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走完全部流程被送入洞房的朱見深與太子妃吳氏並三名一同成親的側妃簡單交代幾句便在正房裏倒頭睡下,唿嚕聲震天動地泣鬼神。


    吳氏瞅瞅這個新婚丈夫也是一臉無奈,隻好拿出當家作主的派頭來安排其他幾人都各自迴房休息了。


    連日趕路累歸累,但是小氣輕的吃點喝點這點氣力還是能有的,別說一正三側四個人了,再來四個這一晚上也不是拿不下來的。關鍵是叔皇朱祁鈺打了招唿,這些妃子沒到十八之前不準碰……


    沒到十八之前不準碰,這是他娘的什麽規矩?!


    雖然不理解,但朱見深還是明確的執行了。不碰就不碰唄,除了這一正三側之外太子府裏滿十八歲並早就定好位份的床搭子多了去了。好些個番族送來的女子年歲本就比太子要大一些,這麽幾年養在不動都把各自族人給急壞了,抓緊又給送了不少更年輕、漂亮的就想求著太子快點寵幸了才是。至於有沒有人懷疑太子那活計有問題這事,這就不好說了。


    “陛下此舉似有不妥吧?”好戲散場,已經卸了正職好幾年的輔臣於太傅來到朱祁鈺麵前提出的質疑。


    “於卿所指為何?”看到朱見深娶了親,一切都在自己謀劃的方向順利進行,朱祁鈺很開心,一時沒有聽明白於謙所指。


    “陛下吩咐太子應當先寵幸那幾個異族女子,達人女子也就罷了,便是苗、瑤、僮族也早已歸化,隻是那白人羅刹女子怎麽也要排在第一輪寵幸?”對於這個皇帝的作派於謙是滿頭霧水,感覺完全看不透。


    要說這個皇帝有私心,華夏民族最大的私心可不就是傳承嗎?人家連皇位都堅決不傳給自己兒子,哪裏還有私心一說!


    要說是無私嘛,幹嘛讓太子放著漢人苗裔不睡偏偏吩咐太子先睡那幾個番婆子?雖說給出來的理由冠冕堂皇的,人家嫁到中國來時間久了得趕快給點實質的,不然人家族人會有意見。


    呸,有個鬼的意思。或者說,有意思的不是去見鬼了就是去做了鬼了。大明軍旗之下,還有誰還敢有意見?還有誰?!


    “哦哦,這點事情啊,就是覺得那些女娃娃們還是太小了點,再過兩年長起來了讓見深再去禍禍也不遲。再說,拿番族練練手,這樣對咱們漢家姑娘才會更好些嘛~”


    聽到朱祁鈺的說法於謙嗤之以鼻,聽過荒唐的解釋沒聽過這麽荒唐的,自古而言姑娘那是二八芳齡,也正因為如此在朱祁鈺定下來讓太子滿十六才成婚時沒有任何人提出過半點反對意見。可這成了親了,卻讓異族女子拔了頭籌,這太子府的長子豈不是要有異族血脈了?


    “什麽華夏、蠻夷的,那話不是說了嘛‘華夏入蠻夷而蠻夷,蠻夷入華夏而華夏’,這都是跟自己所處的環境決定的。咱們大明朝講的就是一個禮義廉恥的,番婆子給咱漢人生下了孩子那也隻能是漢人。但要是在蠻夷處生了孩子你看看,周遭都是蠻夷,所見所聞都是蠻子的道理,那能成華夏人嗎?”聽了於謙的論調朱祁鈺不以為意做出了反駁。


    “何況這些女子中如果有人誕下了太子的長子,那豈不是更加表現了我們大明是各族一視同仁嘛~”朱祁鈺的這番說法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隻能說這個道理在一向以中國之居的華夏民族封建王朝時期不太有市場而已。


    “若要是真的誕下皇長子引起大明皇統不穩怎麽辦?”雖然不滿朱祁鈺的這番說法,但是於謙還是選擇了要跟皇帝陛下講講道理。


    “不穩?怎麽不穩了?還不都是我們老朱家的血脈。再說了,非要講究個華夏苗裔的,往上五百年誰能說得清楚誰就是正統的中原子民,誰又是正經的炎黃子孫了?”


    呃…這話還真把人難住了。雖然說各家各戶傳承稍遠點的就有族譜在手,可是誰能敢保證這個族譜中間沒有斷代什麽的……


    絕嗣了過繼旁係的都還算是好的,招婿的、借種的…咳咳咳,那都不堪入目,更不用說宋時有遼、金、蒙古人入侵,唐末的五胡亂華了。就是盛唐,他那李家也不是純粹的漢人,臉上貼金給自己認個祖宗就說是華夏傳承,我呸!


    好吧,既然話都這麽說了於謙也不再堅持。“陛下說的是,總也就是差個兩年而已,兩、三歲的差異對於嫡、庶影響不大。”


    “對嘍,於太傅又何必學那些迂腐之人講這些有的沒的,那都是他們的買名之舉。於太傅巡撫中原二十載,左順門前一聲斷喝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是鎮撫塞北十數苦寒,使漢人安居蒙人樂業,軍民秋毫無犯。這等功績哪裏是用得著跟那般沽名賣直之輩廝混的。”


    好嘛,朱祁鈺一句話直接將那些對於太子先寵幸番夷女子持反對意見的人直接打成了沽名釣譽的小人了。


    “陛下考慮周全,是老臣疏忽了。”於謙沒有多做辯解,直接詢問起了朱祁鈺於對太子後續的安排。“太子既然已經成親了,自然是要開府建衙配置屬官了,臣有不情之請,願往太子府輔佐太子。還請陛下恩準。”


    “咳,那多事作甚。不——用。”朱祁鈺直接否決了於謙的提意。


    “陛下,太子如今十六,又已經成親,理應有入朝聽政的機會了。”於謙的軸勁又上來了,難怪上一世這貨惹怒了朱祁鈺被邊緣化,便宜了石亨那路人最終斷送了景泰朝的前程。


    “嗯…啊?!”朱祁鈺這才反應過來於謙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太子入朝聽政是正經的,先是塞北兩年,又在江南兩年才算完。成親後還是讓太子去南京。袁彬不是在南京盯著江南貪腐和稅賦嗎,就讓太子先從錦衣衛的差使開始學好了。”


    “臣遵旨,陛下聖明。”捏住了錦衣衛就算是捏住了大明朝的根,文臣武將流民草寇,可能會有人無視大明皇族宗室,會有人蔑視大明官軍,但就沒有不怕大明錦衣衛的,特別是自從有人或真或假的傳出消息說大明錦衣衛能夠按照皇命控製天花之後,更加沒人找錦衣衛的不痛快了。


    雖然沒有人跳出來證實這一切,但是天下幾乎都毫無爭議的認定於謙才是控製天花的真神。一介文人領兵部尚書銜將一眾久經沙場的老將都無法打敗反而送了人頭的瓦剌給摁在地上拱了好久…摩擦,摩擦了好一陣子,最後連瓦剌的大首領太師也先都弄了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下場,可見讀書人真不能得罪。


    大明上下已經開始在傳於謙是救時宰相的稱唿了,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風向。


    “且讓那小子一邊快活兩年,一邊好好看看我大明朝的黑暗麵吧!”朱祁鈺說完這話後似乎輕鬆了很多,拂一拂衣袖頭也不迴的走了。


    “陛下迴宮——”身旁太監王誠扯著公鴨嗓子嚎了一聲,便像被火燎了屁股一樣朝朱祁鈺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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