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火打劫還要借刀殺人?!


    王誠初時一愣,馬上就醒悟過來了——司禮監太監的職位不是白來的。


    朝廷從南北兩個方向向交趾施壓,而且現在看起來皇爺擺明了就是要做長久的圍而不打的套路,或者說是打算步步緊的姿態。這擺明了就是要迫使交趾從內部產生分歧,由內而外瓦解交趾君臣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交趾周邊還有占城、暹羅好幾個外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何況他們本就是大明朝的藩屬國。根本都不用另外打什麽招唿,直接丟個話過去就形成一個徹底合圍交趾的姿態。


    皇爺的手段是打算一步步向交趾施壓,然後再聯絡交趾宿敵大舉討伐交趾,自己坐山觀猴戲最後再出手把幾隻打累的猴子給架上桌開了顱做個猴腦宴大吃特吃了。


    “皇爺這麽說奴婢就懂了,可是之前朝廷與錦衣衛派往交趾的各路探子時都沒有個明確的方向,是不是要重新布置一番?也好叫孩兒們都知道自己到底該幹個啥。”王誠小心的問著朱祁鈺的意思,一是想表達自己的忠貞之心,二來還要擔心踩了內臣幹政的線。


    “無妨,真臘、寮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事情鬧到這麽大,一定還會有下文。”朱祁鈺笑笑。


    局早就已經布下了,隻是沒必要跟王誠細說而已。司禮監隻是轉呈奏報的貼身秘書處,不該是能夠幹預甚至主導朝政的機構。


    早就有意扶朱驥上位,一直吊在這裏也隻是因為朱驥還沒有自己的貼心班底,就算借用皇權上了位也隨時有可能因為皇權的變化而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這兩年借著各種由頭已經給朱驥鋪平了道路,借著征伐西南之際就可以順勢將朱驥扶上位置,再也不會有人不服甚至敢在下麵做小動作了。


    門達任錦衣衛指揮使時逯杲借勢上了位,之後就沒少給門達上眼藥,恨不得將自己這個老上司早日給斬草除根。而針對袁彬……咳,更不用說了。要不是袁彬這貨曾經做了不少好事還有人肯為他以命換命,二杆子皇帝朱祁鎮哪裏還記得這個用自己胸膛為他暖腳的貼身衛士了?


    封建王朝的臣子常常上位快,倒台也快。主打一個幸進!幸進之人,隻要皇帝高興了一日三遷完全不在話下,要是不高興了隨時就能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你還讓你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羅通身為雲貴總督,對交趾叛賊突然侵擾我邊境的事情總會給出個交待來的,咱們不用急。”聽著朱祁鈺繼續說瞎話,王誠嘿嘿訕笑兩聲算是答應了。


    還扯什麽抵抗叛賊侵擾,這會還有誰信啊?


    “皇爺聖明,奴婢雖然聽不懂,但奴婢知道聽皇爺的話就對了。”乖孩子不挨打,這個道理王誠懂得。


    “嗯…另外,近期京城內外的閑話有些多啊,連太妃在深宮裏都能聽到,這成什麽了?”朱祁鈺臉色一轉,多少有些惱怒自己老母親盤問有沒有睡過嫂嫂們的事情。


    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那是民間老百姓眼界太局限了不是?


    咱是誰,大明皇帝。隻要願意,什麽樣的嫂子、妹子、娘子上不了身?不僅隨時、隨地可以隨便上身,還想要什麽姿勢就有什麽姿勢,用得著在窩邊瞎折騰嗎?


    雖然數量足夠多、質量也很好,但是經不住磨損大呀!


    放著大姑娘、小媳婦不去禍禍,老盯著身邊的二手老娘們有什麽意思?非得叫一聲:“嫂嫂,快來呀~要上來自己動喔”這樣才過癮還是要聽一句:“叔叔,來呀~來玩呀~”這樣才能興奮了?


    呸!沒點格局!


