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其樂融融的接風宴之後, 劉氏一心都在季景霖身上,希望兒子這次迴來, 就不要出去了, 留在京中好好當一個少爺,也沒什麽功夫搭理傅安瑜了。

    畢竟什麽東西都沒有兒子重要,畢竟母子連心,這是她以後的依靠。總不能季景霄已經成了駙馬,成了皇帝倚重的臣子,而自己的兒子寄情山水之間,身上也沒有個一官半職的。

    隻是可惜, 季景霖雖然看著是個麵軟好說話的, 但是心裏頭卻是個有主意的,任憑劉氏這個當娘的怎麽說都沒有用。

    劉氏一日日圍著這兒子轉,都快忘了傅安瑜這個人了, 直到這一日又在兒子那兒碰了壁,隻好悶著氣往迴走。

    路上正巧見著老太太院子裏的小丫鬟鵲兒捧著幾枝紅梅往鬆雪堂走。

    焦月見著小丫鬟手裏的紅梅開得甚好, 又見著自家夫人生氣,便開了口:“夫人,鵲兒手上那幾枝紅梅開得甚好, 想來是梅園裏的紅梅開了,老太太才特意命人去采的,要不要也去看看?”

    劉氏心裏憋了氣, 正好走兩步, 散散心, 也就沒反對。

    劉氏帶著人一路到了梅園,隻是還沒踏進梅園,就聽見了裏頭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劉氏自然是聽出來了這聲音是傅安瑜和季景霄的。

    站在梅園外頭,看見了不遠處半隱在叢叢棵棵紅梅之間的兩個人,笑著說了什麽,季景霄伸手在枝頭采下了一朵開得正豔的紅梅,一臉溫柔的簪到了傅安瑜的發間。

    兩個人臉上的笑,還有傅安瑜發間的那朵紅梅,在劉氏看來,都刺眼的不得了,憑什麽季景霄可以娶上公主,當了駙馬,還是皇上信賴的臣子,而自己的孩子明明更加優秀,卻要在外漂泊流浪受苦。

    一陣風吹過來,傅安瑜有些冷,縮起脖子,把自己埋進了厚厚的披風裏,拿餘光瞟了一眼站在梅園外的劉氏,臉上笑意不變地朝季景霄問到:“她看見我們倆一起,真的會按著我們想得來嗎?”

    季景霄伸手捋了捋眼前人額前被風吹亂的頭發,說到:“會的,就算她不想,她身邊也會有人攛掇她的。”

    傅安瑜眯著眼睛看了看季景霄,真的是太壞了,還好她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大概是那一日兩個人真的刺激到了劉氏,而安排在劉氏身邊的人的慫恿也成功了,沒幾日的功夫,劉氏就帶著麻煩來找傅安瑜了。

    頭一日,劉氏讓傅安瑜為她那娘家侄兒在太子那邊引薦一下,向來有了層親戚關係,太子也會多多倚重。

    傅安瑜聽了隻覺得可笑,親戚關係難道就可靠了,親戚二字什麽時候有利益來得重要,何況還是這轉折親的,冷著臉駁了這話:“我就是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公主,這些事情我素來是不去插手的,若是婆婆您的侄兒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想來就是沒有引薦,也會得朝廷重用。”說完,就甩手離開了。

    又過了兩日,劉氏換了個麻煩來找傅安瑜,這次是個老麻煩了,沒什麽新意,無非就是想給季景霄房裏塞人,傅安瑜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大鬧了一場,然後帶上人,浩浩蕩蕩地迴了皇宮。

    整件事情如同傅安瑜她們預料的一般,在京城裏鬧得沸沸揚揚,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頭百姓,所有人都知道了公主與婆婆大吵一架,還迴了皇宮住,反正傅安瑜在京城之中的名聲本來就不是什麽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做出這種事情,也是正常,沒人懷疑。

    轉過天去,第二日的朝堂之上,皇帝拎著季景霄的幾個小錯處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下了旨意,大概意思就是:讓他呆在家裏好好反省,一個月不要出來礙我的眼。

