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杭氏這個小老婆可不是普通的小老婆,那是大房正妻多數次誕下公主的同時生下皇子的小老婆。封建王朝母憑子貴可不是一句空話,遠的不說,最近的不就是孫太後當年挺著肚子愣說自己懷了龍子,這才讓朱瞻基這個英明神武的宣德爺廢了胡皇後為轉了正的嗎?


    杭氏想要憑借自己的幾個兒子混個轉正的機會是符合邏輯的,何況杭氏的野心可不小,還一直惦記著雕龍鑲寶的這個位置將來能傳給自己兒子朱見濟呢!


    朱祁鈺問見濟那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就是暗指杭氏是不是又在作妖,這點也是含蓄婉轉表達自己大概明白了皇後汪氏的提醒,就是讓汪氏再確認一下自己理解的對不對。


    “外麵傳了些風言風語,不知怎得傳到了奴這裏,因此想著是不是借著太子見深的生辰打消了旁人不當有的念想才好。”汪氏這次難得沒有犯直率性子的病,還會拐著彎說了這麽句話。


    “哼,真是越發胡鬧了。”朱祁鈺不說是對誰,汪氏看了看朱祁鈺側臉望向杭氏宮殿位置發的話便也沒再吱聲。


    “給太子的生辰禮物你不用管了,我自會安排好的。”聽到朱祁鈺這麽說,汪氏便像是鬆下一塊大石頭一般籲出一口氣來,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雲南的事情不打緊吧?看爺興致不高,要不奴安排個歌舞?周嫂嫂說家裏有個遠房姊妹,生得一身柔骨周身盡是無一處禁製。奴卻是不信,要不喚入宮中來瞧瞧?”對於汪氏這種給自己丈夫拉皮條的行為朱祁鈺也很無言以對。


    “你怎麽也跟個皮條客似的,周嫂嫂家裏有柔媚小嬌娘豈不是正好讓大兄品鑒一番,也算成就了娥皇武英一般的佳話了。”朱祁鈺沒好氣的迴了一嘴。


    不過就是柔術而已,又或者是瑜伽一類的,作為後世人記憶的朱祁鈺當然不吃這一套。


    說起瑜珈,又要抨擊佛學了。印度的佛是不禁葷腥的,什麽葷腥都不禁,不管是吃的還是…吃的~


    進入中國之後的佛學才有了禁色禁葷食各種要求,僅僅是因為動亂時期的某個小國皇帝想要推崇佛學時突然發現佛學居然在禁製上給人的感覺就沒有本土的道教高大上。


    看人家道教的禁製,有不能吃肉的派係,還要禁色欲,要打坐、要念經、要畫符、要禦劍飛仙……咳咳,偏了偏了。再看看傳進來的佛教都有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吃肉喝酒樣樣不禁不說,還專門有個瑜珈功夫方便在嘿咻嘿咻時變換不同的變態體位,讓雙方能夠達到極度的肉欲體驗。這算是個什麽宗教?更是搞出了個飛天這種低端女仙,似乎就是為了上位的佛、菩薩隨時可以品嚐肉欲而準備的。


    就這麽個東西怎麽能跟本土道教一拚?這才有了受各種禁製的本地化中國佛係。


    “周嫂嫂這本錢下得不夠呀,一個遠房姊妹就想把朕可打發了,讓朕保著他的寶貝兒子穩穩當上皇帝?”沒想到自己各種付出似乎都喂了狗,不僅僅自己的小老婆心存不滿,連朱見深的母親周氏也百般猜疑。


    既然猜疑,那這點試探可不夠。朱祁鈺眼皮都沒抬就迴了句:“正好羅通那老貨不著調,才給朝廷找了個麻煩。且看看嫂嫂的誠意了。”


    “啊?”汪氏一愣:“要怎麽著才行?”


    “哈,就知道是周嫂嫂又來找過你了,不打自招了吧!”朱祁鈺轉過去嗆了汪氏一句。自己家老婆就是腦子不過彎,想到什麽說什麽,旁人隻要一作個可憐模樣求上門來一準跟人掏心掏肺。


    汪氏被朱祁鈺點破也不惱,輕聲問道:“那雲貴總督奏的事情可是讓爺作難了,若是要用錢,奴倒還有些體己錢。”


    “要錢也不能用你的,該大兄拿出來才是。看看大兄給我留下的爛攤子,我若是現在傳位於太子,留給他兒子的可是若大一個中國,就與盛唐時的地域也有的一拚了。”朱祁鈺當然不是要掏老婆的小金庫,那點錢還真不在自己眼皮子裏。


    “這宮裏的事情你多盯著點,平日裏我也顧不過來這麽些許事情。若是有出格的該管就管,不好管的再與我說,不要藏著掖著反而壞了事。”宮裏麵現在孫太後在裝縮頭烏龜,母親吳賢太妃根本就是從來不過問政事的人,如果皇後汪氏不出手還真不知道這宮裏真正的主子是誰了。


    反正不會是朱祁鈺或者汪氏、杭氏,否則原本軌跡上也不至於朱祁鈺一個臥床不起整個大明就翻了天。特別是後宮裏那幾個在景泰朝當紅的司禮監、禦馬監太監、少監什麽的,根本就是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同樣是當宦官,這宦官與宦官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雄起啊!不過就是襠裏的鳥走丟了而已,又不是膽子也割了。中國曆史幾千年,多少宦官為了正義,為了大道前仆後繼視死如歸了!


    這大明朝的宦官真的是,除了個王振之外就沒有一個的膽子是拿得出手的,就連後世的魏忠賢也不例外~


    “各個宮裏的人要常換,我景泰朝不是定下了不再進宦官隻進侍女了嗎?都常換換,看看有誰特別不想走的,又有誰是特別想進哪個宮的…明白了嗎?”宮裏的人不能看著表麵上是向著誰的,實際內心向著誰,那誰知道?


    有句影視劇台詞說得好,這宮裏有多少人就有多少邊,每個人都是一邊,都是為了自己這一邊的。


    既然有多少人就有多少邊,最好的辦法就是試一試,把那些堅守某一崗位的,又或者是投機鑽營某一崗位的給挑出來就對了。按照內部審計的規則,越是不願意休息,不肯輪崗的人越是可疑,越是需要甄別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曉得了。”汪氏的態度很明顯不已為意。


    “要認真去辦,特別是太後宮裏麵。自從李永昌被調走後太後宮裏伺候的可是挺不稱心的,人要常換才是。”對於汪氏的態度朱祁鈺也不例外。還子吧,隻要成就再大一點,綁到自己利益鏈上的人再多一點,朱祁鎮的複辟風險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段時間養好自己身體,確保不會出現什麽臥床不起的問題就好。


    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吃喝睡都養成完全沒有規律的好規律,這樣子如果有人想對自己下手都無從著手。


    “爺…太子生辰打算賞賜些什麽寶物,不如奴一同謀劃一番?”汪氏繞開話題重新迴到了朱見深的生辰禮物上。


    “急什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再說了,你非要謀劃不如替朕想想七周年公祭還有哪些缺漏的正好可以補上。如何?”


    “七周年公祭…哈,奴去催下膳食,這些個死丫頭怎麽這麽久還沒迴來。”汪氏聽完朱祁鈺的話立刻扭身就往外走,一刻也不在室內多待了。


    好快呀,七周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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