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天下很大,至少現在的大明還沒有成吉思汗統治的蒙古國時期一半大…或者是一半的一半那麽大,但是也已經足夠大了,完全是可以跟漢唐相提並論的強國時代了。這時候明確了戰略方針是要西進,而且是要打下江山來給皇子們封藩用,那豈不是說要把正統一係的子孫們都分到天山那一頭去了?


    嘶……怎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來?


    “是…見深明白了。”雖然心裏有疑惑,但朱見深卻不敢表達出來。


    “南洋諸國雖然從永樂時名義上就已經臣服天朝,以我為宗主國,但實際上是怎麽迴事各自心裏都有一杆秤。大明不說,是因為大明的手還伸不上去,現在我大明手夠得著了,藩屬國就該盡藩屬國的義務了。你去西安之後我會升你幹爺爺為太師,留守京城。我要帶見濟、見灝幾個到南京專門調遣平定南洋不臣的番國…”


    “不可…啟稟叔皇,此事不可,還請叔皇收迴成命。”聽到朱祁鈺把自己踢到西安後自己要去南京,隻留下於謙等人坐鎮留守時朱見深急了,沒等朱祁鈺把話說完就連忙出聲打斷。


    “叔皇,此事還請再議…再說了,朝廷裏怕也不會同意的吧!”


    “管他們同意不同意,我又不是要禦駕親征平賊,沒有危險不說,權當是去江南散散心罷了。”還真是,也隻有朱祁鎮那種要禦駕親征的時候朝廷上下才會一致唱反調反對。再說了,皇帝堅持要去的,你唱反調又有什麽用?如果有用,哪裏還輪得到朱祁鈺來當皇帝了。


    “可是叔父…”朱見深還想反對被朱祁鈺伸手止住。


    “不消說,南京是太祖時定的國都,文皇帝時因為原本封藩為北平這才會將行在定在北平。也是你父親先睿皇帝正式定北平為北京,以此為都城的,據說文皇帝時還曾考慮過要遷迴南京呢!何況我隻是要去南京督促平定南洋諸番國,隻要不是禦駕親征就沒有什麽危險,朝廷也不會有什麽反對聲音的。”朱祁鈺對於自己要將行在擺駕南京可能出現的阻力並不是很在意。


    “叔皇啊~”朱見深的聲音帶了哭腔,直接就跪倒在地上,緊接著就嚎出了聲:“若是見深做錯了什麽,叔皇自顧打罵就是了,可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不管見深了呀~”


    “什麽玩意兒?”被朱見深這麽一嚎,沒防備的朱祁鈺嚇了一個激靈。


    “叔皇,見深知錯了。見深再也不敢跟外臣有任何聯係,這就安心迴宮讀書,沒有叔皇召見絕對不出宮門半步…”對於叔父朱祁鈺的安排在朱見深看來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在裏麵,搞不清楚狀況的朱見深隻好先跪地認錯來個以退為進了。


    “叔皇啊~祖宗的基業能夠保住全靠了叔父執掌天下這才能夠穩定了江山,要不是叔皇受祖宗庇佑、上天眷顧,大明又怎麽能收複反叛數十年的國土,又怎麽能承襲了先高皇帝、文皇帝兩代霸主時都沒能拿下的草原?叔皇若是要離了京城,這叫天下人怎麽看啊…”


    朱見深說的沒錯,如果正值壯年的朱祁鈺突然撂了挑子去南京了這天下對於朱見深這個太子的看法恐怕就會不太友好了。


    從古自今這麽些年,就沒有哪個皇帝做的好好的自己讓位置出來的。所謂的堯、舜自動讓賢的故事經過考證之後也被認定為是假的,就問一下堯讓位時所處的位置是在黃河流域,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死到了湖南去了,這就讓人沒法給出合理的解釋。


    這更像是被逼宮交出了大位之後一路逃到了南方,可惜也沒挺過去就這麽給噶了,而某些人為了證明自己得位的正確性才塑造了先主讓位的假相而已。


    “你年紀大了,也該幹點事了。我老了,躲南京去養個老還不行嗎?”朱祁鈺擺擺手壓根不接朱見深的茬,隻是吩咐讓內侍把朱見深攙扶起來。


    “叔皇啊,您這可正是春秋鼎盛之時,就您這樣說老那也太沒天理了…”朱見深可不傻,說自己這個太子已經長大了沒問題,說他那個皇帝已經老了這話誰信啊!


    大明朝十四、五歲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這會可沒有什麽保護未成年人的說法,男子隻要你有那能力了可不就該成家立業了。就算不能成家立業,給家裏添添香火也是沒錯的。至於女人嘛…還想賴在家裏吃幾年白飯嗎?要是養成老姑娘可就更嫁不出去了,那可是得砸在手裏的。


    但反觀咱們景泰皇帝,掰著手指頭數算上虛歲也不到四十歲,這要算是老那豈不是得跟宣德爺拚壽數了?這可不成,如今皇帝陛下春秋鼎盛,每夜都還能臨幸宮女子,就算不是龍精虎猛那也還算得上是當日之年…呸呸,當打之年,當打之年。


    “叔皇哪裏就老了?就似胡太師、王太師那般年歲如今還能開館授徒,為大明朝培養學子。叔皇這般年歲…叔皇得天庇護,一定能千秋萬代,福壽延綿…絕計與這個老字不搭界呀!”朱見深堅持不肯起身,一把推開內侍後直接一頭把自己給磕趴下了,擺出那架勢就是不肯起來。


    連胡濙、王直那幫老家夥都抬了出來,可見朱見深還真是有些急了。原本應該高興朱祁鈺讓位的朱見深突然就轉了性子一般,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到了什麽還是想通了什麽。


    “別淨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朱祁鈺不買賬。“我都替你們父子倆個打了十幾年天下了,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莫不是你還真打算把見濟封在交趾?然後呢,見灝你又準備封在哪裏,總不會是暹羅、真臘吧?”


    “啊…啊?!”朱見深被這麽一問愣住了。


    咋的,叔皇的意思不是打算把朱見濟封在西南嗎?


    景泰朝關內不封王,這是一再強調的肯定不會輕易動了。那如果不封在西南就隻能是封在北邊了…南蒙、北蒙、滿州這些地方都已經是內定了的地方,省下的可就隻能是更北方的羅刹人地界了,那可真是苦寒之地啊!


    “叔皇可不能啊…見濟身子骨也沒那麽壯實,可不能安排到那麽些個苦寒之地去受罪。”甭管是不是真的痛愛那個曾經跟在屁股後麵的堂弟,這個態度要表達出來。堂弟絕對不能封到天遠地遠的蠻荒地去,實在要封就封我親弟弟們去,美得很~


    “什麽就苦寒之地了…哦,你以為我想把見濟他們封到哪裏去?”朱祁鈺一怔,反問道:“塞北?”


    “不是荒原啊?那就好那就好…”見朱祁鈺這麽說,朱見深連忙一個勁的表示安心了。


    不管怎麽說,皇位還在叔叔屁股下麵,這會要是表達出半點想把堂弟們封到荒原上去的想法,朱見深可不覺得自己能繼續有機會坐那個位置了。“叔皇是打算把見濟封到哪裏去?其實侄兒覺得見濟若是能留在京城陪我最好的了…”


    “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經在籌劃中了。”朱祁鈺輕描淡寫的說道:“已經安排了人出海去開拓新大陸了,估摸著這一段時間該有消息迴來了。要是再沒消息迴來,隻能再派人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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