    這旨意一下,便有人開始在背後笑話季景霄,就算是才華橫溢又如何,娶了公主,惹了公主不開心,就被圈在家中不得出門了,滿腔的才情,也隻在那牆內,施展不了。

    而這些流言蜚語的主人公季景霄,就好像是不知道這些閑話一般,迴了季府,就此閉了門謝客。

    當然,後宅之中的劉氏,就是太後娘娘的管轄範圍了,劉氏先被太後派去的人好一通教訓,再是自家婆婆,之後自己的夫君也沒停下,也趕過來說了一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公主殿下的事情還沒結束,那般太子身體虛弱的消息,也傳了出來。京城之內,流言乍起,而在那高牆之內的皇宮,此刻卻是風雲四起。

    下朝之後,太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吐血倒在了地上,被駙馬爺抱著迴了東宮,此刻,太醫院的太醫都擠在東宮之內。

    皇帝鐵青著臉站在外頭,咬著牙對跪了一地的太醫說到:“無論如何也要把太子治好,太子好,你們才能活下去。”

    太醫們心中叫苦不迭,嘴上卻也隻能應下。醫者最為難的,不過就是被人尊為神人,好像什麽疑難雜症都可以治好,就算是瀕死之人,也能起死迴生,在市井之中,大不了被人罵上幾句黑心大夫,可在皇家,便是掉腦袋的結果。

    當初太子的中毒之證就是找的太醫院院首張太醫,現在自然也是由他負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到幾位太醫都給太子把完了脈,去側間去商量了之後,屋裏的傅安瑜和許千言兩個人才收斂了臉上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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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安瑜把手上抹了薑汁的帕子放到一邊,用力眨了眨眼睛,想減輕一點刺痛的感覺:“還真的是薑還是老的辣,就在帕子上抹了一點,眼淚就停不下來了。”

    許千言過來看了看她泛著紅暈的眼眶:“我讓人去給你打盆溫水來,拿水撲一撲,應該會好受些。”說著,就要喊人。

    “嫂嫂,不用了,眼睛就紅著吧,這樣別人見著了才會相信。”傅安瑜趕緊把人拉住了。拿水洗了,人家就看不見她這哭紅了的雙眼了。

    “行。”見她有想法,許千言也不強求,轉頭看向一臉蒼白與虛弱地躺在床上的傅澤時,知道是假的,實在做戲,不過還是心疼。

    傅安瑜見她臉上的憂心,自然是明白的,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太子妃,公主,奴婢把了脈,太子殿下沒事,等之後把解藥給殿下喝了就可以了。”修竹給太子把完了脈,過來迴了話。

    到現在,一切都按著原先的計劃在實行著,傅澤時服了修竹和張太醫一起調製出來的方子,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中了毒一樣,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咬了血囊,暈倒在所有人麵前,又讓那麽多太醫都給太子把了脈,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中了毒,而皇帝的震怒,太子妃和傅安瑜這兩個女眷的慌張,一切的一切都會通過那些細作,傳到萬方原的耳邊,讓萬方原知道,並且相信,他下的毒,起了作用,太子快完了。

    “嫂嫂放心,這兩天我和修竹都留在這兒,陪著你和哥哥。”

    “好,那就辛苦你了。”許千言也不多推脫,畢竟多一個人,也多一分照應。

    官場之上,要麽是明哲保身,要麽是趁你病,要你命,有人觀望,也會有人迫不及待地下手。

    畢竟季景霄不是那金銀珠寶,做不到人見人愛,何況就連錢財都有人不喜,叫一聲“阿堵物”呢,定然有人不喜歡甚至討厭季景霄的。所以很快就有人具本彈劾他了。

    季景霄整日呆在家中,也不管外麵人如何言說。

    “兄長,你知道母親在張羅著我的婚事嗎?”季景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看著坐在書案之後的兄長。

    “知道。”

    “我……”

    “你不想?”季景霄抬了眸,把目光從手中的書上,移到了對麵的季景霖身上。

    “是。”放在腿上的雙手,不住地動著,想要緩解一些心中的緊張與忐忑。

    “你是暫時不想考慮自己的婚事,還是說已經有心上人了?”

