的皆是我大明子民於千裏海域之外受難的急報啊~”怎麽說服大明文武百官同意轉移戰略方向調撥國家財力用於南下的盤算朱祁鈺在心裏演練了十幾遍了,眼下餌料已經撒下窩已經打好,就等百官像爭食的魚一樣衝餌料遊過來了。


    “這些年朝廷開海禁緩解了國家的財政收入問題,戶部辦起差使來也輕快了許多。可是卻有很多百姓因為出海討食卻流離失所,或是為外番賊寇欺壓或是受災害而無人救助。”說到這裏,朱祁鈺努力將自己的表情轉化為痛苦的模樣。“朕原本不知道這些也就罷了...當然了,有司的責任之後再追究...可是朕如今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了。思前想後,這一切都是因為鞭長莫及反應不當所致。”


    說到這裏,朱祁鈺努力掐了自己兩把恨不能快點擠出兩滴眼淚出來。話說,那種要價賊貴卻是幾個小時都哭不出來的大眼睛花瓶用的是哪種滴眼液?可憐了當時演對手戲的劉天王,當時心裏怕是一萬頭羊駝來迴狂奔的了。


    “朕在數年前就布局加大西安的城防、驛站建設,還吩咐皇室子弟輪番到西安、廣州、南京、開平幾處地方學習可不是讓他們拿著民脂民膏去遊玩的。近日朕越發覺得大明幅員遼闊,應該多設幾個都城...啊啊,就是那個副都...副都。”朱祁鈺的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終於還是要迎來一群副都了,就憑皇帝剛才那話至少西安、開平、廣州這三處就跑不掉會被升為副都的身份。鬧了半天前麵說這麽多鋪路就是要為自己下南京找個好的由頭唄,說什麽流落海外的子民受了苦、遭了難的,騙鬼呢!


    大明建國初期太祖爺就刨了廣州一座含有龍脈的山頭,而西安的重要性也被忽視,沒想到在景泰爺手裏還真要把太祖爺辦過的事情都翻一個個不成?翻就翻吧,又不是給太祖爺翻墳,話說就算是陛下要給太祖爺翻墳咱也不是非要跟他計較的,反正翻的又不是我祖上的墳,拿點朝廷俸祿養家糊口玩什麽命啊~


    之前連藍玉這種案子他景泰爺都敢說翻就翻了過來,現在更是連廣州、西安這種有可能影響大明龍氣的地方都要設為副都了,這要放在其他皇帝手裏可還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隻是這樣一來,似乎會多出不少副都的領導班子來哦~


    自永樂以來大明朝一南一北兩個班子,北京作為皇帝行在為大明朝實際的權力機關,而南京也沒閑著。雖然說南京的領導班子多少有點給大臣們養老的意思在裏麵,可是那品銜可也是真金白銀的。


    好些人終其一生也不一定能爬上三品銜的高位,又或者終其一生也隻能攀到副部級的佐貳官時就有了其他選擇了——到副都去做正印官呐!


    雖然是副都,那也是正經二品的一部正印官。在北京城裏混個侍郎銜致仕後到死了墓誌銘能寫什麽?


    大明某某侍郎!自己子孫臉皮厚點把尊稱標上去也隻能是少司馬、少司寇這樣而已。


    換個情況呢,臉皮厚的隻要不提南京、西安這樣的字樣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冠以尚書銜。加上皇帝恩典追諡個少保、少師啥的這可就是整個家族的榮耀了!侍郎和尚書能是一迴事嗎?


    當然不能,鄭副科長在付正科長麵前就得點頭哈腰乖乖做個弟弟。何況人人都想當官往上爬,可實際情況卻是無限的官員要去競爭有限的官位,再碰到那種在尚書位置上一幹就是十幾年不帶挪窩的下麵官員心裏那就是窪涼窪涼的了。


    這下好了,既然皇帝陛下心意已決咱們阻止不了不如就順天應民多弄幾個都城出來,咱往後那可就有更多的機會可以那啥啥,啊,我等身為朝廷官員當為陛下分憂,為天下萬民請命,想要一展抱負就需要有更適合展示我等才學的位置——比如一部尚書!