    連民間稍有點資財的,稍有點權勢的都知道牽著幹女兒的手滿大街走,怎麽就到了自己這個皇帝這兒就隻能偷偷摸摸鑽嫂子的屋了?哼,這不是小看人嗎?


    我也要認幹女兒!我也要潛女明星……


    朱祁鈺那顆躁動的心經過之前的壓抑感覺就快要蹦出來了,實在是他昭皇後的氣人了,就沒這麽惡心人的好罷!


    對於朱祁鈺而言,自己又不是打著人民幹部的旗號來享受人生的,多少還要做做樣子給自己找個台階什麽的。皇帝吔~知道什麽是皇帝嗎?就是該享用天下間所有美好事務的那個人。


    人家暹羅也不過彈丸小國,即便是幾百年後人家的國王仍然是全天下間最富有的人不說,明麵上的一夫一妻製在國王麵前就是兒戲。人家暹羅的老百姓有誰說過半個不字了還是就高喊口號推翻王室了?


    沒有,通通沒有。


    人家的國民見了王室還照樣行跪拜大禮,滿大街走到哪見了就在哪裏拜。國人中有漂亮女兒的有幾個不想把女兒送進王室去做國王私人槍袋的嗎?恐怕也找不出來幾個。


    “啊?!…”還不知情的王誠被朱祁鈺這麽一問懵住了,完全不知道皇帝陛下指的是什麽內容。


    “皇爺…可是這些新人不懂規矩?奴婢這就安排下去讓他們都長長記性,不叫他們壞了規矩。”不管事情出在哪裏,先穩住皇帝陛下不發火再說。


    伴君如伴虎,不,伴君比伴虎危險多了。


    自己家養大的小老虎可乖巧懂事了,讓幹嘛就幹嘛,才不會咬身邊親近的人呢!


    “迴頭讓司禮監牽頭找內閣、禮部一起議一議,看看燕王府裏朕的那些嫂嫂、侄兒該怎麽安置更為妥當。”朱祁鈺擺擺手吩咐道:“原本沒在意,未曾想居然有些人不知死活的編排起我和嫂嫂們的不是了。”


    “是,奴婢領旨。”王誠連忙應承了下來:“皇爺,奴婢記得之前有過朝議,說是除太子府之外,其他皇子均各自就藩。依祖製,皇子就藩了是可以帶生母到藩地奉養的。”


    “嗯~哼,還有二十幾個有名份沒子嗣的呢,全都給安排送去陪大兄嗎?那可就開創曆史先河了,還沒聽說過曆朝曆代有人殉的,還有後麵補人殉的。”


    補…人殉…好像真沒有聽說哪個帝王埋的當時沒有安排殉葬,隔了兩年挖開陵寢再塞一批人進去的事情。


    “那…依祖製就由朝廷這麽養著唄!”話一說出口王誠就後悔了,立馬給了自己一嘴巴子:“瞧奴婢這張破嘴。皇爺您莫怪,奴婢就是蠢笨了些,幸虧皇爺不嫌棄這才能夠有個容身之所。皇爺恕罪哈~”


    一群先睿皇帝的妃嬪,養著就養著了,可是養在哪裏是個問題。養在京城,那不還是有人瞎嚼舌根子嗎?養出去,問題又來了,去哪?!


    “這事,讓內閣和禮部去傷腦筋吧!早知道這麽麻煩,還真不如把沒有子嗣的都給安排陪大兄去了省事。”想到這裏就頭痛,朱祁鈺幹脆也不想了,直接甩手扔給朝臣們就好了。


    人啊,要識時務,知好歹。朱祁鈺就是不知好歹一味想著少造殺孽這才給自己惹下了一堆麻煩事,要是直接借著大兄朱祁鎮暴斃的工夫學著天順帝的手段直接把一眾嫂嫂都給埋了可不就省事了。


    唉~大意了,應該埋的!朱祁鈺心中不免暗自歎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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