    放在腿上搓著的手一頓,眸光微閃,季景霖知道兄長聰慧,但也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地開口問他,而且還……說對了。

    “有心上人了。”

    季景霄輕笑一聲,把手裏的書冊扣到了書案之上:“雖說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不錯,但是這麽多年了,你應該知道我與母親之間的關係,你的婚事,她大概是拚了命也不會讓我插手的。”

    “我知道,我隻是想說,兄長如今是當朝駙馬,也是陛下信任的人,季家將來有兄長在撐著,應該會越來越好的,就讓我做那個沒有責任的人,讓我繼續去山野之間吧,反正我在山野之間散漫慣了,就不要讓我一生都留在京城這個拘束的地方了吧,不然我大概要被這規矩束縛死了。”

    季景霄嘴角的笑意漸漸沒了,他知道這個弟弟心裏想的是什麽,季景霖從小就覺得,自己的母親害了他,讓他幼年在外飄零,讓他經曆坎坷,小時候就經常用小小的一團身體擋在自己這個哥哥前麵,想要護他,長大了,去外麵求學,再就說什麽也不願意迴來,他說想去四處遊曆,可其實是不想迴來與他這個兄長爭奪。

    總是有用不完的善良啊。

    “你好像忘記了,公主已經迴了皇宮,而我現在連這季府的大門都出不去,聽說最近有不少彈劾我的奏折在陛下的桌案上,陛下之前就有收迴軍權的想法,這次外祖父也受了我的牽連,陛下一道旨意,他老人家就要榮養了。”

    季景霖歪著頭想了想,笑著說:“雖然我離家幾年了,但兄長的聰慧與能力我還是知道的,我不相信你會一直如此。”

    而且,季景霖迴京之後,也知道了一些季景霄與公主之間的一些事情,那一日的接風宴,還有後來的幾次見麵,自己兄長的視線,若有若無地都落在了公主身上,而且平日裏從來都笑得疏離的人,在公主麵前,卻是真心實意的笑著,他能看出來公主在兄長心中的分量。如果他們夫妻兩個人之間真的生了問題,那自己的兄長不會還這麽氣定神閑地坐在這兒看書。

    季景霄看著眼前的弟弟,有些驚訝於他話語之中的意思,或許他才出來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也或許沒有猜出來,但是他的觀察力卻是他沒想到的。

    不過想想或許也是正常,畢竟季景霖一直遊走在山野之間,那是和京城不同的兩個世界,有不同的規則,想要在一個世界生存,總要學會些什麽。

    分別這麽久了,大家都會有各自的變化,季景霖不覺得這是什麽事情,開口把自己心裏的另一件事情說了出來:“兄長,這次母親做了錯事,被太後娘娘斥責,對她的打擊很大,等之後開了春,天氣暖和了,我會帶她去江南,遠離京城,母親數次犯下大錯,而父親也因為當年外祖父的恩情,不能休妻,兩個人就這麽水深火熱地過了大半輩子,我相帶母親去看看外麵,不想她今後的日子,也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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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景霖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那些苦都是季景霄一個人受的,他拚命扛了過去,自己這個施害者的兒子,有什麽資格呢,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這是沒法子的。

    小時候那段流落在外的日子,還有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責罰,指責,一幕一幕都在季景霄的眼前閃過,小時候其實還挺喜歡劉氏的,可能是繼母與繼子天然就不能融洽相處吧,沒有那母子的緣分,當年是繼母磋磨繼子,多年以後,反了一下,繼子開始了自己的報複,比如那時候幫著季景霖勸說父親,答應讓他出門遊曆,並不是什麽冠冕堂皇的兄弟情深,不過就是想要報複劉氏,她不開心的事情,他向來都是願意做的。

    沉默了許久之後,季景霄才開了口:“可以,她喜歡繁華的京城,你帶她離開,她肯定不樂意,她不樂意的事情,我總是樂意的。”

    季景霖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答應了,有些驚訝,反應過來了之後,趕緊對著季景霄行了一個大禮。

    季景霄看著他對著自己行了大禮,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淡淡說:“出門在外,人心險惡,把你那多餘的善心收收,免得哪天死在外麵。”話落,就重新拿起書,轉身走到了窗邊,不再看他。

    “好。”

    季景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兄長,表麵溫柔,那張笑臉下麵是對被人不信任的疏離,瞧著冷得很,可再仔細看看,卻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天氣還是冷著,人們的心才從熱鬧歡樂的新年裏出來,人們等著春日來,想要子春日裏喧鬧,大概春日快要來了,可是前頭的嚴寒還有多久呢?

