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老實人吃虧


    要說後世誰誰誰的政府就是愛民政府,誰誰誰的就是害民政府那也就過分了,絕對算是朱祁鈺軀殼裏那個靈魂不成熟的想法。


    哪朝哪代,除了皇帝本人昏聵致使亡國之外就沒有某個黨、某個派完完全全都是害民的,隻有這個派係裏某個人迷失本心、罔顧國法、辜負了黨的信任培養成了剝削、欺壓人民的道路上,絕不是某個黨某個派的根本問題。


    如果非要扯上黨、派的能力問題,咳咳,怎麽能說這個黨、那個派的能力有問題呢?隻有被代表人民的咱們黨打敗的某某反動派才是從根子上爛掉了與人民為敵的,咱們代表著啥啥啥的先進性,隻不過是在帶領人民走上富強的道路上多走了一些彎路而已。


    走向繁榮富強的道路上走一些彎彎繞繞的道路很正常的嘛,哪有一條直線讓你走的。不抬杠!


    誰要是給臉不要臉非要追究說咱們的黨啊、派的給老百姓帶來了沉痛地損失甚至超過世界大戰的,那這種言論毫無疑問就是反人民的了,必須拿下嚴辦。


    咱也不用說你是zz犯啥的,隨便…呸呸呸,官麵上認認真真給你定的罪名一定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讓你把牢底坐穿的。


    在朱祁鈺看來,靠皇權掌握國家時隻要皇帝不是太荒唐,又或者軍、政直接權力不在皇帝手裏時國家也不會出什麽大亂子。


    想想幾百年後的西南某個禁賭不禁那啥啥啥的人妖…呃…妖人…好吧,就是那個有著一個奇葩國王的神奇國度,人家國王怎麽做國家也沒出啥事呀!至少在那個國度還有司法者會拒絕違心判決案件寧願開直播給自己來一槍的人物存在,轉過頭來再看某個大國所有的司法、執法者都在為完成指標而努力處置案件,唯一一個堅決要真相的執法者也落了個丟官帽的結局。


    是不是為了老百姓服務,僅憑那位要堅持要真相的前執法者的結局就可見一斑了。


    “對了,兩江的局勢現在怎麽樣了?這又過去一年了,可有什麽新的說法?”想起了為民官衙和害民官衙這一茬就不得不把兩江重新提溜出來說事,朱祁鈺轉身又向興安問道。


    “兩江…”興安心頭一震,這事可還真不好迴答。


    兩江的錢莊借貸案子實在太多了,無論內閣還是地方衙門都是忌諱莫深根本不願意也不敢去提。


    朝廷裏都知道皇帝對於金濂處置錢莊向百姓無差別借貸的行為非常不滿,畢竟產生的經濟迴報非常有限而對朝廷、對天下局勢造成的影響太為惡劣了。


    但又不得不說正是金濂的大膽行為使兩江在短時間內產生了大量商品需求,無論是朝廷收稅還是商賈又或者手工作坊都為此直接獲得了收益。至於那些受害者嘛……


    要按照後世的說法這屬於民事的“風險自擔”責任,你也不用腦子想想哪裏有什麽項目能夠一年賺那麽多錢就敢把銀錢或借或投的交給那些個商號去運營,現在商號倒了甭管商號的人是被抓了還是跑了,投進去的那些損失想要拿迴來是沒有多大機會了。


    曾經數以千計的放貸平台機構幾乎是在一夜間紛紛倒閉跑路,被抓的人憑自身能力再怎麽折騰十輩子也還不起受害人的全部款項,這種情況下還談什麽哪個受害人慘、哪個受害人苦的,都苦,但也都是被利益薰心才失去了準確的判斷。


    總不能讓官方出麵去向那些從放貸機構借錢的人催討欠款吧?欠債人經過多年的長跑也學壞了,甭管服務機構還是律師、法院找上門去統一先來一波投訴。這還沒怎麽著呢就要投訴,要在公眾平台大罵法院是誰誰誰的幫兇了,真的上門抓人……或許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反正現在官衙的意思就是拖,再拖個十年八年的不是債權人去了就是債務人走了,剩下的也許正好趕上通貨膨脹就能輕易償還原借貸款項了。至於那時候再談公平不公平的~


    嗬嗬,兄台有四十歲了吧?


    在你這幾十年的生命中是不是有人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很狠他\/她…想殺了他\/她,但是你不敢。


    ……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公平過,這一點很多影視作品的創作者就已經非常明的把自己的想法融入了藝術中,隻是你一時還沒去領悟,或者沒有想去領悟而已。


    “迴皇爺,兩江…若皇爺所指是錢莊借貸的事情,這一年來兩江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解決問題,隻是提出了多元…那個多元…”名詞太新穎,興安一時語塞。


    “多元化解?”朱祁鈺接過話頭問道。


    “對對對,就是叫那個什麽多元化解的。具體是什麽意思奴婢也沒搞明白,內閣當時擬了個意思,那話裏話外都是說要解決問題,但具體怎麽解決奴婢又完全看不明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又照著這個公文的意思聯合發了個文,奴婢就更加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了。”興安有些無奈,大明朝的正經官員看不上非兩榜的雜途官,對於所謂的中貴大多也隻是表麵上的應付而已。


    興安看不懂意思,朝廷上下也沒有人跟他解釋。何況是朱祁鈺放了權的,部衙行公文是不需要跟司禮監或者錦衣衛打招唿的,至多隻要報備一下就是了,興安也隻能表示無奈了。


    “要不爺爺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找來抄件呈給爺爺禦覽。”興安見朱祁鈺沉思不語連忙問道。


    “算了,不用了。如果你看不懂而他們幾個又都沒有專門呈報上來,我大概知道裏麵是些什麽內容了。”朱祁鈺冷哼一聲擺擺手算是發泄一下對朝廷官員處置兩江錢莊借貸案件的不滿,卻又一時想不出什麽太好的辦法來。


    “那…這事就這麽算了?”興安小心挑起事非。景泰爺對於宦官的態度還算是客氣,但那也隻是不會像前幾位君王一樣不拿宦官當人看,談不上寵幸宦官的。這在興安經曆過前幾朝帝王對宦官依賴的良好過往來看就會對自己的遭遇感到難過,很痛苦很痛苦的那種。


    “給內閣打個招唿,朕要的是徹底解決問題,而不是打著馬虎眼想著糊弄誰。”沒有注意興安的語氣變化,陷入對朝臣不滿的朱祁鈺吩咐道:“跟他們講朕說的,‘遲來的正義不能算是正義’,讓他們好好想想這話的意思。”


    遲來的正義隻能算是非正義,因為正義永遠不該遲到,更不該缺席。無論為了營造一個什麽樣的景象,隻要讓老實人吃虧了,而且是讓很多老老實實遵守規矩的人吃虧了,那麽當時的天下就絕對是非正義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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