    “那個啥啥啥...依朕的意思草原太大了,各部都有自己的城池,當嚴守本部疆域不得隨意過界。”按後世的評價說的是明修長城清修廟,陰損的滿清通過這種非直接暴力方式就徹底將蒙古族人中最優秀的一批給按死在了寺廟裏,其實也不全是。


    首先在滿清建立之初那一票人是真能打的,那股子恨勁就把蒙古勢力給打服打怕了。如果大明洪武帝不是出於某些考慮自廢武功傳承下來,隻要本土不亂還真不一定有之後滿清什麽事情。


    北元被藍玉那一票人打得四處流躥,後麵如果能夠持續再來兩輪“掃沙漠”、“清沙漠”的活動察哈爾汗國沒準都早就收歸囊中了也說不定。


    “已經定下來的幾個金鑲玉血脈皇子的封地要加緊建設,重要的位置修好城寨用以聚攏民眾,牧民風餐露宿頂風戴雪很苦的...”牧民苦是苦,但這風餐露宿用在這個地方是不是不太合適呢?好吧,反正咱們這個皇帝是個不學無術的,連衍聖公族人都敢拿來試刀的人能有什麽文采。


    “朕南下之後太子監國,要抓緊為自己的弟弟們在封地上修建好城池、宮殿,這樣才能顯出你們兄友弟恭之誼。”


    隨著朱祁鈺點名,太子朱見深連忙站出來點頭答應。叔皇早就教導過,中原王朝數以千年來對北方遊牧民族勝少敗多的原因之一就是遊牧民族是真的遊,油滑油滑的遊來遊去根本不好找。


    將北方大草原分塊劃分都根本不足以限製牧民們隨水草而逐的需求,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有水源的地界安排建城設寨築宮殿。兀良哈南遷後占據了後世的內蒙部分地區以開平王宮向東、西、北三個方向散開劃界放牧。瓦剌族殘部在兀良哈三部以北,大寧、遼東以西,韃靼族殘部以東,活得小心翼翼。


    位於西北諸衛更北方的韃靼部也沒有了小王子在時的囂張跋扈勁,幾個部族的核心骨都在大明北京城裏安排學禮儀,一學就是十幾年了也沒見學成歸來,反而是迎來了金鑲玉血脈的皇子朱見清要以韃靼部族為基礎建立大明帝國大清王國,敢紮刺的不是被發情的公牛頂穿了肝肺就是在帳篷裏嘿咻嘿咻過於激動得了馬上風。


    “草原上各部族還是要和睦相處,見深作為大家長要幫扶自己的弟弟們......”朱祁鈺的長篇大論聽得下麵人直翻白眼。


    占了以往曆朝曆代都看不上的草原之後用了一招築城的手段就將草原牧民給綁在了城市周圍,從而解決了牧民部族隨草而居不便管理的問題。更是通過定時、定點進行糧食、鹽茶貿易將基層牧民死死攥在了朝廷管理之下。分王之後的草原再也很難形成對抗中原王朝的絕對力量了,再要想打中原王朝的主意,看看你怎麽統一草原再說吧!


    就這手段,就像是一層窗戶紙一樣。沒捅破時誰都沒想到,朱祁鈺一通操作下來讓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太祖皇帝當年要是把抓到的地保奴、人保奴也這麽給釘死在了草原上,是不是北元就直接散了?哪裏還有永樂、正統搞什麽北伐的破事情了。


    “我大明朝對待牧民的態度要像對待農民一樣,都是我大明的子民切記不可有所區別歧視...”嗯呐,不歧視。人家當年可是很歧視咱們的,人家牧民打小就能騎能射,年景好時吃四腳羊,年景差時就會來我們中原地區吃兩腳羊嘞~


    “等把你的弟弟們都安頓好了,你也該好好籌備築建北京城了......”


    嗯嗯,皇帝陛下這話說的沒錯,咱京城這麽些年是該好好修修了。當年花了老大一筆錢修建燕王府,現在看看比皇宮都更顯富貴......等等,皇帝陛下剛才說的是什麽?


    築......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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