    萬方原來的很快。

    好像這種事情都喜歡趁著夜色,大概是月黑風高,是隱匿各種各樣心思的好時候吧,萬方原也選擇了黑夜。

    門被外麵的人大力踹開了,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皇帝仿佛沒有聽見,跟身邊伺候的人說了一句:“有些暗了,再點兩盞燭火吧。”

    當萬方原帶著自己的部下衝進皇宮,踹開了皇帝的門,看見的就是皇帝手裏拿著一本《三十六計》在翻閱,屋裏頭點著好些燭火,把角角落落都照亮了。

    萬方原提步走到皇帝的傅青山的桌案前,提劍壓到了他手中的書冊,劍尖上暗紅的血順著勢流到了上麵,把原本的字跡給模糊了。

    傅青山這時才放下了手上的書冊,抬眼看向眼前這個多年的對手,原本幹淨利落的衣衫此刻濺上了不少鮮血,臉上沒了當年的神采飛揚,棱角清明,眼中也有化不開的陰鬱:“你這些年,倒是看著蒼老了許多。”

    “你不也是。”

    其實兩個人的年紀也相差不了幾歲,萬方原這些年來都在籌謀著卷土重來還有為那些至親之人報仇,而傅青山這些年日日忙著處理朝政,幾乎一刻也不得停歇,此刻瞧著,兩個人的確蒼老不少,發間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長出了銀絲,麵上也有了些溝壑。

    “當年我真的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倒還真的是命大啊。”

    “我也沒想到自己命這麽大,多活了這些年。”

    “那這麽多年了,今天來,是想殺了我,然後坐上皇位,當皇帝嗎?”

    “自然是要殺你的,我不光要殺你,還要殺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你的母親,讓他們為我死去的妻兒和母親陪葬。”

    傅青山目光漸漸變冷,盯著萬方原:“你不該如此的,這天下才安穩了不過幾年的功夫,你今日若是成功了,又是一番動蕩不安,受苦的又是這天下的百姓,他們才剛剛緩了口氣,過上了簡單的日子。”

    “皇權爭奪,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真要怪,也隻能怪老天爺了。”

    “朕,是這大衍朝的皇帝,要護著這疆土之內的百姓,不會讓他們再過上那不得安穩的日子的。”

    萬方原聽了這話,笑了出來,聲音很大,卻有些莫名的悲涼,當年那個揭竿起義的萬方原,心中所想的,又何嚐不是想要結束動亂,讓百姓們過上安穩的日子,可時光流轉,他卻成了那個造成動亂的人:“你的兒子,能文能武啊,可還剩下幾口氣?聽說你那個女婿是個有能力的,很得你器重,可還不是被你圈在家裏了,現在估計已經死在我部下的刀下了,衛老將軍是個領兵的好手,可惜你要收迴兵權,一個沒有兵權,沒有將士的衛老將軍,就隻是個垂暮的老人罷了。而這守衛皇城的禁軍,現在聽我的號令,這座皇城,已經被我的人圍得嚴嚴實實了。”

    “是啊,如今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你怎麽會放過呢,這是一個多麽好的殺我的機會啊。”

    “那還要感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啊。”

    這時候,外麵走進來一個麵上沾了血的身著鎧甲的人,皺著雙眉,走到萬方原身邊,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

    萬方原聽完,不由得也皺起了雙眉:“怎麽會這樣!”

    “是找不到太子的蹤跡嗎?”坐在桌案後的皇帝突然開了口。

    萬方原眯了眯眼睛,雖然沒有想明白事情原委,但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可能出了差錯。

    突然,外麵原本已經平息了爭鬥聲音,可這時候又出現了廝殺的聲音,那聲音也越來越近了。

    剛剛那個給萬方原傳消息的將領,去外麵看了看:“不好,外麵有援兵來了,領兵之人是傅澤時!我們趕緊撤,等之後再尋東山再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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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澤時?他不是……”

    “朕的太子,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命喪你手!”

    這個時候,萬方原若是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個傻子了,這一切,都是一個全套,就是為了引他出來,握緊了手上的劍,殺不了傅青山的兒子,那就先殺了傅青山,能殺一個算一個。

    傅青山依舊端坐在那兒,好像一點都沒感覺到萬方原的殺意,看著那沾了血的劍尖,直直逼到了自己的胸前,隻差了兩指的距離,劍尖就停在了半空之中。

    萬方原覺得自己的背後很疼,又是熟悉的受傷的感覺,但是這次好像跟以前的那些受傷都不一樣,大概是致命了吧,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咋流淌的聲音,看著無法再往前刺的劍,心中不免悲涼,隻差一點啊。

    報不了仇啊,隻差了一點。

    從萬方原身後走出來的人,是他部下的小兵打扮,但抬起臉來,卻是季景霄。

    趁著眾人沒有反應過來,季景霄拔了劍,與殿中萬方原的手下打鬥了起來,幾個小兵沒有什麽反抗的能力,直接被他一劍一個,幹淨利落的解決了,而那個將士,倒是有幾分能力,與季景霄纏鬥到了一起。

    一個閃身,季景霄躲過了對方劈過來的刀,翻身越到他的背後,從背後將人擊殺了。

    季景霄解決了殿內的所有人,外麵的傅澤時也解決了,一身戎裝跑進了殿裏:“父皇,兒臣救駕來遲。”

    “不遲,一切都剛好。”

    “父皇放心,宮內的賊人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外麵的那些,衛將軍已經帶人去處理了。”

    “好,外麵的事情你讓部下去處理就好,先去包紮一下傷口。”皇帝看著傅澤時手臂上的傷口,有些心疼。

    “誒,聞之呢?”

    “大概是去找你妹妹了。”皇帝環顧了一下屋裏,還真的沒有季景霄的身影了。

    傅安瑜與許千言早些時候來壽康宮陪著老太太說話,借口夜深了,便留宿在壽康宮了,其實是為了守在這兒,護著老太太,幾個人在一塊兒,護衛防守起來也容易些。

    壽康宮早早就做好了防護,這邊並不是為了迎戰,為得是守衛安全,防護的禁軍增了兩倍,還有不少藏身於暗處的。

    隻是再好的守衛,還是被敵人撕開了口子,傅安瑜把祖母與嫂嫂,還有幾個絲毫不會功夫的丫鬟藏好了,才與青竹拎上各自的兵器,與敵人廝殺了起來。

    大概是覺得這邊的目標隻是幾個女人,所以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所以來壽康宮這邊的敵人不是很多,而能殺到傅安瑜與青竹麵前的就更少了,沒有幾個。

    解決了最後一個人之後,傅安瑜與青竹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也不敢鬆開緊繃的弦,因為不敢確定之後會不會還有人殺進來,需要時刻準備著。

    地上橫躺著的幾句屍體,沒有人注意到,所以當他突然暴起,舉著刀衝向傅安瑜的時候,傅安瑜和青葉都沒有反應過來。

    青葉離得太遠了,手上也被砍傷了,想要朝著對方扔把劍也做不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傅安瑜肅著臉,在那刀砍到自己的前一瞬,側身閃開了,手中的鞭子,也旋即揮向了對方的手中的刀,將那刀甩到了遠處,趁著對方一個愣神,躍起一個飛踹,將人踹倒在地,別在腰間的匕首,也被她拿到了手上,利落地劃過了他的脖子。

    幾番打鬥下來,傅安瑜覺得自己有些沒力氣了,好像有些支撐不住了,身體微微地顫著,腳下一個發軟,人就倒下了。

    倒下的那一瞬間,傅安瑜想著,這邊地上鋪了青石板,摔起來應該會很痛吧。

    不過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也是熟悉的懷抱,那個人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來接你迴家了。”

    迴家了啊,真好。

    天氣還是冷著,春日還沒到,可是好像馬上就要到了,一起等著春天來吧,然後一起去城外的梨花坡看梨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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